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xiāng)的小河

朱德雙

電視里劉歡的一曲《彎彎的月亮》勾起了我的思鄉(xiāng)情感，思緒一下子回到了童年，回到了久別的故鄉(xiāng)，回到了那條童年的小河；故鄉(xiāng)那條童年的小河在我的夢里始終流淌著，它是我童年的搖籃，童年的樂趣，是我一生關于童年的回憶……

我的童年在一個及其平常的小山村里度過，山有兩座：東山和西嶺，所有人都這么稱呼它們；河只有一條，在離村不到一里的東山腳下，人們也就習慣地叫它東河（可以算得上牡丹江的源頭之一），河上的一座木結(jié)構老橋是過河的唯一通道，據(jù)說還是滿洲國時候日本鬼子修建的，橋東頭公路通往寧安縣城，西頭通往莎蘭鎮(zhèn)。在人民公社時期，距橋下游大約400米處修了一道攔河堤壩，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水庫，其目的是為了抗旱，但我們沒有感覺到水庫抗旱救災的功效，倒是水庫里水和魚讓我們的童年充滿了歡樂……

游泳是享受水中樂趣和確保下水安全必備的技能，兒時學游泳沒有老師，不知道是大人們怕?lián)?a target="_blank">責任還是閑麻煩，不論怎樣央求就是投師無門，無奈只好向年長一些的大孩子們學習，將自己的帽子在水中浸濕，用嘴將其吹滿了氣，一手緊緊拽住帽遮，使鼓了氣的帽子盡量墊在下巴磕底下，另一只手和兩只腳一頓的亂撲騰，不知嗆了多少水，慢慢的就可以游了（其實是不折不扣的狗刨），可一旦能游個十米二十米，就算會水了，還往往招來很多小伙伴的羨慕。

沒修水庫之前，河里的魚全部是野生的，無論是下網(wǎng)還是垂釣都無人過問。水庫建成后，生產(chǎn)隊買了一些白蓮、鯉魚之類的魚苗放到水庫內(nèi)養(yǎng)殖，在距離木橋上游一百多米的河彎處用鐵篩子將河攔腰隔為兩段；鐵篩子以上可以垂釣、下網(wǎng)，鐵篩子以下禁止一切捕魚活動。為了看住“集體財產(chǎn)”，由大隊支部書記的父親負責看管水庫；老頭子異常的認真，我們這些偷釣者經(jīng)常被他攆的“丟盔卸甲、屁滾尿流”……(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下大雨是捉魚的大好時機，沿著木橋往西連接村莊砂石路兩側(cè)的排水溝內(nèi)匯聚了大量雨水，水流順溝泄入河內(nèi)，河里的魚則逆水而上擁在溝中。每逢下大雨，喜歡捉魚的大人、孩子都挽著褲腿赤腳站在溝內(nèi)摸魚，運氣好的經(jīng)常能夠捉到半斤以上的鯽魚或白蓮。隨著年齡的增長，十多歲的時候我就可以和同學們借著游泳的名義在水庫的淺水區(qū)域摸魚了，這種捕魚方法叫看魚的老頭防不勝防。

家鄉(xiāng)的冬天亦是冰天雪地，待到結(jié)冰的河面上可以走人了，平靜了許久的小河又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兒時的冬天有好多有意思的娛樂活動：捉鳥、滑爬犁、打雪仗，但滑冰卻是每個男孩子最熱衷的一項活動。

那時侯滑冰沒有冰刀，大家都是自己動手制作的冰車（單腿驢）。冰車的底部是一條類似小學生格尺模樣的一塊鐵板，固定在一塊木方上，夾著鐵板的木方上面安裝一個可以放下兩腳的木板，為了滑行姿勢的需要，在木板的前后各安裝兩塊立板（立板前低后高），連接前后兩塊立板的是一條木條，滑冰時兩腳放到木條兩側(cè)，腳尖在前立板后，腳跟放在后立板上，身子蹲著，兩個胳膊擺動冰釧，滑起來速度很快，而且轉(zhuǎn)彎靈活，體育課老師經(jīng)常組織男學生比賽，雖然沒有任何獎品，但每個參賽隊員都全身心投入，“賽車”在冰面上相互追逐，場面異常壯觀。

冬至以后，會冬季捕魚的大人們開始打冰眼，用抄羅子攪動河水，將水中碎冰撈凈，坐等魚兒露頭；一旦有魚探頭呼吸氧氣，早以準備好的抄羅子便輕而易舉地將魚捕到。河水較淺地段，人們用同樣的方法捉蛤蟆，打好冰眼后，用草繩子捆一大團倭瓜秧放到河底，河上留一段草繩子，一兩天后從新打開冰眼取出倭瓜秧，好多的蛤蟆都鉆進了倭瓜秧里，收獲亦是不小。

童年時期生活異常艱苦，但那條小河給了我們很多養(yǎng)分補充?，F(xiàn)在的生活條件好了，有時候吃起魚蝦來還要挑剔有土腥味兒！那條童年的小河現(xiàn)在近似干涸了，那條攔河堤壩也早已消失了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水田，河水如溪流一般的瘦小，老木橋已拆掉，在它下游10多米處建造了一座水泥橋。童年的小河只有在夢里出現(xiàn)了，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傷和惆悵，愿童年的樂趣伴隨年齡長大，永不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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