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飄江西那點事
“江西好尋錢,一去七八年;心想回家轉(zhuǎn),還沒盤纏錢”這是和我一同前往江西的南通老鄉(xiāng)悲壯傳謠。而我卻覺得值得回味,寫出來和你一同分享。
那是我剛離開學(xué)校不久,抱著“去外面撈世界”的心態(tài),和鄰村的小哥們一道,從南通港渡船到九江,乘火車到南昌經(jīng)廬山,一路高山陡坡上下顛波幾乎全身散了架似的,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匆忙旅行,終于到達目的地“江西宜黃縣東港公社淡水大隊的山區(qū)”,投奔在那兒的伐木老鄉(xiāng),首次的他鄉(xiāng)生活。
深感新鮮好奇的小兒郎,學(xué)著江西老俵們一只手端著兩個碗的飯菜:大拇指卡緊飯碗口,食指成圓形支撐著飯碗底;無名指卡住菜碗口,小指頂緊菜碗底;吃著爆炒的辣椒和鮮嫩的山筍,喝著特色的鮮香烏瓜湯,三五天一來半個江西老俵吃飯模樣,就會讓你習慣。
玩過兩天后的早晨,我們在頭領(lǐng)朱老板的帶領(lǐng)下,迎著朝霞匯集到指定山腳下,沿著盤旋狹窄的小山路走進了小山林。羊腸小道的路旁總會有深不見底的陷坑,為了不墜入山崖,大家一路小心翼翼地行走著;每轉(zhuǎn)一處的山路口,總能看到那些傳奇老樹;當有人迷路走失時,連呼三聲“哦嗬”等候接應(yīng);若是直呼其名唯恐驚擾神靈,害怕遭受不好的報應(yīng)。我們從中午休息閑聊中,聽聞同行蘇老板介紹說:“在這山群里有座最高的山頂上,終日煙霧朦朧,上面設(shè)有廟宇客店等設(shè)施;常年有善男信女登山到山頂去燒香拜佛,寺僧大鍋燒飯招待香客眾人,每天早上僅燒一餐就能全天供給?!碑斖砦覀?nèi)「缦蛑炖习逭埣?,并商定好安全的探訪計劃。
第二天東方剛剛破曉,我們匆忙帶著干糧上路,奔跑了兩三公里來到那座高山腳下,開始了探險行程。行途中我們看到山溝稻田里,布滿了牛蹄般的野豬腳潭??;或有的在采摘瓜果蔬菜,或有腰帶扣著空草把,帶割帶捆再到長方形木框里,夼下稻谷的江西老俵;他們?nèi)逡蝗海谏綔显诼放杂型恋纳教锢锩β抵?,我們微笑地向他們點頭打招呼,他們也友善地回應(yīng)著;山路上不時有平原少見的大烏蛇從腳旁游過,雜草叢中那皮膚光滑草綠色的小草龍,總是在我們的腳背上跳來跳去,這個剛走那個又頑皮跟上;在依稀的高桿雜草及小樹上,有的掛著防衛(wèi)甚嚴的蛇,吐著信子隨時進攻來犯之敵。中午時分我們在泉水潭邊,喝著泉水吃些干糧,稍息后相互打氣再繼續(xù)趕路。不覺已近黃昏,夕陽從西邊穿過樹木草叢,不亞于影視中的精彩美景,斜照在我們的身上,讓你總想每天的二十四小時,都能陶醉這樣美好光景里;然而此時它卻無情地告訴我們,今天的白天將很快過去。不是嗎?崇山峻嶺上的生靈,開始歡叫著夜生活的來臨:有小鳥銅鈴般的放歌令人愉快,有那綿老鴉的呼嚎恐怖聲令人膽顫心寒;還有蛇蟲準備捕食的“滋滋”聲,和我們捉莫不透的怪叫聲。我小心尋找著優(yōu)勢處極力眺望,好不容易才看到那霧茫茫的山頭;哇!我們還沒攀登到三分之一的路程!我們理智加無奈地打了退堂鼓,和前來尋找我們的老鄉(xiāng),一道到返回山下的宿舍,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了。
次日是我終身難忘的一天。不知是誤食了山上清香誘人的果粒,還是喝了被蛇蟲經(jīng)過的泉水,我從早晨就開始大便不順,到山上做工時已嚴重成痢疾,呈膿樣的大便瀉過不停;勉強和工友們抬著木頭,沿著山坡奔流的小瀑布,向山崖下的港口投放;由于我因體力不支,頓時頭昏目眩,眼看控制不住就要跌進山崖,老鄉(xiāng)胡國群箭步飛身搶上前去,抓住我后肩衣領(lǐng)全力向上一拉,緊緊靠在他的身上,稍后送我會宿舍休息。到宿舍后,向幫我們做飯?zhí)K老板的女兒冬秀,查詢那傳奇的山頂虛實時她說:“每年的人們成群結(jié)隊只上去一次,從山腳下到山頂至少要一天一夜的行程;途中集體夜宿在固定的山洞里,為了安全并點火有人輪流值班。作為你們不熟悉行程的外地人,以防萬一想去還是有當?shù)厝ミ^作引導(dǎo)醫(yī)起去為好!”我的身體稍好好后,我們白天做工并尋找機會再次探險。可誰知一個月后,因兩個老板的伐木超出地帶,形成違章重罰被拘禁;朱老板的兄弟因此發(fā)放回家路費,我們小哥三到家后所剩無幾,帶著空空的行囊裝滿的是對胡國群的救命感恩,和濃厚的江西山區(qū)風土人情的特色!(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完)
如皋夢飛郵箱:zhaiwenjun_88@126。com2011-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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