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花、殘花
2011年1月2日星期日天氣:晴冷回首往事,浮現(xiàn)了多少個夢,又淚濕了多少個夢。
又是新的一年,寒冷的夜晚飄著雪花,它有它的方向。鞭炮聲從遠處傳來,噼噼啪啪,一貫貫紅紙屑浸濕在雪地里,空曠的黑夜被炮聲驚乍,不久又恢復(fù)了寧靜,這個時候大街上應(yīng)該是熱鬧的,電視里也傳來了禮花綻放的聲音和各地新年的喧嘩,我躲在被窩里,聽著窗外的風(fēng)聲,看著時間從十一點五十九秒跳到2011年,收拾好過往的歲月,猶像隔著馬路看自己演的一場電影,伸手過去,卻隔著櫥窗一樣的時間,如果隔得是玻璃還可以碎掉,究竟不是。
這樣的年紀,已經(jīng)走過了人生的四分之一,現(xiàn)在問自己如果當(dāng)初不顧一切的愛,究竟是為難了自己還是成全了自己?經(jīng)歷了怎樣的掙扎才能做到安命,記憶麝香般圍著夜晚的我,閉上眼睛聽到回憶里的風(fēng)聲、雨聲。我沿途追溯,踏著昨天的腳印,讓心疼到可以感覺住在心底里的那個人,流淚并不狼狽,那淚水和著塵土,埋葬了看似老去的一天天。
“人生若只如初見”,假如秋天的那一晚成了永遠的初見,假如那一晚的月亮不似眉上的下弦,我們便形同陌路,依然每天擦肩而過,即使到地老天荒,也走在人生的地平線,但相遇,總在不經(jīng)意的那一刻,要牽上另一個人。
我想念學(xué)校的那一路桃花,那一面大山,如今桃樹的枯枝虬干在山風(fēng)中搖擺,它不落魄,至少在一夏綻放過美麗。在那段日子里,我喜歡一個人從廢園子里走過,一個人看得到自己的影子,看得到琉璃瓦檐剝落的風(fēng)燭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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