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隨筆
狂人隨筆
時間是這么個東西,當你焦急等待時它度日如年;當你慕然回首,它卻又白駒過隙;總不遂人意。
看書
若讀書有忠貞之說,我無疑是個好色之徒:見異思遷、喜新厭舊、左擁右抱、愛恨無常。故而自省時會突然泛起對前N任的歉疚(N=1、2、3、4、5……),對不起,我的后宮佳麗們。不知是書精顯靈,抑或僅僅只是巧合,冥冥中讓我遇見一句質(zhì)問:這么多年的感情,卻又跟誰相見恨晚?我不知該作何回答。是的,我又有了新歡,在夜晚纏綿里,我,靜靜地享,她們,靜靜地傷。
上帝
“寫過劇本的人知道,要讓一出戲劇吸引人,必要有矛盾,有人物間的沖突。矛盾和沖突的前提,是人物的性格、境遇各異,乃至天壤之異。上帝深諳此理,所以"人間戲劇"精彩紛呈。”(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初中時我有個同學叫H,H是轉(zhuǎn)校生,武功造詣很高,也許藝高人膽大的緣故,轉(zhuǎn)來沒幾天,他就對3樓廁所的男女告示牌施展了乾坤大挪移,結(jié)果那叫一個精彩,引發(fā)了經(jīng)驗派和實證派在廁所上的第1次大戰(zhàn),而H由于工作能力突出,業(yè)績斐然,也被從教室上調(diào)到辦公室。上帝似乎和H有很多共通之處,構(gòu)造了世間的種種矛盾,然后再重新整合妄圖有所突破,結(jié)果還只是在整合階段,上帝就被調(diào)到了更高級部門,于是很多矛盾都沒個正式的完結(jié),就被遺憾和咒罵了之;于是有人不再信上帝,轉(zhuǎn)而信起了自己認為可信的力量;于是有人說,人可以真正依靠的,只有自己。
坐家
有一天,隨手寫了點東西,于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大喊:哥哥你可以去當作家了!我一愣,然后,自嘲地笑了。就我還能當作家?顯然不夠格,倒是當個坐家還行,坐在家里等死罷了(調(diào)侃而已)?,F(xiàn)實有很多苦行者,在苦行中求索現(xiàn)實。精神的探知沒有止境,這是提筆的很大理由,造就出很多苦筆人,而往往,這些人能寫下平淡的辭藻,卻帶給心靈深深地震撼,于苦行者即相似,又不幸:“左右蒼茫時,總也得有條路走,這路又不能再用腿去趟,便用筆去找”。
沒有問題
“我就是那空空的來風,只在脫落下和旋卷起斑斕的落葉抑或印象之時,才捕捉到自己的存在。”人生時,短暫的迷茫總會有些,而當真正懂得,才發(fā)現(xiàn),很多原以為自己擁有的已經(jīng)沒有。某棟老屋、某棵老樹、又或某首老歌,突如其來的觸動,觸動“恰逢同學少年”的曾經(jīng),觸動“遍插茱萸少一人”的現(xiàn)在,這只是個人人都會有的比喻。有和沒有是個承前(人、事、物)啟后(人、事、物)的悖論,在世間如此循環(huán):有年青時,沒有成熟;有愛情時,沒錢沒房;有面包時,沒有時間;有親人時,沒有珍惜;有了傷害,沒有自?。挥辛俗允?,卻再沒有原諒;如此,直到人的一生完畢,一代新人換舊人。
睿者如師,曾幾何時在課堂上問: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我幼稚、懵懂地搖頭,認為沒有,現(xiàn)在看來,那時的搖頭才真切詮釋了我當時可笑的“懂得”和無知的“以為”。其實,老師早就告誡過:“(世上)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問題”,平凡的陳述,深刻的寓言,只是,我沒聽懂。
幸運
看著阿拉伯比亞的戰(zhàn)爭,想著日本的核電,若我淡定地說,世上的一切都是幸運的,有人會不會想揍我?從前,我在書上看到過這么句話:當不幸來臨的時候,請不要問“為什么是我?”因為在幸運來臨時,你從沒有這么問過。這句話很精巧,讓人從公平的角度去看待不幸,并告知人們:“當你沒問那句話的時候,你是何其幸運,因為世上每時每刻總有人在問著,沒讓你問的時候已經(jīng)夠多了”;從而人們應該懂得去感恩和滿足。其實這是邏輯上的強迫,就像“閉嘴!”;這種感恩和滿足只在殘忍對比之后才會產(chǎn)生,不論拿別人的不幸襯托己幸,還是拿己幸冷眼別人的不幸,這種做法都太不人道。而且這句話另有漏洞——莫以為不問就幸了,憑什么硬要讓正在承受不幸的人默認自己是幸運的!
然而,一位苦筆者說:“其實每時每刻我們都是幸運的,因為任何災難的面前都可能再加上一個‘更’字”。
什么是故鄉(xiāng)?有人答:“人的故鄉(xiāng),并不止于一塊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種遼闊無比的心情,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這心情一經(jīng)喚起,就是你已經(jīng)回到了故鄉(xiāng)。”
某個曾經(jīng),爺爺撫弄著獵槍,穿上套鞋,帶我上山打獵,滿山的茅草花般的開了,隨風搖擺,爺爺一邊和我談笑,一邊時不時舉起獵槍回憶過去縱情山水的日子,隨著一聲槍響,驚起了一大片飛鳥,很壯觀。爺爺對我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留下那個夕陽中靜靜遠走的身影,帶著一份得意,一份蕭瑟,獨自一人。
忽的我很害怕,想起前年他離去的情景,害怕失去。于是我猛地想起熾熱無私的母親,一直被病魔纏身,飽受折磨;滿頭近乎枯槁的白黃,一邊捶著背,或扶著廚臺,一邊給坐在電腦邊消遣的兒子做飯;猛地想起平凡的父親,那時頂著小小的兒子在城市里散步,問“這好不好玩,那好不好玩”?在兒子病危時,還大量輸血將其從死神手里喚回;還有外婆、奶奶,和可愛的旺寶。這一瞬,我回到了夢里的故鄉(xiāng),即使醒來也很陶醉,很快樂。
偶爾,坐在家里想家、思念就在身邊的親人,短暫害怕后又欣喜地發(fā)現(xiàn)大家都還好好地活著,這,算是一種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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