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間,散盡流年憂傷
前言:夏末秋至,新生軍訓(xùn)結(jié)業(yè);夏日酷熱散盡,涼意襲人。生如夏花,半夏堇年的終結(jié)。此文延續(xù)2010年“秋夜傷懷”系列開篇《秋夜傷懷》的筆調(diào),純粹的寫意,不知會給大家?guī)砗畏N感觸。不變的兩種情調(diào):思鄉(xiāng)游子與追尋愛情。感謝本部三營四連學(xué)員,一次軍訓(xùn),讓我明悟很多;感謝大一新生水水同學(xué)的修改。
秋夜天臺月下品茗
序:辛卯年八月廿三夜,予初出一教樓臺,與伊輕談,殊不知已然傷情,無言以對。而后,遂返北隅,踱步天臺,月下品茗酌,環(huán)顧四周,月輝星塵,遂作此詩以記之,琴女以為有浩然之氣。
撫琴弦月傷秋夢,彈指一瞬散煙塵。
陳詞平仄賦離分,遙寄氿風(fēng)淚無痕。
午夜,如你所愿,一把椅、一盞茶、一輪月、一首詩。傾盡三生三世;只是一曲離別,如此間流年,默然品味,寂靜歡喜,褪盡世俗鉛華,散盡紫陌憂傷。(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題記
時值秋季,夜涼如水,獨上北隅樓頂天臺,走過的東理三年歲月,被秋風(fēng)掃起隕落的葉深深埋葬。“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看似秋風(fēng)無情,實則有情而寂焉。只有那微涼而憂傷的思緒,在秋夜一紙水墨上淺行。
想起黃昏時刻走在東理本部的銀杏道上,夏日的溫暖已在秋風(fēng)中消逝,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銀杏葉飄零,光禿禿的枝椏在風(fēng)中搖曳,物是人非的感覺早已彌漫心頭。迎著秋風(fēng),在凌亂心境中漫步于東理西湖畔,心里感悟良多。
這是湖畔也是校園里的最幽靜的小道,這個在春夏最繁華的角落,三四月里明媚著世界上最爛漫櫻花的地方,如今時間匆匆,僅僅是九月的凄涼,就把一棵棵樹的魅力抹殺得無影無蹤,那些原本翠綠的葉子仿佛一夜間褪色、泛黃,秋風(fēng)吹過,便搖搖欲墜,在夕陽的渲染下,一片奪目。我想,這也是它們在失去生命、竭力綻放后留下的最后的容顏。
在這秋的氣息里,思緒總是喜歡彌漫,突然想起,生命的軌跡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表現(xiàn)出驚人的相似。櫻花樹一年一季的繁華,如同我們一生一季的青春;它為了綻放一季驚艷世人的美,我們則是為了追尋生命的輝煌。不同的是,只是櫻花樹的花開花落是四季的輪回,而青春,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去。同樣,離鄉(xiāng)的游子,在人生中與故鄉(xiāng)的一次輕易的離別,就可能后會無期。
想到這些,我輕嘆了一聲:不知我何時也能回到故鄉(xiāng),去拿捏那熟悉的紫砂陶土,去品味那香醇的陽羨雪芽……遙望天際,夕陽正緩緩下沉,西湖周圍,衰草殘藎,無邊落木。眼前的一切頓時沉浸在這一片金黃耀眼的余暉綺照中,自己的身影也在慢慢延伸,伸向東邊體育館的草地上,仿佛是那縷斜陽中僅有的點點煙塵。這時,一股暖意油然而生,勾勒出自己在故鄉(xiāng)看日落的情景,而從離開陽羨的那一刻起,它就深深地鐫刻在了我的心底,像一抹遺世的朱砂,濃醇得再也化不開。
許多個夕陽西下的時刻,我常常一個人來到氿濱公園,喜歡站在岸邊,看著夕陽西下,團氿水面,波光粼粼;喜歡一個人欣賞落日余暉,享受金黃色的暖意籠罩全身;喜歡一個人吹著氿風(fēng)賞著花情,淡然一笑。此刻,我又如同回到了故鄉(xiāng),回到了落日余暉下的氿濱,唯一不同的是,東理西湖代替了陽羨團氿,淡淡的憂愁代替了濃濃的喜悅。夕陽下的散步,可以有些許同伴,幾個人的促膝長談固然享受,但更適合一個人,一個人靜靜地游走在東理校園的某個地方,那里不必太安靜,也不須太奢華,只要有一顆感悟生活的心足矣。
來到第二教學(xué)樓階梯十四號教室,倚欄而望,夕陽下的臨川,有些疲憊,有些慵懶,更有些“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悲壯,獨坐黃昏,聽耳邊鄉(xiāng)愁細語,來自黃昏的惆悵,我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形容。不是想著一個人的孤獨,也不是感嘆秋風(fēng)中蕭瑟的氣息。有一種淡,超然于世;有一種愁,望穿秋水。這無關(guān)離愁,卻也是黃昏的依戀。是夕陽掩蓋了肅殺?還是肅殺抹殺了離愁?誰又能聽懂秋日的私語?雁字回時,月滿西樓,平添一行寂寥。
思緒回轉(zhuǎn),如今已是午夜時分,安然踱步于北隅樓頂天臺,眺望遠方,一排黃黃舊舊的燈,時間在旁悶不吭聲,似乎生怕驚擾了原有的寧靜。萬家燈火,秋蟬低鳴,狼牙月,伊人憔悴,我未眠,飲盡落風(fēng)雪,只是那伊人,若有若無,如同海市蜃樓。不禁感嘆:愛情,難道只是幻覺?
懷著一顆如水的心,心情如水水如天,淡雅的你緩緩出現(xiàn)在我面前。流年的蒼白抵擋不住愛的真諦,幻想著在這風(fēng)花雪月里,兩人心手相牽,四目相視,低頭聽你的心語呢喃,哪怕是用一顆流星劃過的時間成就一段地老天荒的愛情,隨后被迫黯然別離。
我落淚,情緒零碎,我的世界只是在等待,在這恒久的元辰夕景中等待,等待著你的雙眼讀懂我陽剛外表下的柔情,等待你的擁抱溫暖我的凄清。
你說你不喜歡秋天,你總是哀怨地說,當秋天來臨,秋風(fēng)蕭瑟,萬物的生命便到了一種極致,之后,便是衰敗與消亡。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秋天的肅殺,正是一種磨礪,是萬物化繭成蝶的必經(jīng)之路,這又是一個輪回。
流年散落在風(fēng)塵里,憂傷也最終湮滅成了黑白橋段。黎明將近,月光在窗外淡淡地化成一幅清疏肅穆的水墨。曾經(jīng)那些在時空中浮沉上下的秋思,卻仍舊光彩熠熠,伴著一絲憂愁,滿腹柔情,在今晚狼牙月記憶的深處,做了最恒久的停留。一場忘世的溫情,劈開磅礴的煙月和夜幕,登臺上演。
后記:希望這個金色的世界,會綻放一朵秋夜里最清寂的花,她會溫暖我整整一個孤寂的生命輪回。
陽羨游子執(zhí)筆
2011。9。24午夜
作于北區(qū)海軍樓頂天臺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224430/
筆間,散盡流年憂傷的評論 (共 6 條)
- 依兒 推薦閱讀并說 標題太長,望刪減……文章情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