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雨中,血淚流過
是觸及猙獰傷口的鹽巴,還是噴灑下來的硫酸。為什么如此烘烈的焚燒我的心,點滴落下臉頰的淚,那樣刺眼的鮮紅,是血?還是淚?鏡子里那個披頭散發(fā)的是我嗎?那個臉色慘白,兩眼深深塌下面孔,那般空洞無神。不知何時,鋒利的尖齒咬破嘴唇,留下凝固的血跡,紅得發(fā)紫。抬起枯燥的手,像根干冷木材,輕輕撩開臉上的碎發(fā),隱隱看到兩條滑過的淚跡。我崩潰了,再也無法壓抑心內(nèi)的憤恨,尖叫逃離在地獄般的地方。
大雨沖擊著我混亂的神經(jīng),黑暗狠狠將我吞噬,伸向我的魔爪,抽打著我的靈魂,把我埋葬在這冰冷的街面。街上的車來回的流動,卻沒有人注意街邊躺著的‘活死人’。大雨瞬間傾瀉,那般恐怕,將那鋒利的雨箭插進(jìn)我體內(nèi),把我刺得遍體鱗傷,把我的心也刺碎,化作一張與雨融化交集一起的‘血被’。
天空低沉的狂怒,爆裂的閃電瘋狂的撕裂著被烏云遮蔽的天空,刺眼的光,扎進(jìn)我無神的雙眼,暗暗泛紅的電光,張著血盆大口視著我,想把我嚼碎在這個昏暗的晚上。渾渾噩噩的走著,張狂的放聲大笑,嘴里喃喃的念著,嘲笑自己的狼狽,無視行人的注目,那些嚇壞的孩子正躲在親人的懷抱,享受安全感的庇護(hù)。
就這樣笑著,肆無忌憚的瘋狂笑著,嘴里叫罵著,詛咒著,讓我心稍微舒適點。一路,扭扭歪歪的走著,走到那閃著藍(lán)光的門口。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進(jìn)去,拿起臺上的啤酒狠狠灌進(jìn)我的口里,火辣的酒精灼燒我的喉嚨,一股股火焰竄進(jìn)我的體內(nèi),溫暖我的心。酒吧里的繽紛的燈光閃爍在每個角落,熱舞的人,發(fā)狂的叫喊,一層層翻滾在舞臺的聲音,催動我那緊繃的神經(jīng)。恍恍惚惚將自己扔進(jìn)那混雜的人群,順著音樂的旋律舞動到高峰。盡情的嗨著。把心里的傷擱下,抱著空虛的心情聲聲尖叫著,把那股痛苦喊出來。
精疲力竭的我,帶著說不出是汗水還是雨水弄濕的衣服,離開這里,手里還握著一個空酒瓶,雨停了,街上的行人少了,只有依稀的幾個急忙的走過,夜,依舊黑暗,卻無視我這個受傷的小孩,無力再走下去了,心累了,走累了,拿起酒品砸碎,撿起一片冰涼的碎片,遲疑一下,再慢慢刮過手腕,濃濃的液體流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地面,在地上綻放朵朵美麗的鮮花。原來,世上最美的原料就是血,畫出的是逼真的景物。(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躺下路面,想著往事,很美很美,嘴角揚起微微的弧線,閉上眼睛,安靜的睡去,該滿足了吧,想著這樣的方式解決自己。睡了多久,為什么我沒有看到死神來接我,只隱約感到白茫茫的一片,我死了嗎,這里是天堂還是地獄。為什么沒有人?不,是沒有靈魂?好吵,為什么聽到這么吵,我還沒死嗎?
慢慢張開緊閉的雙眼,一道刺眼的光讓我又重新閉上,漸漸適應(yīng)了,張開雙眼,看到四周好白,身旁陌生的男子激動的喊著‘醒了,他醒了’。原來我沒死,為什么,我沒死,看著手上包扎著的傷口,透明的點滴順序的滴落。我張嘴想說話,卻無論如何用力,還是發(fā)不出一個音來,只知道喉嚨干渴難耐,不知什么在搔癢我的喉嚨,忍不住干咳幾聲。
就這樣,躺在著病床上好幾天,什么話都不說,靜靜地想著,把自己的思緒整理。既然死不去,不如就好好活著,也許這就是天意。
這一刻開始,我要好好活著。
小艾。201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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