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代張斛的武陵春雪
張斛,字德容,生卒年不詳。善書畫,亦工詩?!段淞?a target="_blank">春雪》:天風(fēng)吹雪滿千山,不見桃花泛碧瀾。洞里仙人貪種玉,豈知人世有春寒?
武陵,縣名,治今湖南常德市。種玉,《搜神記》載有楊伯雍居終南山種石得玉的故事。唐代詩人盧綸詩《酬暢當(dāng)嵩山尊道士見寄》有“開云種玉嫌山淺,渡海傳書怪鶴遲?!笨梢姺N玉乃仙境中事,系仙家所為。
此詩系詩人任武陵守時所作,詩中描繪了武陵春雪時形成的玉樹瓊花景象。
“天風(fēng)吹雪滿千山”,正面描繪雪景。寒風(fēng)勁吹,飛雪滿山,遠(yuǎn)遠(yuǎn)望去,千山銀裝,氣象非凡,好一派瑰麗壯美的雪景。一個“滿”字,春雪之大可見;“千山”二字,展示雪景的壯闊。“不見桃花泛碧瀾”,從旁渲染一筆。此時已看不見桃園中綠色的波瀾,反襯雪掛桃枝,茫茫一片。兩句寫雪景,無論正面描寫還是從旁渲染,皆是大處落筆,展示春雪茫茫的景象。后兩句突發(fā)議論:“洞里仙人貪種玉,豈知人世有春寒?”巧妙地將仙人種玉的故事點化詩中,指出仙人只知在仙境中埋頭種玉,哪里知道春寒時節(jié)人世間漫山遍野皆是玉呀?言外之意是說,仙人若是知道春寒時節(jié)人世間如此多的玉,還會去種玉嗎?如此議論,意在突出武陵春雪后,雪掛桃枝形成的玉樹瓊林景觀。
以玉狀寫雪景,古代詩詞中多見,如劉禹錫的“遙想兔園今日會,瓊林滿眼映旂竿?!崩畎椎摹巴デ翱从駱洌c斷憶連枝。”韓琦的“危石益深鹽虎陷,老枝擎重玉龍寒?!边@些都是直接比喻,而張斛的詩,卻將古人傳說與比喻融在一起,使詩意多一層曲折,詩味更加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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