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
彷徨中又回到了過去,又回到了那個不想去的地方,一切是那么的不如意,可是卻要向它——走進。
這是一條沒有旁人的路,路是那么的幽靜,沒有雜聲,沒有煩躁,我能隨心所欲的前進。風吹得很大,沙塵飄過我的臉頰,緩緩向后面散去,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前面沒有光亮,我一直地走著,沒有目的,沒有想法,就這樣地走著。過了多久?我終于站在了家的樓下,仰望著那扇藍色的窗戶,里面的光線好強,好大。夜色沒有月亮,我好愛它!我想永久得在這黑暗之中,在這只屬于我的世界,我想永世得停留,停留在這沒有月亮的夜色,我不敢回家,回到溫暖的家里,光已不再進入我的世界,我沒有了明天。
兒時,童年!回往是快樂的,同時充滿傷悲,我是一個瘋子,說著瘋話,說著這無聊的瘋話,又有誰愿意去聽一個瘋子地訴說。
“孩子好好讀書,以后才能有幸福地將來,要想到自己的家庭,我們雖然窮,但是人窮志不窮,好好努力,總有一天媽媽相信你能成功。”她把一碗清湯端給我,我接過點了點頭,清湯水波蕩蕩,蕩出母親焦慮的影子,她從來不曾真正的笑過,總是輕嘆,總是皺眉。我的成績糟糕之極,我不知道為什么兒時是那么貪玩,我不明白大人的心思,更不懂得長大后的煩勞。一切還在幼稚之中,還在天真里徘徊,成績依舊沒有上去,父親急了,但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眼神里帶著默默地嘆息,沒有希望,正如我已經(jīng)滅亡。初中的我變了,染上了壞習,和班上一堆痞子混在了一起,以前的天真消失了,也沒有了上進的心,在那個時候我居然還學會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逃學。那天,我無法抹去的記憶,深深地從心底抽了出來,仿佛鞭子抽打我的靈魂,吸干我的精血,把我的軀體拋在冰冷的水里。雨下得很大,我早早便起來了,看到窗外朦朧的雨,沒有半點的學意,今天我決定逃學,吃過媽媽做的早飯,味道同以前一樣,含著溫馨在我嘴里融化。網(wǎng)吧,是我唯一休閑的場所,網(wǎng)絡(luò)是我唯一的寄托,什么煩心瑣事都可以在此上面一筆勾過,慢慢化解。今日特別的不尋常,雨下的極大,風兒猛的刮著門窗,乒乒作響,我絲毫沒有在意,專心地向往虛擬的世界,不知過了多久,頭頂上有一顆水珠灌入我的發(fā)須,渾身不覺得抖動著,后面好像有個人兒,鍵盤上刻著他的頭影,我不住的朝后瞧去,臉上頓時浮出恐懼,立即站了起來,低沉地喊道:“媽媽。”她沒有話音,兩顆淚珠打濕了雙眼,白發(fā)揚起又微微地落下,目光變得微弱,時間仿佛沒有了走動,周圍異常的安靜,一記清響的“啪”聲敲落在我的耳邊,打醒了寧靜,打開了內(nèi)心的自責,良久過后,一只滿是皺紋的手拖著我向外面離去。傘如花兒般綻放,綻放在母親粗糙的手中,我膽怯地低下頭,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么,也許是一場未見的風暴,回到家里,我以為我會受到懲罰,但偏偏不是那樣,母親什么話都不曾說起,也沒有再打我,我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她進廚房的影兒。第二天,母親不知道是從哪里得知了消息,知道這個環(huán)境不利于我的成長,她決定要我去一個完美的學校,一個無暇的夢境,我的家庭沒有什么錢,那學費同天價沒有什么兩樣,她本可以清閑的在屋里,可是為了一個不掙氣的孩子,甘愿去做一個寄人籬下的保姆,還要忍受無數(shù)地斥罵和傷痛,最可怕地是要把它們一點一點地嚼碎死咽進肚子里去,不告訴任何的人,沒有人理解她,沒有人同情她,這也許是她的命,不可更改的命,我或許是她的克星,一個不該來到世界的魔鬼,可已經(jīng)消無聲息的撥奪了本屬于她的一切。以前母親告訴我我是她的驕傲,我曾給了她許多的歡樂,沒有了我,她的世界暗淡無光,她是不可能存活于這個世界的,我好心虛,我不配做她的孩子,連一個小小的中考也沒有中上,我真是笨得極致。一切像是被規(guī)劃好了一樣,終究有那么一天的到來。母親為了我劃破了手指,當初她并沒有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劃破的,只覺得那天她的表情極其古怪,不時地咬住牙齒,默默地站立著。直到了晚上,微亮的光芒瀉到了她發(fā)紅的手上,黃色的膿水再也忍不住灌了出來,我看的驚了,呼著:“媽媽,你的手怎么了,明天去看看醫(yī)生吧?!彼龘]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一點小事不礙事的,不用去看醫(yī)生?!蔽抑浪切奶坼X的,她從來沒有給自己一點點物質(zhì)的享受,她害怕我會自卑,不能向其他的同學那樣,她總是給我最好的吃穿,以滿足我的虛榮心,越是這樣,我越是膽怯,我真的害怕那天的到來,害怕決定人生的一刻,現(xiàn)在它已來到,我的春天還會有嗎?
夜?jié)u漸的深了,我時時不敢前進,燈還是亮著,它還不肯熄滅,似乎還在等著什么。模糊的眼睛里居然含著東西——一顆沒有用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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