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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

2011-10-09 20:39 作者:南南  | 5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我一直認(rèn)為自己孤獨的!

來這個城市漂泊一年多,我沒有認(rèn)識任何一個朋友,也從不去關(guān)心旁人,并且拒絕著旁人的關(guān)心。關(guān)于情,也許我曾經(jīng)相信的,并且是生命的全部,可現(xiàn)在并不。我時常覺得自己像一顆無根的浮萍!我有一顆三十五歲的心,縱使我剛過了二十八歲的生日,就在一個月前。二十八歲的生日依舊是我一個人過的。好多年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過生日。當(dāng)蠟燭的光映上酒杯的同時,也照出我孤獨的靈魂!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也只能是一個人,我想。

我對生活沒有特別的要求,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的理由。我只是純粹的活著,每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三年前,生活就在我的眼中失去了色彩。

我冷漠!我孤獨!(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但我酷愛長發(fā),別人的長發(fā)。我喜歡欣賞旁人長發(fā)飄揚的樣子。

而就在這一天,在我失眠了一后,嚴(yán)重精神不濟的今天,并且是在我上班的路途中,我遇到了一頭漂亮的長發(fā)!

當(dāng)那個高大、挺拔、帥氣的男人披著一頭漂亮無比的長發(fā)從陽光中向我走來的時候,我震驚了,差點以為這世間真的有天使!微風(fēng)吹過,那頭烏黑油亮的長發(fā)就飄揚了起來!

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長發(fā)!

那頭長發(fā),就這樣一直飄在了我的心里,怎么也不肯離去!

禮拜天的書城總是特別的熱鬧,而我也不得不跑來跑去地忙個不停。

好不容易,我才瞅了個空子,躲到暗處邊喝水邊喘息。

“你好,小姐,能幫個忙嗎?”一道充滿磁性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

我回頭。

天!居然是他!那頭一直飄在我心里不肯離去的長發(fā)!

今天的他把頭發(fā)綁了起來,但前面那一縷發(fā)絲卻調(diào)皮地垂了下來。幾天不見,他還是一樣的陽光,一樣的帥氣,一樣的挺拔,一樣的讓人心動!

呆愣了足有一分鐘,我才能慌亂而結(jié)巴地回答:“什……什么事?”

“我想找一些有關(guān)數(shù)據(jù)庫方面的書籍,能幫我找一下嗎?你們這里的書籍太多,我都不知該從何找起?!?/p>

“沒問題?!闭晌沂秦?fù)責(zé)電腦書籍這一塊的,要不,豈不是錯過如此良機?

于是,我們一邊找書一邊交談了起來。而后,我得知他叫做司晨,是一名電腦工程師,來自很美麗的海濱城市——大連。

我們找了很久,卻沒有找到他想要的資料。

“我用電腦幫你查一下吧。”我說道。

“你查一下有關(guān)API方面的吧?!?/p>

我依言輸入相關(guān)的字符。

他俯下身和我一起看電腦屏幕。有一縷調(diào)皮的發(fā)絲垂在了我的肩膀,而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古龍水味微微地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多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恒!

“就是這一本了!”司晨指著屏幕上方的一行說道。

我看看庫存,顯示為“0”。

“不好意思,這本書已經(jīng)賣完了?!?/p>

“哦!這樣啊!”司晨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失望,“我找這本書已經(jīng)找了很久了,以為你們這邊的書城大一點,應(yīng)該會有的?!?/p>

鬼使神推的,我出聲道:“要不這樣吧,你留個電話號碼給我,這兩天我們應(yīng)該會去進新書,把這本書也一起補回來,然后我就打電話給你,到時你再過來拿,行嗎?”

司晨兩眼透出光亮,“真的可以這樣嗎?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p>

我點點頭。

他二話不說就把號碼寫給了我,“有消息就通知我喔。”

“沒問題?!?/p>

“太謝謝你了?!?/p>

“不用客氣。到時給你電話?!?/p>

“好。那就這樣了,再見。”

三天后,司晨想要的書到了,我打電話通知他過來拿。

他是在晚上8點50才過來的,距離書城收工的時間只有十分鐘。結(jié)好帳之后,他對我說:

“小姐,能請你吃餐宵夜以示感謝嗎?”

望著那雙真摯而又閃亮的眼睛,我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這算是我們第一次的約會吧?

有了第一次,也就會接著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shù)次。

也許故事的發(fā)生總是由一個個偶然湊成的吧?

我和司晨,也因著這一個個的偶然而漸漸地糾結(jié)到了一起。

我沉迷于他的長發(fā),但不知他看上我的什么?

“你那迷路般的眼神。”司晨這樣回答,“每次看到你那茫然的眼神,總覺得好心痛,就有一股沖動想要為你指引方向?!?/p>

是嗎?真的是我無助的感覺讓他心痛嗎?

不知道,但我們卻是真的走到一起了。

我想我是真的沉迷了在那頭長發(fā)里!

每每一到達司晨的公寓,第一件事情就是撫弄那頭黑發(fā)。洗發(fā),吹發(fā),護理,梳理,發(fā)絲從指尖滑過的感覺讓我如癡如醉。

有時,我會淘氣地把那頭長發(fā)編成麻花辮,又解開,再盤起,我甚至買回一摞有關(guān)發(fā)型的書籍,竭盡所能地在司晨的長發(fā)上做文章,仿佛一個孩子陶醉在她心愛的玩具上。

而司晨,他總是那么的寵溺我,從不阻止我孩子氣的舉動,而他的鼓勵更是給予我動力。

但每次到達司晨的公寓都已是晚上9點以后了,因為我的下班時間是晚上9點整。

玩累了,我會窩在司晨溫暖的懷里沉沉睡去。

司晨曾心疼地對我說:“木子,干得太累了,就把工作辭了吧?!?/p>

我笑笑,攬上司晨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在我的生命里,除了司晨,就只剩下這份工作了,雖然它很累人,但至少會讓我有個寄托,我不想完全地依賴司晨。

并不是我不相信他,只是我不相信自己,我甚至不敢確定這份幸福能維持多久。

和我在一起后,司晨是快樂的,但我知道他有心事。

好多次,我從中醒來,總看見他斜靠在床頭吸煙,神情是那么的猶豫和痛苦

我問過為什么,但他的回答就是扔掉手中的香煙,強勢地吻住我,帶領(lǐng)我陷入情欲的泥沼里。

我們都有事情瞞住彼此,但我不想去弄明白,如果幸福只有這一秒,就讓我們盡情地享受吧!

有司晨相伴的日子,天好像也是溫暖的,真的,活了二十幾年,我從來也沒有覺得有哪一個冬天比今年的冬天更可愛。

難得的一個休息日!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的我,解決了司晨早放在餐桌上的早餐后,決定對他的住處來個大掃除。

說干就干!我換上一身早已過時的家居服,開始進行全面的“大掃蕩”。

雖然置身于塵土飛揚中,我的心情卻異常輕快,能為心愛的人做點事,再怎么勞累也是值得的。不知道司晨回來后看到煥然一新的家時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表情?是驚訝?還是驚喜?亦或是不可置信?或者會把我高高地抱起,轉(zhuǎn)個圈,高呼著“木子丫頭,真能干”?想到這,我的心情更加的飛揚。

門鈴忽然響起。

灰頭土臉的我拉開門,卻詫異地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女人很柔弱,簡直是弱不禁風(fēng),但病態(tài)中自有一份優(yōu)雅庸雍的氣質(zhì)。

看見我,她顯然也很驚訝,但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并用平穩(wěn)柔嫩的嗓音自我介紹說叫曉智,是司晨的妻子,因為去醫(yī)院產(chǎn)檢順路來這看看。她懷有四個月的身孕。說話的同時,她的手也撫上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臉的幸福。

能和心愛的人擁有共同的孩子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我想。

弄清對方的來路,我忙讓人進屋,而且也不忘報上自己的家門:

“我叫木子,是這兒的鐘點工。”我態(tài)度很謙卑地說道。

曉智站在客廳環(huán)視,剛整理過的痕跡很明顯。

“你在搞衛(wèi)生啊?”

“是的。司晨先生當(dāng)初和我說好一個月搞次大清潔就可以了,平時是一個星期過來兩次收拾收拾?!蔽疫吇卮疬吪萆弦槐G茶,“請喝茶?!?/p>

“謝謝!”曉智接過茶杯,在沙發(fā)上坐下,“我是第二次到這兒來?!?/p>

也許是看到我眼里的迷惑,她又解釋道:“我們在望泉山莊還有一套房子,我就住那,司晨一方面是為了上班方便點,另一方面是想讓我安心待產(chǎn),所以就另租了這一套公寓。”每每一說起司晨,曉智總是一臉的幸福。她一定愛慘了那個男人!

“哦。司晨先生可真是個有心人!”我平淡地說道,刻意掩飾心中的波瀾。

“他的確是個好男人?!睍灾呛攘丝诓?,輕輕地說道,話語里竟有著無法掩飾的落寞。

“恭喜你,曉智。”雖明知眼前的女人是情敵,但我卻無法恨她,也許是因為她眼中的憂郁,她話語中的無奈,我能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安與恐懼。

“能陪我聊聊嗎,木子?”

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曉智靜靜地注視著我,目光清澈如水,閃著智慧的光芒。

我的心里竟涌起一絲恐慌,是否,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想聽個故事嗎?”曉智又輕啜口茶,輕輕地說道。

“請講。”

“這應(yīng)該算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了,但我還是喜歡一遍遍地回想它?!?/p>

我靜靜地聽著,我知道,這個故事里面一定有司晨,有曉智,雖說我不刻意,但還是希望能了解司晨的過往,縱使結(jié)果會讓我心碎。

曉智輕柔的嗓音夾在憂傷的音樂中傳來,就像那縹緲之音,令人心醉,也令人心碎。

“男孩和女孩是鄰居,從上幼兒園開始,年長兩歲的男孩就牽著女孩的手上學(xué)、放學(xué)、玩耍。體弱多病的女孩在男孩的保護和愛惜下,也算快樂地走過了童年,邁過了少年,走到了成年。旁人都理所當(dāng)然地把他們當(dāng)成了一對,女孩也深深地愛上了男孩。從十七歲起,她就幻想著能成為他的新娘,并為婚禮設(shè)計了無數(shù)的美麗與浪漫。但男孩并不愛她,他一直把她當(dāng)妹妹。由于男孩的拼命反對,所以兩人的婚事一拖再拖??膳⒄娴氖窍氤蔀樗男履锇?,她想盡一切的辦法去說服他,甚至不惜以自己病弱的身體作要脅,她不肯想沒有了男孩之后她要怎么生存,所以她自私得一定要把男孩留在自己的身邊。拉鋸戰(zhàn)強束在女孩25歲生日的那天,心力交瘁的男孩終于妥協(xié)了,他成了女孩的丈夫,但男孩真的是不愛女孩啊,他只是把她當(dāng)成一種責(zé)任,一個無法甩掉的包袱。女孩依然無怨無悔不依不饒,她堅信總有一天男孩會愛上她,她甚至在明知自己身體不允許的情況下仍設(shè)計讓自己懷了孕。迫于無奈的男孩只好請來母親照顧女孩,自己卻逃了出來……”

曉智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致無聲。

我抽了張紙巾給她,“也許男孩并不是想逃,而是想給女孩一個安靜舒適的空間而已。”

輕吸口氣,曉智接著說道:“女孩知道那只是她的一廂情愿而已,但她真的好愛好愛男孩,哪怕明知如此下去兩人都會痛苦,還是舍不得放手,也不愿放手。她的堅持就為了等待一個近乎神話的奇跡出現(xiàn),她祈望有一天,男孩會愛上她。”

“我想,上天不會如此不公的,女孩一定會得到她想要的幸福的。”我對她說道。

在我漠視他第七次問話,打破了第五只杯子后,司晨終于發(fā)覺了我的異狀。

“當(dāng)”的一聲,手中的勺子又掉到了水槽里。

“木子,你怎么了?”站在一旁幫忙的司晨終于出聲問道。

我驚醒,忙說:“沒事。”

“木子,”司晨抹干凈手,扶住我的肩膀,“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司晨?!蔽也活櫇M手的泡沫,緊緊地?fù)纤难?,“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別騙我了。如果這也叫沒事,那我真不知道要怎樣你才是有事了?!?/p>

我只是把自己緊緊的偎進那副寬闊的胸懷。

“是不是……”司晨的聲音顫抖著,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我的頭用力的在他的懷里搖晃。

“司晨,我愛的是你的現(xiàn)在,而你的過去是怎么樣的,我已無法參與其中,也就沒有問的必要。我是多么的想與你盡情地享受現(xiàn)在!”

“木子。”司晨深情地吻住了我。

我徹底地把自己交給了司晨,這個愛到骨子里的長發(fā)男人。

他的長發(fā)垂下來,密密地覆蓋在我的臉上,我愛死了這種被柔柔的發(fā)絲撫摸的感覺……

如果可以,就讓我從此進入快樂的天堂,永不再醒來吧!

司晨斜靠在床頭吸煙,而依偎在他懷里的是激情過后,神情慵懶的我。

“木子,剛才我們沒有采取安全措施。”

“嗯。”我懶懶地應(yīng)道。放在床頭柜里的安全套都被我扔掉了。

“你會懷孕的。要不,我去藥店買些事后避孕藥。”說著,他就要起身。

“別?!蔽依∷?,“沒有這個必要?!?/p>

司晨看著我,眼里閃著疑問。

“雙側(cè)輸卵管堵塞,婚前體檢上查出來的,結(jié)果是我沒能當(dāng)成第二天的新娘。”

“木子。”司晨緊緊地?fù)ё∥?,“不管你是怎么樣的,我都愛你,比愛自己更愛你。你可知道,曾?jīng)我是多么的猶豫,我一直在想該不該把你扯進我的生活中來,可我真的舍不得你那頑皮的笑容和孩子氣的舉動,更心疼你那眼眸深處透出來的迷茫,我想陪著你,讓你不再迷路?!?/p>

我知道,我也很喜歡你寵溺我的感覺。可是,我真的能有那份榮幸去擁有這份愛嗎?我在心里問自己。

“司晨,你是否忘了你的肩上還有另一份責(zé)任?”我輕聲而又殘忍地說道。

司晨明顯地僵住了。

我深深地望著他,指尖在那張線條剛毅的臉上慢慢地游移,我希望能把這張臉永遠地刻在心里的最深處,永遠不遺忘!

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忽然響起的電話打破了這份寧靜。司晨在聽完電話后眉頭皺了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我撫平他的眉頭,問道。

司晨看著我,“木子,我向你隱瞞了一件事,我……”

我掩住他的嘴,“不用說,我知道?!?/p>

“木子……”

“去吧。曉智比我更需要你?!?/p>

“你……”司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下床找出他的衣服,“我們今天見面了,并且共同回憶了一個古老而憂傷的故事。而我希望故事的主角能得到幸福?!?/p>

“聽我說,木子?!彼境恳话褤ё∥?,“曉智不小心摔了一跤,動了胎氣,現(xiàn)在被送到了醫(yī)院里,我必須得去看看她。你先呆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跟你說明一切的?!?/p>

“好的?!蔽倚χf,把他推出了門。

“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司晨急急地說道。

我點點頭,關(guān)上了門。

等又有何用?我抱著雙肩,滑坐了在地板上,是時候離開了!我對自己說。

一滴淚從我的臉上滑落。到最后,我還是回歸一個人!

司晨忽然出現(xiàn)在我上班的書城。

乍見他,我確實震驚,甚至連手上抱著的書本也掉到了地上。他憔悴了很多!

司晨走上前緊緊地把我擁進懷里。

“司晨,”我把臉埋進他的懷里,狠狠地吸著他的味道,可知道這幾天我是多么的懷念他的體溫?沒有了他,連被窩都是冷的!

司晨一言不發(fā),在同事們詫異的目光中,摟著我就離開了書城,來到了外面的廣場上。

縱使是冬天的夜晚,燈火通明的廣場依然站滿了盡情歡樂的人群。

“又不知道愛惜自己了?!彼境坑檬謸嶂业哪?。

“沒有。我一直把自己照顧得很好?!辈唬境?,不要對我這么溫柔!我怕我會舍不得放手。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找你。我在心里吶喊。

司晨擁緊我,“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也許不再回來。原諒我的無能,木子,我無法舍棄我的責(zé)任,也沒有能力給你承諾。不想放開你,卻又不得不離開你!”

“是曉智先遇上你的,所以你這輩子只能陪著曉智。但我們先約定好,下輩子你一定要陪我,好不好?”

“好。下輩子我一定要早早遇見你,并賴著你,再也不離開你。”

“嗯。司晨,你回去吧,不要讓曉智等急了。答應(yīng)我,要好好照顧她,愛護她。我先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啦?!蔽移疵乜刂浦约海蛔尶抟舫霈F(xiàn)在話語里。

“木子,我愛你??蛇@輩子我無法再照顧你了。你要保重!”

“我也愛你,司晨!”我更緊地貼向司晨,很愛很愛你!

寒風(fēng)吹過,帶起司晨的黑色大衣,還有他的長發(fā)。

就讓我再任性一回吧!過了今晚,我就再也不能投入這副溫暖的懷抱了。

尾聲

七月七日是我的生日——牛郎和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屬巨蟹座的。

書上說,巨蟹座的人在失戀后,會終日以淚洗臉。

我想,我的天空是再也不會有睛朗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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