想起,真想
——————突然間,我想起了他們,我敬愛的老師
從始至今,我一直認(rèn)為,他們只不過是我生命中萬千過客的一片云彩。
偶然驚艷,時間久了,便也平淡開來。
即便他們留下許多,很多。
哪怕布滿歲月的天空,灑遍旅途的全程,卻也始終只是過眼云煙。伴隨著我的成長,他們也將一季一季的輪回,在三尺之間愈來愈干練的歇斯底里,習(xí)慣于嘶啞的聲調(diào),近似于咆哮的固執(zhí)念叨。(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然而,我卻錯了。
竟然,直到現(xiàn)在,我也可以想象此時的他們。
(一個坐在隔壁昏黃的臺燈下悶聲悶氣的咳嗽,那聲音仿佛沒有個盡頭,卻又有種用意念和手掌生生遏止般的不諧詭異,卡在喉間,一上一下,伴著鼻涕,直把眼淚逼出?;米屓藷o語,唯有選擇莫名的選擇沉默。
一個站在教師門口的邊際線上火冒三丈的怒吼,那聲音也仿佛是沒有個盡頭,好像被最信任的情人傷害,從天堂墜入地獄,充斥著不甘和撕心的痛,伴隨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念執(zhí)中讓悲憤奪領(lǐng)情緒旌旗,夾帶千軍萬馬孤寂而來,迎頭叱咤,欲將不甘吼到天邊。
繼而,黑板檫一拍,讓人不禁眼花,只感覺一把千斤神兵悍然觸地,震得大地?fù)u晃,卷起塵灰翻騰,亦如一聲紫禁驚雷,化為刺眼的白熾光芒,將心靈狠狠的劃開,讓你再難直視那雙金剛怒目,唯有低頭陷入無盡的糾結(jié)心顫。)有待修改
也許是感慨高手寂寞,或是恍然看破紅塵愛戀。
剎那間,那聲音好似已隔千年,再也沒有怒與哀,只留下淡淡無奈的深沉,似是講述著悠悠難測從上古走來的河流,繚繞在心頭,令人遐想,且迫不及待的提筆書寫,也好將這種期待與向往描繪成現(xiàn)實。
哎!
一嗟長嘆。
或許我真的永遠(yuǎn)也無法懂得那嘆聲中的蒼涼與無奈,煩惱,落寞,以及更多,或是反省,或是期待。
我想:
因為他們的愛廣泛,甚至沒有門檻,我便暗自以為這是他們理所當(dāng)然的;因為他們的愛短暫,我便以為這是最淺最淡的;因為他們的愛有職業(yè),我便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就如同紅蜻蜓停駐在紅花下的綠葉尖頭,終歸不過一場誤會與邂逅,即便再美麗,也改變不了它飛往紅花的結(jié)局。
可我忘了,一季一季,一年一年,每當(dāng)草木最為蔥郁的時候,他們辭送,每當(dāng)花草枯寂的時刻,他們迎來。
一年倆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終其一生,他們那淺薄的愛,已經(jīng)讓他們將整個心敲碎成無數(shù)的零碎,給予了那些自認(rèn)為只是命中過客且也許已將他們忘卻的過客,而他們確視為全部的花朵。
可我忘了,他們的愛或許淺薄,確是他們已經(jīng)能夠付出并給予的全部,是我們的十倍,百倍,千倍。
或許甚至不該拿到一個層次比較,也無法比較。
可我忘了,試問天下,可曾有個過客,萍水相逢,卻向父母一般的無私,撒你一身愛的花瓣。
哪怕最碎最殘。
可我忘了,或許從一開始,本是彼此過客的我們,也許真的一輩子再也無法割離。
可我忘了,或許飛去紅花叢中才是紅蜻蜓生命中的無奈,而停駐在綠葉尖頭才是它心中一生的向往與歸宿。
浮華世間,自是無法免去俗塵。
可我想能夠守護(hù)起心中一方凈土,而無分別的盡數(shù)獻(xiàn)予我們每一個人的,也只有他們。
懸崖邊,綻放最美的愛,三尺間,耕耘最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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