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崗
站崗
“手握一桿槍,身披萬道霞光,我守衛(wèi)在邊防前哨,為我們偉大的祖站崗……”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十三日在親人們熱烈歡送的鑼鼓聲中,我身穿綠色軍裝,坐上火車,馳向我那魂牽夢繞的軍營。
“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打敗了日本侵略者,消滅了蔣匪軍……”到了部隊,老兵們用振天嘹亮的軍歌聲給我們這些新兵接風(fēng)洗塵,兩天三夜的軍旅勞頓霎時間跑得不見了蹤影。雄壯、鏗鏘、有力的軍歌聲傾刻間滲透了我們這些新兵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在“熱烈歡迎新兵入伍”的橫幅下,左右各站著一排立正敬禮軍姿的老兵:寬寬的肩膀,高挺的胸膛,壯實的身軀,是那么的威嚴,又是那么的親切。
看著這些最可愛的人,身處在向往已久的充滿神秘的軍營,我的心醉了,一股莫名的悲壯涌上心頭。
三個月的新兵集訓(xùn)終于結(jié)束,我被分到部隊下的團隊,位于黑龍江距漠河約九十公里的一個大山里。這里人跡罕至,群山環(huán)抱,風(fēng)景秀麗,潺潺的流水四季不斷,野雞、雪兔等小動物的足跡隨時都能發(fā)現(xiàn),山的外面便是繁華的集鎮(zhèn)。到團隊我做的第一件事和給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站崗。(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十二月的漠河,已是大雪紛飛,下了一場又一場,肥沃的黑土地早早地穿上了潔白的銀裝,山洼里的軍營矗培養(yǎng)于寒風(fēng)之中,鐵青著臉,悄無聲息,能聽到的只有自已的心跳和雪花壓枝的咔嚓——咔嚓聲,除此以外,就只有北風(fēng)伴著雪花在飛舞。我站崗的位置是西軍大門,正好對著前面的大山,翻過大山通往集鎮(zhèn)只有我眼前這一條不足一米寬的崎嶇山路,平時很少有人,在這樣大雪的夜晚,更是毫無生氣地躺著,蜿蜒地伸向山洼的盡頭。聽,前方傳來清晰地陣陣狼嚎聲,望著這茫茫的白色世界,不禁有點害怕起來,感覺叢林間有數(shù)雙綠色的眼睛正盯著我。突然,有團白鬼的東西跳入我的眼簾,但又迅速隱沒于顴木叢中。我的神經(jīng)一下子緊張起來,握緊手里的步槍,瞪大眼睛觀察“敵情”。好一會兒,白色的東西又跳了出來,原來是一只野兔。天啊,它居然朝著我的方向過來了。長長的大耳朵,紅色的小眼睛,亂絨絨的,潔白似雪,甚是可愛。我努力保持軍姿,一動不動,用眼角余光,瞅著它,心在撲通撲通直跳。野兔不停地用前腳在雪地里趴,用紅紅鼻子嗅著什么,突然它豎起來,好象發(fā)覺了似的,如箭般從我身邊沖過,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上了,眼角使盡力量向后看,哈,原來它就在我的腳后面約半米遠的地方,還時不時地用后腿朝我身上一個勁地蹬雪,感情它我當(dāng)成雪中的一棵樹了,真是好氣又好笑。
兔子朝我身上蹬雪,讓戰(zhàn)友們笑了個噴飯,一時間在團里傳開了,但一年多的站崗,大部分時間是無味、乏悶的。原先站崗時威嚴、莊嚴,漸漸變成了一種任務(wù),壓力。夏天睡意纏綿,蚊叮蟲咬苦不甚言;冬天,寒風(fēng)刺骨,深夜兩點正是熟睡的時候,“同志,起來,輪你站崗了!”別提那個難受與不情愿了,那時真想家!但部隊就是隊部,鋼的長城,鐵的紀律,容不得你的個人散漫主義,下是這座軍魂大熔爐,鍛煉了我的性格,用我們當(dāng)時指導(dǎo)員的教導(dǎo)就是:“Don’tputoffuntiltomorrowwhatcangedone!”
看著相冊中穿著軍裝,手握鋼槍,挻著胸膛,站姿如松的照片,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突然站起喊道:立正——敬禮!嚇得朋友一大跳,對視雙目,忍不住開懷大笑。
時間過的真是好快,彈指一揮間,九年了,真想加到部隊再站一次崗,細細再次品品那份神圣和莊嚴,懷念我漸行漸遠的青春年華,懷念我曾經(jīng)擁有過的綠色歲月。
如今,我已工作在新的崗位,繼續(xù)詮釋著它那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意義。站好自己的一班崗,已經(jīng)不僅僅是鍛煉,它是一種責(zé)任:為自己、為家庭,更是一種使命:為你、為大家、為社會。站好工作的每班崗,盡好每一份責(zé)任,讓每一個微笑都能打動人心,讓每一次勸阻、教育都能達到目的,讓每一次的出勤都能帶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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