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殤——芊墨云裳
江南的煙雨,從不凌厲,總是稀稀疏疏的,柔和就如絲綢般細膩。江南是紙傘的季節(jié),百色繪案交織在一起,牽扯出一場隔世的恩怨。
“你還記得嗎?那一年的風煙一如現(xiàn)在這般凄寒,那一年的雨是血雨,浸染著大地,如血般的華麗。”
“怎能不記得,那一年的你,還不叫巫泣,叫芊墨?!?/p>
“呵呵,芊墨已死,世上便只有巫泣再也沒有了芊墨這個人的身影。”
“或許,你錯了,從一開始便錯了,錯的驚心?!?/p>
“為何?不覺得可笑,什么大義,什么濟世,不過是一場精心布置的謊言。而你我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一個助虐。(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可是,你這樣子難道不怕遭天下唾棄?”
“呵!為何要怕,天下之人皆薄情,我只為自己而活,此生就此罷了.”
芊墨
我叫芊墨,出生在一個江南的書香世家,如水般的江南孕育了不少的絕代風化。
我聽老一輩的人說,我出生那年連綿陰雨不曾停歇片刻,直到滿月那天雨勢才有所減弱。那一年,是江南的災難,當時正值春分,糧食才剛種下卻被連連雨水浸泡腐壞,導致顆粒無收,只能依靠前些年的剩糧度日,日子倒也過得去。直到我滿一歲,當朝天子明啟帝無道,開始追尋長生之法,為了筑造神壇,苛捐雜稅令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江南也就不復繁華。不知他又從何處聽聞苗疆之地有圣教,擅長生之術。于是,他派遣當朝丞相趙俞杰前往苗疆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圣教。
途中,趙俞杰路經(jīng)江南,因同我爹是昔日同窗便前來拜會。兩個不同身份的人,一個是江南書香門第倍受尊敬,一個是當朝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們卻如親兄弟般,這令人匪夷所思,當時的我卻不懂。
那時我僅有一歲,不韻世事,便也不知道何為長生,只是從爹爹和趙丞相的嘴里零零星星聽了一些,以我當時的認知,長生就是能夠和親人永遠在一起。有了那么一絲的向往,當時我很小,我不知為何會有那種想法:“我要長生”?,F(xiàn)在想想,不覺恐怖起來?;蛟S是有了這念想吧,我在趙丞相他們啟程檢查行囊的時候竟偷偷的躲進了裝著衣物的箱子里。我的爹娘并未發(fā)現(xiàn)我的離去,我不知道當時我怎么會那么做,現(xiàn)在想想實在不是一個一歲小孩會做的事。我不知道車駛了多久,走了多遠,我只記得當時我躺在里面很難受,肚子還很餓。不知又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接著是一段對話,模模糊糊的聽不全,接著有人開始搬箱子,我在里面沒注意碰的一下撞上了箱板,不禁發(fā)出“哎呀”的一聲。他們大概是聽見了我的聲音吧,連忙打開了箱子,發(fā)現(xiàn)是我后,其中一個人向另一個人交代了幾句便奔跑著進了客棧。留下來的這個人看著我不懷好意的笑著,我只覺得好惡心。然后我聽見他嘴里念叨著:“江南的女子就是不同,一歲大的娃兒就出落的這么水靈,長大了還不知是怎樣的風景,若是能壓在身下倒也快活?!蔽衣犃酥?,心里閃過一陣異樣的感覺,最后我才知道那叫殺意。沒過多久,先前進去的那個人帶著趙丞相走了出來,趙丞相看見我后眉頭一緊沉聲道:“你們怎么辦事的,竟然讓這丫頭鉆了進來?!敝車娜硕嫉拖铝祟^,一副惶恐的樣子。我大概是發(fā)覺到我惹了禍吧,便對著趙丞相甜甜的笑了起來。趙丞相柔下了聲音,俯下身把我抱起,說:“你這丫頭怎這般調皮,竟鉆到了我的箱子里?!蔽抑皇切?。他搖了下頭,嘴里說道:“小孩就是小孩,犯了錯就只會哭或者笑。”我不知為何喜歡上了這位爹爹的同窗好友,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一直都很開心。他向其他人吩咐了幾句便抱著我進了客棧。在一間寬敞的房間里,他把我放在了床上讓我坐著別亂動,我乖巧的笑著然后點了下頭。他滿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門邊上的架子那兒,架子上放著一把劍。我并不懂得品劍,因此也不知曉那把劍的來歷,后來才知道那把劍叫“龍吟”,一把從未殺過人的劍,卻殘忍的奪去千萬黎民的性命。他伸手拿起了劍然后撫摸著劍身,那么一剎那,我覺得他好恐怖,卻不知為何。他轉過來看了下坐在床上的我,見我乖乖的坐在床上,淡然一笑,說道:“你這丫頭倒也乖巧,送你回去是不可能了,這都走了這么遠了,要不我修書一封給你爹爹,就說是你跟我去苗疆玩耍了,你說可好?”我頓時笑了起來,又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說道:“好·······啊”。他愣了片刻,把手上的劍放回了架子上,似是自言自語:“當初,青檀也是這般天真。”接著到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后坐在了我的邊上,就那樣看著我,可我覺得他不是在看我。我就和他對視著,直到他也覺得不對勁了,尷尬的轉過頭去低聲說道:“該死,怎么又想起她了。”我有些好奇了,他口中的她,是誰?那個青檀嗎?不過我也沒有多想,只當做是一個未完的故事。
他果然沒有送我回去,第二天一早他便帶著我一起上路,我跟他坐在同一輛馬車里,他好像睡著了一樣,緊閉著眼睛,靠著軟墊。我百無聊賴,就過去扯他的衣角,又稚嫩的聲音說:“趙伯父,陪芊墨玩嘛。”他慢慢睜開了雙眼,溫柔一笑:“好啊,芊墨想玩什么?”我歪著腦袋,咬了下手指,不再說話。他笑了起來:“小傻瓜,不過,你倒是奇特,一歲的孩子不都應該在雙親的懷里呆著嗎?你倒好,竟跟我來了?!蔽遗み^頭去,不再理他。只聽見他在后面笑了起來:“終究不過是個孩子,這么孩子氣?!蔽业拖铝祟^,學著他的樣子閉上了雙眼,一種恐懼從心底升起······
各位,殤兒笨笨的,更新少,不過還是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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