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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

2011-10-10 17:09 作者:山水田雨  | 6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人都是不安分的吧。

這是我給自己的唯一借口。

最近,突然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犯著一個錯誤,一個彌天大謊,一個永遠不能糾正的錯誤。那就是,內(nèi)心與外表的極端分裂。初次發(fā)現(xiàn),我被自己嚇了一跳。深的窗外,漆黑的空氣中彌漫了顫抖的味道。

這種感覺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記不清了,好像是從開始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時間,從整天整天的胡思亂想,從可以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開始的吧?;蛟S更早。

漸漸轉涼的風輕輕宣告著秋天的到來。我本是喜歡秋天的,但今年的秋天,變得空曠而孤寂。沒有了升學的壓力,沒有了父母的管束和嘮叨,連最重視的朋友也奔向了各自向往或排斥的遠方。記得當初還是自己一遍一遍地鼓勵她們?nèi)グ桑竭h方開開眼界,畢竟一生中這樣的機會是不多的,我以為自己很豁達,很不在乎,卻在這個秋季每個孤獨的夜里用淚水為它贖罪。

突然的,想戀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葉子輕盈地在空中打了個圈,落下了,就像我跳躍的神經(jīng)。

“我不是處男了?!盦上突然跳出的陌生號碼。深夜十二點。

“哦?!焙闷嫔w過了羞澀。黑夜讓人失控。

“我的第一次沒有了,不過我女朋友也是第一次。”

“哦?!?/p>

“你還是處女嗎?”

“哦。”

“哦?!?/p>

“告誡你一句,千萬別輕易和男人上床?!蹦莻€清爽的頭像再次晃動。

“?”深夜,我期待著他說下去。

“男人和女人上床,受傷的永遠是女人,而且,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負責。”

“那你會對你的女朋友負責嗎?”

“會啊,如果她愿意,我會娶她的?!?/p>

“哦?!?/p>

“不過偷偷告訴你,做愛真的很爽,人生一大樂事?!蓖饧右粋€呲牙咧嘴的笑。

“哦。”我不能抗拒思想的成熟,就像我同樣不能抗拒身體的成長。

“886?!丁依Я耍袝r間再聊吧。”

“嗯。88”

凌晨兩點,夜空黑的靜謐。我聽見自己心里滋滋生長的聲音。

生活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漸漸消磨了那些稚氣的理想和抱負?,F(xiàn)實越來越現(xiàn)實,我越來越痛苦地掙扎。我不是一個現(xiàn)實的人,我想。

一個團體里,你努力地默默做了很多事,好久卻沒有人知道你。而那些談談笑笑吹捧打鬧的人卻人氣頗高。五彩繽紛的集體,毫不猶豫地加入,卻發(fā)現(xiàn)那些色彩只是外表,里面是空空的骨架和渾濁的血肉。很忙,卻很空虛。

那個陌生的號碼,如今已經(jīng)滲入了我寂寞的血液。他是虛擬的,但又是最真實的。因為虛擬,我們無需任何隱瞞,我們盡情地向?qū)Ψ奖憩F(xiàn)自己最真實的意愿、情緒、想法。我竟然慶幸,那晚沒有將他拉黑,他讓我觸摸到自己的內(nèi)心。

他大我兩歲,還有一年就要步入社會。他個性張揚,卻處事圓滑;他思維奇異,從不隨眾;他縱情縱欲,卻真實自控。我慢慢地想去更深地去了解他,等待他的頭像跳動,享受和他對話。我知道我們應該是不能戀愛的,原因我們都知道。但我不知道我們算什么,我們擁有彼此最真實的內(nèi)心,我們赤裸裸地交流。雖然從未相見。

人,我們見面吧?!绷璩?,心臟與夜空的星星虛弱地跳動。

“算了,我們本來就是互為虛擬的,沒必要見面?!?/p>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見個面,聊聊天,吃個飯,好嗎?”

沉默。

“雪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真實地了解你一次好嗎?”

發(fā)亮的手機屏幕突然讓我暈眩,刺得眼睛生疼。

“我困了?!?/p>

“好吧,答應我好好想想,好嗎?或許我們應該見一面?!?/p>

“哦?!?/p>

日子無聊到想要抽搐。

每兩周一次的回家仍然帶不來任何鮮活的氣息,反而會帶來更嚴重的精神分裂。家里的我乖巧、懂事。爺爺奶奶似乎對他們唯一的孫女視若珍寶,不停地嘮叨著:我們家童童真是個好孩子,懂事,愛學習,知道體諒家人···幾年前,不,應該說,在今年之前的所有日子里,我同樣這樣認為。認為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乖乖女。但今年,只是淡淡笑笑,全然沒有了內(nèi)涵。

因為課少,閑暇的時間越來越多到無法填充。突然對一切都沒了興趣。嗜睡的我在無聊的空閑便躲進了里。那里隱約還有為了夢想努力奮斗的身影,隱約還有孩童般的笑聲和臉龐,隱約還有那種真實的快樂悲傷。

我們見面了。寂寞久了會失控。

我們都是會偽裝的人,見到對方,一切的感受、評價都放到心里,給對方一個禮貌的微笑。

正如他所說,聊天,吃飯。他是令我滿意的,紳士、禮貌、沉著。坐電梯時他會下意識地擋電梯門;過馬路時,會不經(jīng)意地牽我的手;吃飯時,會小心翼翼地為我夾我喜歡的菜。我們像是戀人。

一整天,我都完全放松,沒有偽裝,沒有做作,不用考慮任何事。因為他能冷靜地處理遇到的所有事。

“雪人,放下一些包袱可能會快樂一點?!鄙钜梗煜さ念^像在期待中跳動。

“?”

“你心里裝了太多的東西,思維細膩敏感,所以你總是不快樂?!?/p>

“哦?!蔽野櫚櫭?,閉起眼睛,呼吸。

“你又在逃避,為什么總是不敢面對呢?他喋喋不休,噬咬著我的靈魂

“好吧,我承認。但是那又怎樣呢?你能帶給我快樂嗎?”

“······”

我知道這是最好的回答。

人真是一個復雜的尤物。

永遠不要期望完全了解一個人,太傻。

淡淡的失落,迷茫的憧憬,就這樣,曖昧不清。

歲月冗長,我獨自守著一個靈魂。

學業(yè)漸漸地漫不經(jīng)心。大學的教學方式是我所不喜歡的,說不上為什么,只是感覺太過表面化,太過形式。討好老師和導員成為額外必修的課程。我從來不喜歡圓滑的形式,更不喜歡違背自己的原則。

我想我是個重感情的人,感情在我的生活中永遠是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們又見面了。時隔數(shù)日,再次見到,竟有種莫名的親切,像是分居兩地的戀人。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不是說好再次見面時要對我微笑嗎?”

我僵硬地用手揉揉臉,“太冷了吧,凍住了。”

吃過飯,我們?nèi)チ速e館。

進門,他就把我逼到墻角,我本能地抗拒,他有些難為情。

男人都比女人現(xiàn)實吧。總要得到點什么,否則不會罷休。

煩了他的苦苦哀求,在不做愛的前提下,我?guī)退隽丝诮弧?/p>

這或許是每個女孩都會經(jīng)歷的吧,總要從羞澀走向成熟。只是每個人經(jīng)歷的過程不同罷了。

“謝謝你?!彼f。

“哦?!?/p>

“對不起。”他說。

“哦?!?/p>

我突然害怕起來,因為他在我心里越走越深,他一步步巧妙地打破我的防線,讓我漸漸潰不成軍。

從此,生活中似乎多了一種期待,多了一份甜蜜,盡管虛幻卻同樣滋養(yǎng)干涸的心田。心里好像也不再空得可怕,似乎有了他就完美了一切。我開始想象如果我們是情侶,該是如何美好,一起散步,一起學習,一起吃飯。

女人總是被她們無止境的欲望一步步驅(qū)使著向前,永不滿足。我明白,可我無法克服。

“我們見面吧?!边@次換我主動提出,“我想你了。”

“好?!彼q豫之后仍給了我肯定的答復。

在這次見面之前,我做好了把自己給他的準備。男人女人所側重追求的本來就是不一樣的,你享受和他思想上感覺上的交流,而他或許更需要身體上的交流。得到了就要付出啊,我對自己說。

看到他,微笑,跑過來,輕輕擁抱我。我們并肩行走,他用手環(huán)住我的肩膀。這一刻,我們真得是情侶。如果沒有他的戀人。

“你知道嗎?我感覺自己像在戀愛。”我低著頭輕聲說。

“不,戀愛不應該是這樣的。何況你還沒有初戀,初戀應該是純潔而美好的。”

“可是,我現(xiàn)在感覺很快樂?!?/p>

“你寂寞太久了?!薄把┤耍覀€愛你的男生好好戀愛一場吧,那樣你可能會更快樂些。”

“那我們呢?我們算什么?斷了還是繼續(xù)?”

“我不知道···”

這一天,我們在公園悠悠地逛,看天空,看風,看景,看人。手始終牽著,話不多,心卻近。

這一天,我真的以為自己戀愛了,有了長久以來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晚上,賓館。

洗完澡,我們靜靜地坐著,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開始蠢蠢欲動。靠近,擁抱,解衣,撫摸。我止不住地顫抖。

他開始大口地喘氣,一點點向下,觸碰到最柔軟的部位。

我咬緊嘴唇,像是大義凜然的英雄??諝庵袕浡四袣g女愛的味道。

他突然停下了。

“我們還是口交吧?!彼硖傻轿疑磉?。

“為什么?”

“因為我給不了你未來,所以還是不要傷害你好。"

夜靜地詭異。我聽到彼此心里玻璃破碎的聲音,咔嚓咔嚓,把心扎得滿是血。

整個過程,我們從未親吻。

“你能和我一直保持這樣的關系嗎?情人或性伴侶。”

“不能。”我看著他的目光。

“為什么?”他帶些請求。

“原因你很清楚?!?/p>

“再見了,謝謝你?!蔽夷闷鸢?,轉身走了,沒有回頭。

日的陽光格外溫和,抬頭,卻流出了眼淚。

我是注定孤獨的吧。明知一場賭局已定的游戲,我卻任性地一次次下賭注,直到將全部壓出去,才宣告我的失敗。

的路上有一段是注定孤寂的,二十歲是個寂寞的年紀,挺住了,那就健康地成長,耐不住,就要付出代價。

去了那個無人知曉的假山角落,蹲下,哭泣。沒有抱怨,一切都是自己活該??薜美哿耍阕滦菹?。心里仿佛結下了一層繭,悶悶的,沉沉的,涼涼的。埋頭輕睡時,我總是突然地醒來,抬頭,期望看見一個人默默地守在身旁。只需要稍稍的關心就夠,可從來都沒有。

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了。人們欣喜地期待回到闊別已久的老家,見到日思夜想的媽,吃上媽媽親手做的飯菜,和姐姐依偎在床頭說些悄悄話。一切看上去理應美好,似乎找不出任何不快樂的因素。我同樣渴望幸福,所以我也試著遐想。今年的春節(jié),那個冰冷的家里會不會有一絲溫暖,爸媽會不會稍稍成熟一些,會不會稍稍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而不只是一味地提供物質(zhì)供給;弟弟會不會開朗一些,能多些笑容和話語。。。

我要的不多,卻很奢侈。

我是個心里缺少愛的孩子,我想。自從爸媽無意識地向?qū)Ψ脚e起拳頭,那一刻,心便空了,空了,輕了,飄了,無處安放。

所以我很容易愛上一個人,我給了自己自認為完美的解釋。

“安童,放假一起回家吧。我行李不多,順便幫你提行李。”史哲打來電話說。

“呵呵,好啊,正好我行李有些多,有勞力當然不能浪費啊。”

“哈哈,那說定了,放假時聯(lián)系?!?/p>

松散了兩季的大一生活接近尾聲卻忙碌了起來。為了不掛科,大家開始早出晚歸,搶占自習室,捧著幾乎九成新的書開始一頁頁地翻,念著一個個極度陌生的英語單詞,抄著幾個月來拉下的筆記。。。

忙碌或許不失為一件好事。人總要不時地倒換一下生活的重心吧。突然發(fā)現(xiàn),學習原來也算是一件快樂的事,完全由自己作主,去探尋那些未知的世界。

生活變得簡單而純粹。某天,莫名地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就哭了。

放假那天,史哲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在宿舍樓下等。

我上上下下好幾次,終于將行李搬完。男生或許就是生活簡單,回家竟只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哎,安童,你是不是打算明年不在這兒上了?”史哲嚴肅地問。

“???沒有啊。你是不知道女生本來就麻煩,細小的東西多,何況還給爸媽買了好多禮物呢?!蔽壹傺b嚴肅地解釋。

“好啦好啦,知道你順,來把行李箱給我?!?/p>

“嘿嘿。”順手把行李箱遞了過去。

我是喜歡坐車的,無論從哪兒出發(fā),到哪兒結束,我享受的是過程。

窗外是瞬息而過的風景,還有疾馳的車輛。

相遇總是美好的,如若不能相守,那便只好選擇記憶

窗外出現(xiàn)一片皚皚白雪,寂靜無聲,過了這白雪,他就永遠塵封吧。

“哎,安童,想什么呢?”史哲輕拍我。

“哦,沒什么?!毙π?。

“哎,告訴你個好消息?!彼芗?。

“哦?什么好消息?這么激動?!?/p>

“我們搬新家了?!?/p>

“是嗎?那回去可要叫上咱們那些哥們兒去給你家暖房啊?!?/p>

“那當然,你知道搬到哪兒了嗎?”

“嗯?”

“你家對面。”

“???哈哈,那感情好,我們以后出去玩可就方便多了?!蔽掖舐曅χf。

“對啊,方便多了?!?/p>

史哲是我多年的哥們兒。初中,高中,都同校,連大學也進了同一所學校。記得天時,報完志愿和一幫哥們兒玩,他問我,報的哪個學校,我說**大學。他說,正好他也想報那個學校。我爺們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報吧,以后跟姐混。結果,我們真的進了同一所大學。

回家后,他開始頻繁地發(fā)短信,打電話,約我出去玩。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變了質(zhì)。

我們都大了。他的個頭長到了一米八,渾身散發(fā)著男性的氣息,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而我也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生了。

我是敏感的,我嗅出了友情變質(zhì)的味道。我又是懦弱的,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個處了七年之久的哥們兒給你的愛情。

我找了工作,選擇了逃避。他卻每天不厭倦地送水,加衣,惹來同事們羨慕的目光。我慌忙解釋,那只是我哥們兒。同事們卻不屑地一笑,似乎聽到了可笑的笑話。漠不關心的媽媽竟也問起他。“哎,童童,那個整天找你玩的男孩子是不是在追你???”我努力醞釀要怎么介紹他?!耙鞘堑脑挘驮囍幪幇?,看樣子還不錯?!眿寢屪哌M廚房,沒有了要說下去的意思。

本想回家讓心靜一靜的。安童,怎么會這樣?

新年那天,照常工作。雖然累,倒也省去了不少家事禮節(jié)的繁瑣和無聊。

傍晚,下班,他照常等在門外。

“累嗎?”

“還好?!?/p>

“走,今天帶你去河邊散散步,怎么樣?今晚的燈光和噴泉都啟動了,很漂亮的?!?/p>

他是個心思粗獷實在的人,這些年,多少有些了解。

不好拒絕,只好答應。其實我只想躺到床上睡覺。

夜空漸漸抹黑,各種各樣的彩燈亮起來,照著這個不大的縣城,倒也有幾分燈紅酒綠的感覺。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家鄉(xiāng)的淳樸漸漸褪去,直到蕩然無存。

河水靜靜的,竟然沒有結冰。兩座大橋相隔百里,橋上的燈光遙相呼應。噴泉隨著音樂跳躍著,交叉著,像是用盡了力氣去歡度這個春節(jié)。

我們走在河邊,像是情侶。

可笑,我從未戀愛,卻一次次和別人扮演情侶。

史哲有一句每一句地說了很多話,關于學業(yè),關于父母,關于友情,關于愛情。我簡單地應和著,不是不想說,只是感覺出了錯,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從來都是只憑感覺走。這是致命的。

“史哲,你是想和我戀愛,還是結婚?”懦弱的我在他空間留了言。

“安童,你聽好了。戀愛和誰都可以談,但結婚只能是你。”這是他的回復。我有些錯愕。

似乎捅破了那層紙,真相就急不可耐地噴涌而出。

他開始一條條地不斷地發(fā)那些帶有曖昧字眼的短信,當然有些的確讓我很感動。比如他說,我從初二就開始喜歡你了,只是當時太小,說出來也不會有結果,所以一直默默地放在心里。比如,不知道為什么,咱們哥們兒挺多,但對你感覺卻獨獨不同。還比如,這么多年,我也曾試著去接受別人,可我始終做不到,我放不下。。。這樣的話從一個哥們兒嘴里說出來,愚笨的我無論如何都嗅不出愛情的滋味,有的只是感動。

生活又在學校里單調(diào)地輪回。只是多了每晚固定的電話和每天不間斷的短信。室友逼問我是不是偷偷戀愛了,老實交代。我無奈,不知道這算什么。

有人關心總不失為一件好事,有一個人會每天關心你按時吃飯沒,學習怎么樣,開心不開心,身體怎么樣,偶爾送你禮物讓你開心,給你講好笑的笑話聽你笑。那段時間,我仿佛看見自己灰色的心里撒上了一片片的花瓣,有些芬芳,有些醉人。

為什么不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呢?我開始試著接受他。

周末我們開始呆在一起。一起去爬山,一起去逛街,一起看電影,一起聊天。我努力地尋找戀愛的感覺,真的很努力。可每一次都是重重的失敗。

我試著向他撒嬌,他說你怎么了,這不像你啊;我試著向他傾訴,他說你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煩惱啊,干嘛要活得那么累;我埋怨他的不理解,他說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心思太細膩了,我以后得小心行事,小心說話。

與人相處,對對方的定位不同,就會對對方的期望要求不同,對對方的感覺不同?;蛟S我們真的只適合做哥們兒吧,非要做戀人,只會糟蹋了對方。

事情進行到這兒,理應有個人來及時畫上個句號。

“史哲,我們還是做哥們兒吧?!蔽艺f。

“為什么呀?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

“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舍不得你這個哥們兒。我們不適合做戀人?!?/p>

“對你好也不對?。拷o我個放手的理由?!?/p>

“我們都不再是以前了。你的愛情單純美好,只要愛他就對她好,讓她開心。而我要的愛情卻是不僅能讓我笑,而且能讓我哭的。那樣的愛情,不適合你?!?/p>

“不理解,只是我真的把你看得很重。這么多年,從未變過。我希望我們能在一起?!?/p>

“算了吧。試著去接受那些喜歡你的女孩子,或許對我們都好?!?/p>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不會放手,或許將來有一天你會愛上我?!?/p>

接下來的幾天,短信不回,電話不接,見面不去。我把自己密封在那個假山洞里。

我清晰地看著,他的說說每天血淋淋地更新。

我又失去了一個朋友,我對自己說,你還要孤單到什么時候?答案響在千里之外,再努力也聽不清。

我喜歡在高樓有窗子的地方向外眺望。透過窗子,看到外面高樓的頂端和大樹的樹尖,在天空中定格,一切都那么安靜。

我想在古代我是要遭天譴的吧。這么狠心地傷害一個一心一意愛你的人,這么決絕。可是不然要怎么樣呢?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談一場看似甜蜜的戀愛,說一些溫柔虛假的情話?我不能接受。對對方不負責任,也對自己不負責任。

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吧,我想一定會,如若不然,傷口要怎樣愈合?一直以來,都偏執(zhí)地喜歡雪小禪,只是因為她的愛情從來都是激烈而疼痛的,愛就要付出一切代價,不愛,就遠離。我想,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如果愛情只能讓人笑,那未免太過蒼白。哪一樁深沉的愛情物語不見血?嚴歌苓早就這樣說過。

生活本身就是一杯水,什么味道就看你往里加了什么。我總是迫不及待地抓住那些小小的甜就不停地往里加,不停的加,以至于到最后成了苦的味道。

春天的氣息慢慢到了。今年的春天步調(diào)走得格外緩慢,似乎非得要我用心地去觀賞一下這百花,這生命的綻放和絢麗。

看著滿園的花朵,我覺得暈眩。蹲下身,捧一朵精致的花,便開始無端地流淚。有時真得想把淚哭干,因為眼淚劃過臉龐,讓我更加脆弱。

二十歲的心飄著,脆弱而孤傲,敏感又天真。容易動心,容易受傷,容易極端,容易偏執(zhí)。我只是渴望愛。

大一的生活轉瞬已經(jīng)過去了四分之三,一天和室友談論出去游玩的事,說等明年這個時候去杭州吧,到時候請幾天假,好好地玩上幾天。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要大三了,誰還管啊。突然就都沉默了。時間真得好快。好了櫻桃,綠了芭蕉。一年又一年,后年我們就要大四了。這不是個好玩的問題,我們暫時不想面對。

生活又簡單到了每天睡覺,吃飯,聊天,看書。

身邊的朋友都漸漸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男方體貼照顧,女方溫柔可人。真是完美到了極致。這兩情相悅的愛情于我來說,真是個極度的奢侈品。,我想。

二十歲的青春是亮麗的吧?二十歲的女孩應該是最美麗的吧?這樣的年紀不是應該充滿笑聲和歡樂的嗎?怎么,我卻看到了自己的衰老?

人就像一個容器,生活達達地前行,不斷有新的事物涌入,什么都沒必要忘記,因為它們從來都無關緊要。那些令人傷感的,不快樂的,整理整理,放到一邊就好了。一生太短,容不得你執(zhí)著于一份傷痛上。

這些道理我懂,我很清楚地明白。每一刻我都在努力認真地踐行。只是年輕的心尚不堅定,浮浮沉沉,游走在現(xiàn)實與虛幻的間隙。

周末回家,無聊的時間全部發(fā)泄到網(wǎng)上。

一個陌生的號碼跳出來?!澳愫?,聊會兒?”

看了他的資料,‘思念雪人’,呵呵,雪人?思念?有意思?!岸?,好啊。”

“你是哪兒的?”

“平宜?!?/p>

“哦?老鄉(xiāng)啊。你在家嗎?”

“恩?!?/p>

“出來玩會吧?!?/p>

人太過直接反倒不會讓你產(chǎn)生過多的懷疑?!昂??!?/p>

“在你們小區(qū)門口等你。”

“恩。”

沒有過多的交流就見了面,算什么呢?陌生人?網(wǎng)友?管他呢,正好無聊。

“哈嘍,上車吧?!彼麚u下車窗。

“嗨,還開車來啊?”

“有車不開,我有病?。俊彼樖贮c上一支煙。

“呵呵,小心腿殘?!?/p>

“說吧,你想去哪兒?”他側過頭問。

“隨便開吧。”我系好安全帶。

“你叫什么?”我問了自己最反感的問題。

“叫我于飛就行?!?/p>

“哦,我叫安童。”

“哦。”

“要不去網(wǎng)吧玩會?”他掐滅煙頭,提議。

“好吧。不過不能太晚?!?/p>

“現(xiàn)在八點半,十點回。如何?”

“好?!?/p>

網(wǎng)吧實在是個渾濁的世界,烏煙瘴氣,人魚混雜。

找了個清凈的角落坐下,打開電腦,呆坐著。

“你怎么不玩兒啊?”他探過頭來。

“不知道玩什么?”我苦笑。

“靠,那么多能玩兒的,隨便玩兒唄。”

“哈哈,你說話真是粗拉?!?/p>

“就這樣,社會上混慣了?!蔽豢跓煟鲁鰜?。

“來,我來教你玩?!彼f。

每個人的生活方式真是很不相同。在網(wǎng)絡上他無疑是個高手,所有的游戲他的等級都最高,看著自己偶爾玩玩的農(nóng)場牧場才可憐的幾級,我笑著說,“于飛,在某種程度上,你也算是個英雄。”“那是必須的。在全平宜咱玩這個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彼湴恋睾敛谎陲?。

他將車開得飛快,有些害怕,讓他慢點。

“我靠,這還算快?你是沒見過開得快的,我們在高速上能把車開到一百八十邁?!?/p>

“那是有多快?”我對車毫無概念。

“真他媽暈,豬頭啊你?!彼胄Π肓R。

“喂,你說話注意點?!蔽覈烂C地說,我知道他沒有惡意,盡管他說話很粗魯。

“哎呀,真是···豬頭?!彼麩o奈地將車一慢再慢。

“謝謝你。于飛,我今天很高興?!?/p>

“靠,別跟我來那一套,不習慣。以后有時間出來玩兒?!?/p>

“哈哈,好?!蔽肄D身向家走去??幢?,十點。

平靜的生活靠著這些陌生而短暫的快樂調(diào)劑著。我是喜新厭舊的,而且傾向很嚴重。一個人處的久了,就煩了。我總喜歡不停地接觸不同風格的陌生人,享受不同的快樂,嘗試不同的痛苦。

于飛是我新的獵物吧,是我以前生活中從未接觸過的人。

他放蕩不羈,滿口粗話,追求虛擬的成就感,油嘴滑舌,游戲人生,還超級自戀,幽默搞笑。記得開玩笑,我說“哎,于飛,你為什么還不結婚呢?到年紀了?。俊彼f“沒喜歡的唄。”我說“不會吧?沒有喜歡你的?”“靠,開玩笑。追我的女孩都能組成一個親友團了。”“哈哈,自戀狂?!薄爸x謝您夸獎?!?/p>

春天完全地開了。換上了春裝,心情也輕松了許多?;▋洪_了又謝了,樹上都長出了嫩嫩的綠葉,那鮮活的生命,自信而張揚。

我竟然不知不覺受了于飛的感染,生活變得簡單,豁達,直線條。

回家似乎不再那么無聊,因為有了玩伴。

每次回家和于飛約出來玩成了必修課。他總是開車帶我跑遍家鄉(xiāng)新修的每一條公路,我也漸漸習慣了那飛一樣的速度,有時將車窗搖下,能聽到耳邊呼嘯的風。突然覺得生活得痛快,自在。

接觸,了解。竟有些迷戀上這個壞壞的男人。

他從小叛逆,不聽話,卻知道體諒父母;他上學不多,卻也練就了一身生存技能;他夜不歸宿,但知道給父母打個電話;他游戲人生,卻從未知道什么是愛。

一段時間后,聽說他從穩(wěn)定的機關單位辭了職,自己買車搞起了運輸,說是想多賺點錢。莫名地有些心疼,出車是一件極累的事,不知道他能否吃得消。對一個人莫名地心疼了,說明把他放到心里了,我承認。

我們不再經(jīng)常見面,不是不想,是沒有了機會。竟有些想念。

一天一天,淡忘了過去,模糊了未來,只是呆呆地活在當下,活在感覺里。

如若我是一名男子,那一定是會很花心的吧,竟然可以這么快就又愛上另外一個人。但如果是那樣,我該不會這么容易受傷了吧,男人嘛,總歸要豁達一些。

又逢周末,回家。給于飛發(fā)信息。

“我回來了,你在家嗎?”

“恩,在。昨天剛出車回來,今晚就得走?!?/p>

“哦,那有時間出來玩嗎?”

“出來吧,一會我去接你,想見你了?!?/p>

“呵呵好。”

已是傍晚,要去哪里玩呢。我踢著腳下的石子,等他。

再次見到于飛,頭發(fā)長了,身上還是瘦得皮包骨,顯得有些憔悴。

我大大的沖他微笑,因為我的思念終于有了依附。

“豬頭,餓不餓?”他嬉笑著說。

“喂,干嗎老叫我豬頭,我很聰明的。”

“哈哈,像你這樣的大學生在我看來就像公園里的大熊貓,只能供人觀賞?!?/p>

“喂,才不是,我很有生存能力的?!蔽揖髲姷貭庌q。

“那你來開車,來。”他說著便要離開駕駛座。

“我餓了?!?/p>

豬頭,多么親昵,多么曖昧的稱呼,他竟然叫得那么自然。我有些不知所措。

吃過飯,將車停到一邊。我們都沒有提出離開。

“豬頭,今晚能多陪我一會兒嗎?”他吸了一口煙。

“嗯?”我側過頭看他。

“今晚車就回來了,我就得走了,一走就又是好多天。我想讓你多陪陪我?!?/p>

“可是,我爸媽會生氣的。”

“你打電話告訴他們,你在同學家不就行了?!?/p>

“可是···”

“求你了?!?/p>

“那我們要去哪兒呢?”

“聽你的,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p>

沉默。

“好不好,就多陪我一會兒,行不?”

“好吧?!?/p>

漆黑的夜晚,我們像是無家可歸的幽靈飄蕩在城市的街頭。

“我們要去哪兒呢?”我毫無意識的問。

“你說吧,你想去哪兒?”

“車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要是不堵車的話,應該兩點就到吧?!?/p>

“那你走了,我去哪兒?”

他側過頭,看著我?!鞍涯闼偷骄W(wǎng)吧?”

“不行,那兒人太雜了,我害怕?!?/p>

“那怎么辦?要不給你找個旅館,我走了,你就在那兒睡覺。”

“???”我嗅到窗外空氣顫抖的味道。

“不然,你再想好的辦法?!?/p>

我承認自己是大熊貓,我承認自己是豬頭,在這個烏黑的夜里,我縷不出任何頭緒。

我們?nèi)チ寺灭^。開房時,老板娘瞥了我?guī)籽?,我感覺我們像是一對偷情的狗男女,第一次,不敢抬頭。

進門之前,我說“進去之后,不準對我動手動腳?!彼f“我保證?!?/p>

前奏很長,長到讓我以為他真得是個好男人,能控制住自己。

可我還是愚蠢地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他開始拉扯我,擁抱我,把我翻到在床上,激烈地親吻我,不顧我的反抗。他的舌頭一次次撩撥我的舌尖,漸漸地麻木,我的初吻,竟這樣付出了。他開始解我的衣服,突然地清醒,死命地掙扎,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他似乎有些驚愕?!鞍餐?,我會娶你的。真得,只要你愿意?!彼坪跤辛诉@句話,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得到我?!拔也辉敢?,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反感。于飛,你清醒一下吧,求你了,你不能這樣對我啊?!蔽遗Φ卣f?!八呀?jīng)這么興奮了,你讓我怎么辦?”他指著下身說。

男人真是由性欲主導的,欲望一來,什么狗屁保證統(tǒng)統(tǒng)靠邊,什么責任道德全是廢言。我放棄了掙扎?!拔?guī)湍憧诮弧!?/p>

那一晚,沒有睡意,盡管很困。我靜靜地躺在這個緊緊抱著我的男人懷里,發(fā)呆。他睡得很沉,甚至響起了鼾聲。

奶奶說,看那些沒文化的女孩隨便就跟男的睡覺,真不要臉。我說,是啊,真不要臉。

我漸漸看不起自己,就像奶奶說的那個不知羞恥的隨便任性的女孩,陌生的害怕。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絕對不是我。我抓住頭發(fā),心里歇斯底里地喊,你快走開,從我身體里走開。兩個我開始廝打,一刻也不曾安息。我快要爆炸。

“童,昨天對不起,還好嗎?”摁了刪除鍵。

五分鐘后,于飛來電。

“喂?!?/p>

“童,還好嗎?”

“你還知道打電話過來詢問,我很意外?!?/p>

“看你說得什么話,我有那么不懂事嗎?”

“于飛,你就是個混蛋。”

沉默。

“我說了我會娶你的,只要你愿意?!?/p>

“哼,你和每個和你做愛的女人都會說的吧,太沒有價值了?!?/p>

“靠,我就跟你說過好吧?”沉默。

“真得,不瞞你說,我于飛沒說過什么真話,就這可絕對是真得,跟她們我從來沒有這想法,不信拉倒。”

“我們戀愛吧?!?/p>

“好?!?/p>

記得好久以前,偷偷許下諾言,一定要和奪走我初吻的那個人戀愛。幼稚地可笑,我還是履行了。

生活算是完美了嗎?終于戀愛了,和一個痞子似的大我四歲的男人戀愛了。不管怎樣,漂泊的心總算找到了碼頭,停泊了。不管這碼頭是否堅固,是否避風,是否合適,什么都不管了,暫且先停著吧。休息一下未必不好。

我真得把他當成了我的戀人。

一有空閑就想要給他發(fā)信息,一有時間就想要給他打電話。天涼了,會擔心他出車會不會冷,擔心他會不會腿疼。飯點時會想他有沒有按時吃飯,晚上想他有沒有地方可以睡個舒適的覺。我們相隔太遠,關心虛弱地無力。

他似乎越來越忙,短信有時不回,電話有時不接,有時接了也是寥寥幾句沒有感情的話,留我一個人在電話這頭傻傻地發(fā)呆。

原來,我一直在和一個我意想出來的人談戀愛,我只是在和自己談戀愛。

天很藍,陽光燦爛,我在陽光下無力地笑。

終是停錯了地方?,F(xiàn)實中我們有太多的不合適,我們敗給了現(xiàn)實。

多年的社會闖蕩造就了你痞痞的性格,現(xiàn)實中的觥籌交錯,魚肉之情讓你目空一切,游戲人生。我以為我可以努力讓你改變,真是可笑,我天真地以為只要我認真,你就會認真,可這從來就不是天枰。我認真了,你卻拿我的認真做了你游戲的籌碼。你不知道,這認真意味著什么,因為你從未認真。

“我們需要再見一面?!毖┤?。

“可是,我很忙啊,寶貝兒?!彼寄钛┤恕?/p>

“什么時候回來?”雪人。

“可能要一個星期之后吧,沒準的?!彼寄钛┤?。

“回來給我打電話。”雪人。

“好?!彼寄钛┤?。

我是一個安靜的叛逆分子,看了容兒的《是誰在天邊唱歌》,我給自己下了定論。

真得是想好好談一場戀愛的,不管對方是什么樣的人。、

或許生活太過蒼白了。正如莫非所言:“激情,激情,我需要激情??杉で樵谀睦锬??我一直在尋找?!?/p>

世上的事本來就紛繁復雜,感情之事更是迷霧迭起,世人能有幾個參透的。況且我一個乳臭未干,生活閱歷尚淺的小女孩,又能參悟出幾分,何必苦苦追問,苦苦強求。

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于飛把車停在了縣城最繁華的地界,搖緊車窗,車內(nèi)倒也安靜。

“為什么把車停在這兒呢?”

“可以欣賞美女啊。你也可以欣賞帥哥。”煙頭一閃一閃地魅惑。

“帥哥就不必了,有身邊一個就夠了?!?/p>

“哈哈,這話我愛聽?!?/p>

“于飛,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說話從來不帶感情。”

“?。繘]發(fā)現(xiàn)?!?/p>

“你想過我們以后嗎?”

“以后怎么了?”

“今年你二十五歲,我還有三年畢業(yè),如果再讀研,還要三年,你等得起嗎?你父母等得起嗎?”

他將車窗搖開一條縫,伸出手,彈掉吸完地煙灰。“這的確是個問題。”

“找個喜歡你的人結婚吧。”我看著他,“我是改變不了你的,你不把任何事當真。”

“唉,我也不知道我是個什么樣地人,我就覺得我的心就像鐵一樣,沒有誰能打動它,也沒有誰能讓我重視。我就是一耍孩子,永遠也長不大。但別看我不聽話,我媽理解我,舍不得讓我吃一點苦,不接電話就一遍遍地打。這些我都知道,知道我媽心疼我。”他不停地把眼睛瞟到這兒,瞟到那兒,迷離。我第一次感覺原來放蕩不羈的他是那樣地可愛,那樣地讓人心疼。

于飛,如果你說,相信我,我愿意為了你去改變。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好好疼你。可是那根本不存在絲毫地可能性,說了也就不是你了。所以,我退縮了。

曾經(jīng),我以為面對愛,會毫無保留地去付出。只是那愛需要有回應。

一個人地表演,終究乏味,終究疲憊。

“如果可以,我很高興認識你做朋友。我喜歡你的性格,作為朋友?!卑咽执钤谒募缟希蟹N哥們地架勢。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可能?”

“是。”

“這就是你考慮的結果,是嗎?”

“是?!?/p>

“那好?!?/p>

死豬頭,為什么連一句挽留的話都不肯說呢?或許我會動搖的。

“再陪我最后一晚,可以嗎?”

“前提是不做愛?!?/p>

“好?!?/p>

清晨的陽光刺破蒼穹,我們分道揚鑣。

人生就是這樣一個過程吧,不斷舍棄,不斷擁有,不斷推陳出新,不斷忘記,到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是孤單單一個人。

時間行至五月,大一生活也即將結束。我漸漸習慣深居簡出。躲在自己地小窩里,輕輕舔舐那或結痂或滴血的傷口。

女人本就是陰性,柔媚入骨,缺乏陽剛之氣,不自覺中便纏綿在一種不明不白的傷感氣氛里,不能自抑。我便是如此。

始終羨慕那些恬淡的女子,擁有恬淡的面容,恬淡地寂寞于山花爛漫之時。

“安童,一個人也要過得很好。”我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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