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琴譜——紀念子尤與田維
文壇上曾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兩朵奇葩,他們靜靜地開放,靜靜的凋零。他們的人生雖然短暫,卻在這短暫之中將自己的名字永遠的刻在了讀者的心中。無法說命運是否公平,但他們都堅強樂觀,在一二十年的生命中譜寫出撼動心扉的樂章,而他們命運的琴譜從未間斷……
有時候總會覺得天妒英才,為何天才要經歷常人無法忍受的病痛折磨?人生瞬息萬變,只不過幾十年的輪回,生命或短或長,卻讓人無法輕松道出生命已逝的悲哀。
死,一個許多人畏懼的字眼,而當命運無法逃脫死的網劫,有的人畏懼了,終日郁郁寡歡,好像自己已經死了;而他們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卻足夠冷靜地看待生和死。他們對待生命的樂觀似乎超過了他們靈魂能夠承擔的最大限度,不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而是他們無形中用自己的生命詮釋出了堅強與樂觀。那年,得知自己身患絕癥,子尤13歲,田維15歲。
醫(yī)院,一個許多人憂郁地進入,歡喜地走出,奇跡會突然出現(xiàn)的地方。相信這個地方對子尤與田維來說都不陌生,但可以發(fā)生的奇跡卻從未眷顧過他們。其實,他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知道難逃生命的劫數(shù),都無法躲避青春將逝的悲哀,都摯愛文字,都喜歡與生命較真,都無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綴筆,都一樣的堅強,一樣的樂觀……他們的離去都一樣讓世人感到惋惜!
【《命運的琴譜》】
說起子尤,最先知道他是在高中時期看到的他的一首詩,也是他最后的一首詩:《命運的琴譜》(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這人世間充滿滄桑變化
悲歡離合演繹在藍天下
你有一雙注視他們的眼睛
手中是動情的吉他
那是大自然最神奇的聲音
那是最默默無語的瀟灑
我們都是不回家的孩子
手中握著明天綻放的花
走在前路漫漫的大道上
我滿懷欣喜,從未害怕
揮別明天,用音樂發(fā)問上帝
上帝古板,絕不肯回答
還有多少沒有面孔的明天
你自彈自問,不說話
來吧!親愛的兄弟
在命運的琴弦上
一起流浪天涯
子尤,一個輕狂而頗有思想的天才,說他輕狂是一贊譽之詞,因為他有足夠輕狂的資本。他曾說:“20世紀出生的天才作家里,女的只有一個,張愛玲;男的就是我,子尤。”如此豪放之語即使是轟動文壇的大師級作家也未敢說出口,小小年紀竟說出這樣的話,足夠令同為90后的我們?yōu)橹湴梁托蕾p。
他曾這樣描述過自己的生命:一次手術,兩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療,五次轉院,六次病危,七次吐血,八個月頭頂空空,九死一生,十分快活??吹阶詈笏膫€字,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堅強而樂觀的生命。他用如此輕松帶有調侃的話語簡單的道出病痛的無情與自己的無畏。生命,殘酷,而生命,亦可以堅強!
子尤一直用文字記錄著自己的人生,《誰的青春有我狂》字字表達自己的青春豐富和充實。一個時刻被病痛折磨和死亡摧殘的生命竟時刻歌頌著自己短暫的青春,或許只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生命的短暫才會比別人更懂得活著的意義。生命歷程的坎坷卻無法打擊奮筆疾書的靈魂,在無數(shù)的深夜,靈魂盡歸于一點,一個靜靜存在在角落的少年。我不知道對于子尤來說活著的真正的意義是什么,或許是認真地過好每一天,將每一天都看做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積極地對待生活。
有時不得不感嘆生命的脆弱,而子尤用他僅16年的人生讓我清楚的明白:人就應該這樣活著!
不知子尤的靈魂此時正飄向何處,也許正像他始終說的那樣,正在流浪天涯。希望他的旅途將不再孤單,靈魂,安好。
【《花田半畝》】
田維,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孩,一個我在大學時期認識的一個很懂得珍惜生活的作家。其實,我是在無意間翻看了她的《花田半畝》,然后結識了她,一個同樣令我肅然起敬的生命,同樣也是一個令我深表惋惜的個體。
她曾寫過一首詩,一首質問生命的詩:《提前的祝?!?/p>
倘若,這世上從來未有我
那么,又有什么遺憾
什么悲傷
生命是跌撞的曲折
死亡是寧靜的星
歸于塵土
歸于雨露
這世上不再有我
卻又無處不是我
誰都無法想象得到,田維留給世間的最后一個詞竟是“混沌”二字,是對生命即將離逝的憤慨和無奈嗎?其實,田維是一個很懂生活的人,她的文字清新淡雅,一個生活細節(jié)皆能被她用完美的文字演繹出來,然后看過之后,心靈得到前所未有的靜謐。是的,田維的文字能夠使人安靜,在這噪雜的人世,這樣淳樸的文字卻不常見,它如山間傾瀉的溪流,可以給人莫大的驚喜。在心境無法安定下來的時候,田維的文字絕對可以安撫那顆不平定的心,激發(fā)對生活和生命的最原始的思考和對自己的認真審量。
田維在日記里說:“如果可以,只讓我的右眼流淚吧。另一只眼,讓它擁有明媚與微笑?!睕]有一個人可以同時一只眼睛流淚,一只眼睛微笑吧,但田維這么希望,未必不是她對美好生活的憧憬,是對生命的一種挑戰(zhàn)。生命可貴,短暫的生命令人敬畏!
21歲的田維離開了我們,留下了她的《花田半畝》,也留下了她所有可以讓我們記得她的東西。一個傲視死亡,用筆書寫靈魂的人帶給這個世界的記憶并不多,但正是這個人讓我們永遠的記下了。世人給再多的贊譽都不重要,而是她用文字證明著:她來過這個世界,并給這個世界帶來了能夠引起對生命敬畏的文字。
像一粒塵埃闖入一束光線,子尤與田維,他們闖入了這個世界,從未留給世間太多的目光流轉之處,但他們的生命短暫卻不平庸。
如果生命是流沙,再大的風也無法掩蓋他們的一生,因為他們的一生永遠的鐫刻在了流沙之上,并隨著流沙漂移,漸行漸遠。在獨行的路上,他們并不孤獨。
田維曾說:誰回憶那熾熱的沙地上,有了你一串或慌亂,或從容的足印。而我說:你們用堅強樂觀的文字譜寫了震撼命運的琴譜,而彌留世間的我們將永遠記得那兩個孤獨地詮釋生命偉大意義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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