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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來今生

2011-10-21 00:56 作者:方誠  | 32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輕倚南窗幔梳理,里孟婆頻驚醒,來去無??崭∑?,心扉未曾寄。

怨秋臨霜露殘存,心緒惆悵撫纏綿,邂逅離散曾癡待,弱水三千棄。

拾裙行款款,小徑承幾許,楚楚墳冢落葉堆,渺渺殤紛飛,又是回眸墜塵埃,今生無緣。

(—)

窗外下著小,我喜歡依窗凝目,飄緲恰似此刻的心情。因站太久的緣故,想躺在床上假寐,卻莫名的慌張起來。今秋的雨很煩躁,淋淋瀝瀝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連著幾天的陰霾天氣,路面扭曲稀疏,院子里的花香樹昧迷離不清的靜寂。

我撐著把花傘溜進(jìn)了院內(nèi),無關(guān)花草,不問秋雨,眼里空空的,腦里白茫茫,黯淡了心情,坐在亭子的石凳上哀怨而惆悵。(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二)

背著畫框,拖著行李箱在車站尋到了接站的“爺爺”。從縣城到市里全是盤山公路,翻了一山又一山,淌了一河又一河,沿著凜子口山的夾縫穿出豁然一片盆地,便是我來繼續(xù)學(xué)畫的城市。我要寄住在“爺爺”家,他是我親爺?shù)奶眯值埽c我的年齡相仿,沒有出五服。

我跟在爺爺?shù)纳砗?,一條街一條巷行走,邊走邊向我介紹此街此巷的來源和變化,通向那里去向何方。到了一座大宅門前,爺爺眼里有了異樣,領(lǐng)著我跨了進(jìn)去,站在天井見到人來人往。爺爺說,這是咱們家的祖宅,現(xiàn)在成街道辦了。語氣藏著許多內(nèi)涵。我四處環(huán)視,竟有一種親切感一種似曾相識一種來過住過的熟悉,抬頭望著一井天空厚厚的層層疊疊深不可測。

我對爺爺說,我來過這里。

魂來過吧,爺爺不置可否。

走到一排柵欄前,有一簇簇野薔薇露出墻來。到家了。

(三)

坐在亭子里聽到柵欄外濕漉漉的腳步,我微微轉(zhuǎn)了一點(diǎn)頭,看見爸爸領(lǐng)著一人走進(jìn)院子,我用余光掃了一眼,心猛然收縮停滯。我見過他的,我肯定見過無數(shù)次的他,在里或是在夜里,我和他眉對眉眼對眼,我離他很近,他擁我很緊。我癡癡地望著他向我靠近,一步步地越來越清晰,思緒卻越來越渺茫,是他,夢里無數(shù)次與之相對的就是他,這樣相同的夢做了太多,盡管場景不是在院子里,沒有爸爸,沒有雨,沒有傘。

我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迎了上去,放下偽裝拋開羞澀,直瞪瞪盯著他。

近了,他。

(四)

爺爺?shù)募医?jīng)過柵欄,小徑的旁邊有座小亭,亭子里有個女孩,我只看到一襲長發(fā)和側(cè)影,只見她轉(zhuǎn)過身迎著我走來,我看清她了,我畫過無數(shù)次的她,畫板上烙下印記的她,沿著夢憑著記憶畫的她。我說我來過的,那座老宅、那井天空、還有迎面的女孩,一模一樣。我的夢開始透明起來,嘴角微翹是這樣,尖尖的下巴是這樣,甚至看我的眼神也是這樣,我要告訴她夢里滿滿的都是她。這是冥冥的指引。我從來都相信緣相信前世今生相信千年的渡船百年的燈。

我斜岔進(jìn)草坪靠近她,絨絨的像踩在云上,手緊緊地拽著畫框帶,那幅有她畫像的紙?jiān)诒简v在跳躍在宣泄,我要展開畫卷讓她看她的發(fā)絲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十多米的距離似千里萬里似前一世紀(jì),可是,此時此刻此地,我遇見她了我找到她了。

(五)

我聽到爸爸呵斥我,天涼感冒好個秋,又聽爸爸讓人叫小姑。我是誰的小姑?他的。我怎么會是他的小姑。

(六)

哪里來的小姑,她是我的小姑?我夢里的女孩怎么會是我的小姑,此身此世我都不會叫的。

(七)

造化弄人,難道是前世的相送,我偷渡;難道是今生的擺渡,你偷了船票。我們背叛了三生石前的誓言,觸犯了來去有法的渡河,不急不緩的渡河,內(nèi)里有序的渡河。

我終于知道我的慌張是為了什么。天依舊陰沉,雨不依不饒,我的傘掉了、散了、紛飛了。

背過身,我哭了。

(八)

我可以為她撐傘的,也可以共撐一把傘,今生看來是不能了,我只能從她身后一寸一寸離開,隨爺爺進(jìn)門的那一瞬,我決定不再回頭。

我只能埋葬,埋葬的不僅僅是相見的一幕,我注定要去孤寂,在交錯后的這一刻。弄不懂的是這樣的安排是不是懲罰,懲罰我們都記不清的前世過錯或是彌天大禍,讓此生銘記這是罪過,將用多少世去懺悔去彌補(bǔ)。

我想,此生僅此一面足矣。

(九)

花為誰開,草為誰哀,我來,為誰。

雨仍在下,輕輕敲在心頭,我在等什么盼什么,能知道些什么,取舍什么,這不是我定,是命決定,唯有隨風(fēng)去。

此身注定如此,來世又將怎樣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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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來今生的評論 (共 32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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