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博主謹(jǐn)以此歷史敘事詩隆重紀(jì)念辛亥革命100周年

作者：聞一不多

（一）

乙未年的春天來得格外遲些，

甲午海戰(zhàn)已成為蒙在國人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恰逢三年一次的京城會試，(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舉子們再也坐不住書齋的冷板凳，

浩浩蕩蕩會聚正陽門，

康有為，梁啟超，一千三百人，

長跪箭樓下，

“公車上書”舉過頭頂。

秀才造反齊聲吼，

朝野上下為之震。

光緒皇帝臉白如紙，

傷心惶恐猶如亡國之君。

可恨那李鴻章簽了馬關(guān)條約，

竟把朝鮮、臺灣、澎湖列島、遼東半島

統(tǒng)統(tǒng)割給了日本人。

養(yǎng)心殿窗外隱約傳來舉子們的吶喊聲，

“拒和、遷都、練兵、變法”八個字，

撥動了弱國弱君那顆圖強(qiáng)的心。

可惜仍受那老妖慈禧的牽制，

羸弱的手不忍落筆，

一滴墨，一滴淚，

光緒的雄心冰消瓦解哭出聲。

馬關(guān)條約的簽訂，

比甲午海戰(zhàn)失敗更讓人憤怒與震驚。

老人們嘆息“中國完了”，

——“中國不會完！”

這是一個低沉的聲音。

他的名字叫孫文，

出生廣東香山翠亨村。

李鴻章喪權(quán)辱國的行徑，

猶如一桶冰，

澆滅了他溫和改良的救國心。

如今只有一條路：

揭竿而起武力推，

驅(qū)除韃虜復(fù)中華，

建立共和體制之民政。

一八九五年重陽節(jié)，

孫文率領(lǐng)興中會，

策劃第一次廣州起義，

他的同鄉(xiāng)陸?zhàn)〇|，

繪制了一面青天白日旗。

義軍成立敢死隊，

計劃攻下督衙門。

行動泄密遭搜捕，

陸?zhàn)〇|吞下起義軍名單，

成為革命犧牲的第一人。

蘭溪環(huán)繞翠亨村，

金檳榔山像一道綠色屏，

陳粹芳連夜報信孫夫人。

孫母一聽造了反，

兒子從小不安分，

自比天王洪秀全。

十七歲那年砸的是村里的北神殿，

可這回他要砸的是皇上的金鑾殿。

孫家老小連夜逃往檀香山，

孫文再次逃香港，

只因清廷照會港總督，

五年之內(nèi)不能上港島。

一行人只好渡海去日本，

誓言高舉反清旗，

東山再起中華興。

（二）

養(yǎng)心殿里光緒帝，

眼看天朝日薄西。

正為變法傷腦筋，

康梁上書看了好幾回，

直貶時弊，

改弦更新。

光緒召見翁同龢，

變法自強(qiáng)動了心。

可恨頑固派告了密，

正受慈禧窩囊氣。

六百里加急上奏章，

廣州謀反跑了孫文。

晨霧迷蒙鎖神戶，

流亡日本長衫客。

剪斷辮子穿西裝，

從此喚作孫中山，

便去歐美訪華僑。

第一站到檀香山，

早有家人先期至。

大哥孫眉辦農(nóng)場，

賣牛千頭資起義，

起義失敗愧對兄。

兄長大度為后盾，

中山革命有信心。

橫穿美國大陸，

一路發(fā)動革命。

來到英國遭密捕，

消息公布獲自由。

轟動一時革命家，

倫敦蒙難舉世名。

戊戌變法遭失敗，

新政正好一百天，

光緒也成階下囚。

可嘆維新六君子，

被綁菜市砍了頭，

幸有康梁逃出來。

譚嗣同最有種，

本可逃走不愿走，

我自橫刀向天笑，

甘為維新拋頭顱。

風(fēng)云變幻庚子年，

國內(nèi)鬧了義和團(tuán)，

八國聯(lián)軍亂北京，

生死抉擇在一懸。

革命黨人起響應(yīng)，

鄭士良入惠州，

史堅如入廣州。

中山秘密回上海，

籌措經(jīng)費(fèi)幾輾轉(zhuǎn)，

宋家捐了一箱錢。

連夜返日買武器，

遂設(shè)總部在臺灣。

一九零零年十月六日，

沙灣義軍一聲吼，

沖向清兵大營壘。

不日攻占新湖縣，

義軍發(fā)展二萬余。

只因奸佞日本商，

運(yùn)來武器是廢鐵，

更有伊藤斷后路，

惠州起義又失敗。

（三）

“恨呀，恨呀，恨呀！

恨的是滿洲政府，

不早變法。”

翻開近史奇文《警世鐘》第一頁，

一個看似下里巴人的俚語，

出自二十八歲的留日學(xué)生，

來自湖南新化縣的陳天華，

《猛回頭》是他的另一部奇文。

最早欣賞到這兩部巨作的有：

禹之謀，蔡鍔和黃興，

風(fēng)云初會——他們都是湖南人。

在七月炎熱的東京弘文學(xué)院，

一起朗誦誓言喚醒國魂民心。

還有兩個忘年之交的湖南人，

一個是年僅十九歲的鄒容，

一個是年長十八歲的章太炎，

留日回國后，

謀職上海灘。

一本小冊子，

名叫《革命軍》。

“各出其九死一生之魄力，

以驅(qū)逐凌辱我之賊滿人……”

章太炎讀過這喚起民心的雄文，

連同自己寫的斥辱皇上的文章，

推薦給《蘇報》主筆章士釗。

就像是一只帶刺的小蜜蜂，

它的嗡嗡聲觸動了腐朽的大蜘蛛網(wǎng)，

一百八十九封密電文，

制造了轟動一時的“蘇報案”，

章太炎身陷英租界監(jiān)牢，

鄒容亦隨即慷慨上法庭。

章太炎獄中題詩贈鄒容：

“英雄一入獄，

天地亦悲秋。”

鄒容揮毫答詩曰：

“昨夜夢和爾，

同興革命軍?！?/p>

相約絕食七天后，

體弱的鄒容竟病倒，

且笑且哭且大罵，

他是高呼“共和國萬歲”死去的第一人。

章太炎出獄到日本，

恰逢黃興、宋教仁。

孫中山歐洲歸來風(fēng)云會，

革命力量結(jié)同盟，

救國當(dāng)前謀統(tǒng)一。

一九零五年七月三十日，

暴風(fēng)雨般的掌聲，

樹林一樣地舉臂，

中國同盟會告成立，

公推中山為總理，

通過十六字綱領(lǐng)：

驅(qū)除韃虜，

恢復(fù)中華，

創(chuàng)立民國，

平均地權(quán)。

幾百人莊嚴(yán)宣誓，

幾百人吼著自己的大名。

各路諸侯同盟會，

雖有未來國旗爭，

知系烈士鮮血染。

從此革命孫與黃，

患難與共赴死生。

留日青年紛紛來入會，

鑒湖女俠有秋瑾，

成為浙江主盟人。

可嘆悒郁悲憤陳天華，

再寫警世絕命書，

以身投海祭革命。

為絕望尋死亡，

為希望求戰(zhàn)斗。

黃興回國，

秋瑾回國。

“拼將十萬頭顱血，

定把乾坤力挽回?！?/p>

告密！又是告密！

安慶斬了徐錫麟，

紹興秋瑾被圍困；

摯愛深情，

滿眼血痕。

詩人，女俠，革命者，

紅光一閃頭落地，

秋風(fēng)秋雨愁煞人。

（四）

寒風(fēng)凄切地卷過宮廷，

卷過行將死亡的清朝，

卷過行將朽木的慈禧。

一九零八年的冬天，

廢帝光緒孤獨(dú)地死去，

三歲的溥儀蹣跚登基。

喪鐘又敲響，

哀音繞京城。

一帝一后兩天死，

腐朽的封建王朝似大廈將傾。

圓圓的腦袋袁大頭，

本是清廷馬前卒，

滅了六君子，

剿了義和團(tuán)。

一品大員擁兵重，

權(quán)力角逐起蕭墻。

攝政王載灃擬諭旨，

袁世凱革職回家養(yǎng)足疾。

小妾五兒暗牽線，

老袁拒絕見黃興。

香港檳榔嶼，

孫黃再謀廣州起義。

一九一一年，

三月廣州花似海，

八百先鋒寫遺書。

夜色憐香溫柔冢，

年輕會員陳鏡波，

叛變告密攪亂了起義。

十八勇士激戰(zhàn)總督府，

亂發(fā)在晚風(fēng)中飄拂，

喻培倫最后一顆炸彈，

染著鮮血在烈火中倒下。

辛亥武昌發(fā)洪水，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席卷江城保路潮，

封了大江報，

捉了詹大悲；

新軍青年起激憤，

秘密商議武昌起義。

文學(xué)社首領(lǐng)蔣翊武，

推為起義軍總指揮；

共進(jìn)會首領(lǐng)孫武，

推為起義軍參謀長；

襄陽劉公資起義，

預(yù)選湖北軍政府總理。

南湖炮隊起爭鬧，

八標(biāo)三營開炮未打響。

全城開始大搜捕，

劉公身份已暴露，

匆匆出走楊玉如家。

巡捕前來捉劉公，

楊妻吳靜玉吞鏹水，

成黎明前的殉難者。

慷慨殉難的革命者還有：

彭楚藩、劉堯澄、楊洪勝。

只因?qū)O武造炸彈，

不慎爆炸驚租界。

小朝街85號被包圍，

起義計劃全泄露。

革命者倒下后，

十月十日那一天，

恐怖氣氛下，

一個士兵高呼“反了！”

總代表熊秉坤開了第一槍，

很快結(jié)集起一支四十多人的隊伍，

舉起了第一面導(dǎo)致專制崩潰的義旗，

舉起了第一面催生民國誕生的義旗。

這是人類革命歷史上一次真正的奇跡，

孫中山遠(yuǎn)在北美，

黃興遠(yuǎn)在香港，

宋教仁譚人鳳在上海，

劉公逃亡，

孫武負(fù)傷，

蔣翊武發(fā)出起義命令后被迫轉(zhuǎn)移……

“起義嘍！”

“推翻滿清嘍！”

一群無名士卒的呼號和槍聲，

驚天動地。

南湖炮隊起響應(yīng)，

與工程八營會合進(jìn)城；

占領(lǐng)楚望臺，

占領(lǐng)蛇山。

向著督署衙門開炮！

向著清兵八鎮(zhèn)開炮！

向著封建專制開炮！

熊秉坤下達(dá)十道令，

呼號湖北革命軍，

完成武昌獨(dú)立。

吳兆麟出任臨時總指揮，

命令各路人馬進(jìn)攻督署。

熊秉坤組織敢死隊，

兩桶煤油燃烈焰，

革命軍吶喊沖殺去，

沖進(jìn)了總督衙門，

沖進(jìn)了諮議局。

天亮了，

熹微的曙光升起來了。

滿人瑞澄棄甲而逃，

革命軍控制了整個武昌城，

在奧略樓前升起第一面共和旗幟，

紅黃黑三色九角十八星旗，

仿佛一片燃燒著的火焰，

向著浩瀚的江天噗噗飄飛。

（五）

武昌光復(fù)后，

革命軍議決成立軍政府，

請來前諮議局長湯化龍，

又從床底下拖來黎元洪，

拱手讓他做都督。

詹大悲越獄舉義旗，

蔣翊武聞訊來會合。

漢口漢陽立督軍，

武昌一舉天下應(yīng)，

南方各省紛獨(dú)立。

腐朽清廷如坐針氈，

載灃奕劻明爭暗斗，

大戰(zhàn)在即無將可用。

袁世凱三年蟄居鄉(xiāng)村，

亂世危局欲卷土重來；

嫉恨革命黨人與他爭天下，

吳祿貞謀聯(lián)晉義舉遭暗殺。

袁大頭一品頂戴下漢口，

馮國璋揚(yáng)言半月克武昌。

黃興輾轉(zhuǎn)赴武昌，

公推戰(zhàn)時總司令，

誓言保衛(wèi)漢陽，

奪回漢口。

這里有荒山上的猛獸，

也有沼澤里的爬蟲。

軍令一傳達(dá)，

有的協(xié)統(tǒng)抱雛妓，

有的軍官摟新娘。

湖南來的學(xué)生兵，

十六七歲戰(zhàn)沙場。

黃興親率主力正面進(jìn)攻，

終因側(cè)翼未到陽夏戰(zhàn)敗。

黃興敗走赴南京，

蔣翊武代理戰(zhàn)時總司令，

盡管內(nèi)部受排擠，

誓言流盡最后一滴血，

也要守住武昌城。

疾風(fēng)知勁草，

各地起響應(yīng)。

上海陳其美宣言獨(dú)立，

扯下商會廣場黃龍旗，

率領(lǐng)義軍攻打制造局。

昨日還是階下囚，

今日凱旋作都督。

一只烏篷船，

駛向嵊縣四明山，

革命友黨周樹人，

秘密動員王金發(fā)，

參加杭州大起義。

王金發(fā)血戰(zhàn)一夜攻撫臺，

蔣介石活捉巡撫占頭功。

革命的沖擊波，

從武昌，到上海，

從杭州，到南京，

江浙聯(lián)軍下檄文，

徐紹楨首占孝陵衛(wèi)。

“南京王”張勛本是殺人魔頭，

平生貪好兩樣：白金、白板女人。

這回他頑固垂死守，

午夜接到袁世凱的撤退令，

聯(lián)軍乘勢一舉攻克南京城。

流亡海外的孫中山回國，

上海彩旗飄揚(yáng)，軍樂齊鳴，

汽笛，炮聲，歡呼聲，

黃興、陳其美、宋教仁，

跳上靠岸的輪船，

緊緊地握手，

簇?fù)碇锩I(lǐng)袖孫中山。

昔日太平天國天王府，

今日臨時大總統(tǒng)府禮堂。

五十年前的洪秀全，

打倒皇帝做皇帝。

五十年后的孫中山，

推翻帝制建民國。

一九一二年元旦，

十七省代表聚一堂，

二十一聲禮炮響，

中國第一個大總統(tǒng)宣誓：

傾覆滿洲專制政治，

鞏固中華民國，

圖謀民生幸福……

北伐軍打到了京畿，

袁世凱使出了奸計，

汪精衛(wèi)從中斡旋，

促南北議和，

攫總統(tǒng)之位。

天下為公孫中山，

為避流血辭總統(tǒng)。

清廷隨即頒詔書，

宣布退出皇帝位，

袁世凱宣誓就任大總統(tǒng)。

二千七百多年的帝王紀(jì)年結(jié)束了，

第一個立志建立民國的平民革命家，

成為了真正的平民。

（六）

孫中山下野，

黃興留守南京。

宋教仁建言成立國民黨，

通過參議院大選，

實行責(zé)任內(nèi)閣制，

掌握中央政權(quán)，

管理一個新國家。

農(nóng)林總長宋教仁，

北京會見李大釗，

又見楊度、章士釗。

楊度抱怨袁世凱專制，

但不贊成責(zé)任內(nèi)閣制。

章士釗提出毀黨造黨，

重新組建兩大黨，

兩黨各自提政綱，

全體國民來選擇。

唐紹儀為總理，

本是民國第一任，

受北洋軍閥壓制，

親歷北京第一幕假民主的鬧戲，

兩個半月離職去。

袁世凱發(fā)邀請，

孫中山只身赴北京，

個人安危置身外，

一路宣傳民主共和，

轟動古老北京城，

贏得平民齊歡呼。

出席國民黨成立大會，

與黃興宋教仁等同為理事。

中南海居仁堂，

袁世凱與孫中山第一次會面，

探討治國之良策。

務(wù)使耕者有其田，

建立銀行興紙幣，

吸納各界人才建大業(yè)。

袁世凱不免暗驚魂，

假意推讓總統(tǒng)位，

孫中山表示十年不競選，

只愿做個鐵路督辦，

造好鐵路二十萬里。

皇室宗黨要暗殺，

中山毅然無畏懼，

親訪攝政王載灃，

宣講滿漢各族是一家。

不日黃興也來京，

忙著視察和演說。

宋教仁辭職去南方，

與黃興重逢在武昌。

黃興督辦漢粵川鐵路，

一年后的武漢已是風(fēng)雪漫天。

革命內(nèi)部幾番火并，

蔣翊武被取消了代總司令，

幸虧他保全大局告全社，

才免于更大的流血事件。

九年沒有回故鄉(xiāng)，

憶當(dāng)年，

與黃興馬福益圖謀舉義。

今回長沙，各界歡迎；

又回桃源，慈母垂淚；

鄉(xiāng)親來看，踏爛門檻。

宋教仁別鄉(xiāng)到上海，

國民黨選舉獲大勝。

組閣主政在望，

書生意氣北上，

不幸在上海車站遇刺，

冷酷無情兇手射出了致命的一擊。

搶救無效而亡，

一代英才堙沒。

壯志未酬身先死，

三十一歲祭憲政。

前年殺吳祿貞，

去年殺張振武，

今年又殺宋教仁。

悲憤浪潮來，

討袁風(fēng)暴起。

袁世凱五國銀行借了款，

大肆收買官僚和軍隊，

討袁勢力崩潰了。

黃興等人被通緝，

再次流亡成浪人。

中山重建革命黨，

黨員宣誓按手印。

黃興對此有分歧，

悄然離日去美國。

孫中山正在醞釀第三次革命浪潮，

宋慶齡來到了他身邊，

一顆年輕的女人心，

投入到革命的火熱的胸膛。

野心、權(quán)力和貪欲攜起手來，

袁世凱開始了恢復(fù)帝制的春秋大夢。

黎元洪受封武義親王，

孫武受封義勇侯，

蔣翊武常德起義敗走桂林，

被軍閥陸榮廷殺害。

武昌首義元勛逃的逃，

受封的受封，

殺的殺。

還有一個人，

老袁不放心，

那個與小鳳仙故作萎靡之態(tài)的蔡鍔，

當(dāng)著一心專制復(fù)辟的腐朽面孔，

假意主張君憲政治。

這才定下洪憲皇帝的年號，

登上了中華帝國的皇位。

蔡松坡秘密出京城，

歷時月余到云南，

滇軍興師護(hù)國軍，

打響討袁第一槍。

云貴川黔紛紛獨(dú)立，

通電全國取消帝制。

這個歷朝歷代最短命的皇帝，

八十三天風(fēng)雨飄搖，

袁氏夢想落空了。

一代奸雄機(jī)關(guān)用盡，

眾叛親離，

一片咒罵聲中死去。

前清遺老張勛，

帶五千辮子軍，

跪請十二歲的廢帝溥儀重新登基，

?；庶h們?nèi)耗y舞。

復(fù)辟不得人心，

民意豈容強(qiáng)擄？

這個以拙劣的形式復(fù)制的贗品，

在人民的憤怒聲討中，

結(jié)束了這場復(fù)辟的丑劇。

（七）

春天到來的時候，

黃興回到了他的祖國，

與孫中山再次重逢，

共同為民國而奮斗終身。

十月十日辛亥革命五周年，

黃興參加國慶節(jié)，

他看到殷紅的美人蕉，

思緒萬千；

他想起南方出現(xiàn)的新軍閥，

憂心忡忡。

隔了二十天，

夜色籠罩著無邊的黑暗，

一代革命梟雄突發(fā)胃出血，

平靜地閉上了雙眼。

消息像劈頭落下的一聲巨雷，

震驚了正在日本就醫(yī)的蔡鍔。

望著窗外的一切，

他感到特別孤獨(dú)、悲涼和憂憤。

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

病榻上為黃興寫了一篇祭文。

一代護(hù)法將領(lǐng)，

三十四歲英年，

思念故國，

憂心時事，

終因喉疾不治抱恨而終，

與黃興辭世只隔了八天。

將星隕落，

湘江嗚咽，

長沙籠罩在一片哀榮的氣氛里，

全城民眾先后迎接黃興和蔡鍔的靈柩。

滿江哀音，

兩岸哭聲，

岳麓山舉行了隆重的國葬大典。

埋在兩位開國元勛墓地身邊的還有：

陳天華、焦達(dá)峰、蔣翊武、禹之謨、宋教仁……

你生命告終，

威名卻遠(yuǎn)揚(yáng)。

你故鄉(xiāng)的謳歌，

記述她英雄兒子的勝利，

記述他刀劍的格斗，

他打贏的戰(zhàn)役，

他建立的功勛，

他所奪回的民主！

他所奪回的自由！

2011年10月寫于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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