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離
他走了,所有他的東西都洗劫一空了,空蕩蕩的房間喊著虛空,還是虛空,寂寞像猛獸般張著絕望的眼神在一點(diǎn)點(diǎn)啃噬著心靈。墮入冰點(diǎn)的心,劈頭蓋臉地悲哀終于淹過頭頂窒息著口鼻。一只磨了毛邊暗紅色枕頭孤獨(dú)地倒伏在床鋪上,一如女人掩面哭泣,啜泣的聲音一聲聲,拉長著,游離在空氣中每一個角落。影入暗色的窗外一枚葉子落了下來,在水泥地上,在風(fēng)揚(yáng)以來的時候,一溜小跑過去了,一會兒又停下了。在杯中浮浮沉沉的暗黑色茶葉猶疑不定,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女人的裙子,掛在柜子的衣服在時間的輪回中失去往日的鮮亮。房間內(nèi)有一絲空氣在游走,人有無比的虛脫感,關(guān)了燈,暗夜中晶亮的眼神,悲哀的情緒從喉間爬了進(jìn)去,然后在身體慢慢漲裂開來,喉間有一種酸楚的感覺,最后可憐的分子擴(kuò)展到身體里每一個毛孔,眼淚就一粒粒從眼睛冒出來,順著腮邊滾落下來,就好像一口深深的水井中,長久的悲哀如同一株株水草在水底糾糾纏纏的起來。暗夜的悲凄情緒好像走一條條永無止境的小路,縱橫交錯中全是變更的滄海桑田,以前明晃晃的明媚的陽光的日子在指尖很快劃走了,剩下無盡悲哀持久啃著一寸寸的光陰,光陰中模糊淡化的記憶的殘片,在角落中發(fā)著哀怨的光,他怎么能如此決絕呢?冷漠的眼神。不耐煩的神情,她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以前走過十年人生光陰,一件件事,一件件舊物全變成一張張嘲笑的嘴臉,放著怪誕的光,印著他們扭曲的臉,散了吧,人生需要變化。厭倦的風(fēng)景就要選擇出走,來結(jié)束了看慣的風(fēng)景的了吧。背叛的心猶如脫韁的野馬難以馴服,最初的時候他還有點(diǎn)愧疚之意,沉默的語言,俯首的肩膀,可是到后來就是長久的不歸宿,長久的買醉,大聲吵架,摔碗筷的聲音,最親密的愛人變成了最陌生的人,上帝隔著窗玻璃看見也會掩面哭泣,婚姻不是最溫柔的港灣,而是長久的持久戰(zhàn),落到最后卻是滿心的傷痕,而這需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慢慢舔拭傷口,他怎么能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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