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愛天邊的胡蘿卜
我整天都不知道瞎忙乎點啥,時隔十余年,回歸故里,再一次當上臨時工作人員,雖則莫名的分文不取,卻始終在努力打造自己成為學習型新人,孩子也顧不上管,更別提和孩子聊天了,這天從軍墾一代家接孩子回自己家,孩子說,爸爸,養(yǎng)頭奶牛吧,天天有鮮奶喝,我說,好啊,放牛、割草全歸你,牛奶咱倆一起喝,他倒乖巧,只說,我只想和奶牛玩,我可不想割草。我說,那好,它拉了屎,你給它擦屁屁總可以吧。兒子再過一個半月就幼兒園畢業(yè)了,知識面豐富多彩,他一本正經道,你傻不傻?你見過誰給奶牛擦過屁股,連馬也不用擦屁股,你不知道呀。
我當然知道,在烏蘭察布市暫居時,孩子才兩歲,我的主要任務就是陪他玩,游戲內容主要是去郊外看奶牛散步,他知道他的最愛來自牛媽媽的乳房,他對牛媽媽有一定的感情,有一回,一位牛媽媽不注重形象,當眾做不雅之事,孩子的雅興一掃而光,滿臉厭煩地說,臟死了,拉了屎連屁屁都不擦。孩子剛進兩歲的門檻,有如此認知,實屬難能可貴,他確定知道,他便便后都是爸爸善后的,至于奶牛,這么大個,理應自己解決放松之后的事。
孩子都是認死理的,使勁催我養(yǎng)奶牛,他特別知道,養(yǎng)了奶牛,玩伴也有了,牛奶也有了,我必須打消他的念頭,我接受供血的系統(tǒng)完備,我是啃老一族的中堅力量,我是親朋好友最可靠的幫扶對象,牛奶會有的,面包也會有的,軍墾一代的無私奉獻在我身上得到了完全體現,這是不爭的事實,孩子完全知道,我上班后,他歸軍墾一代領導,軍墾一代有資格帶他出入銀行,用工資卡領現鈔,雖則我的辦公場所與銀行門對門,我卻無緣走進去一回,我只自欺道,孩子,牛奶會有的,至于懸于天邊的胡蘿卜,爸爸這個老牛也會奮蹄的,但有時候胡蘿卜太遠了,爸爸會自己吃青草,同樣會擠出牛奶滿足你,遙憶紹興周爺爺犀利的雜文有一段:與其明年喝酒,不如現在就喝水,與其二十年后殺戮,不如現在就給他一個耳光。這喝水與打耳光透著就這么痛快。還是現貨好啊。孩子不聽這些,只說,爸爸,你的個人空間不是叫大牛嗎?對呀,孩子,不管大牛還是老牛,遠在天邊的胡蘿卜只能去遙愛,有愛這就足夠了,至于胡蘿卜耐不住寂寞風干了,那是胡蘿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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