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硬巾
九月的一個雨天,早上吃飯人并不多,到了下午飯店更是冷清。當(dāng)服務(wù)員的小梅干完了活就坐下來想心事。小梅個子不高,長的瘦瘦小小,圓圓的臉,清澈明亮的眼睛是很可愛。才初中畢業(yè),高中沒有考上,要上就得交錢,小梅決定不上了,因?yàn)?a target="_blank">父親腿殘疾,靠修自行車養(yǎng)家。父親苦口婆心要小梅上完高中,就是再打工年齡也能大一點(diǎn),這么小的年紀(jì)家里不放心。小梅其實(shí)比誰都心里難受,做夢都想上大學(xué)啊。可就是笨,學(xué)習(xí)成績上不去。再說弟弟今年也要上初中,還要到學(xué)校住宿,很費(fèi)錢的。小梅在屋后的小樹林里偷偷地哭過幾回,讓自己斷了再上學(xué)的夢想。
在這落雨的天氣,小梅的心情也和天氣一樣的淡淡的惆悵,淺淺的憂傷。這是一家小飯店,門面不大,臨街,小梅望著灰色的天空出神。老板娘拿了毛衣坐在吧臺前的長凳上織著。她三十多歲,長臉,抹著厚厚的脂粉,眉毛紋得如一條蟲子。今天生意不好,正郁悶?zāi)亍?/p>
“行行好,行行好吧?!边@時(shí),一位身著灰色衣服,身上布滿灰塵,一臉倦容,七十歲左右的老漢,弓著腰,步履蹣跚的走進(jìn)來了。他伸出樹皮一樣的手,乞討。
“去,那有錢給你!”老板娘煩躁,很厭惡。
“行行好,行行好……”老人很執(zhí)著。
“去!出去!”老板娘站了起來,要把他攆出去。(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這時(shí)小梅的手摸到了褲子口袋里的三硬巾,猶豫著。
就在老人要跨出門的那一瞬間,小梅說:“等等?!比缓蟀讶段宸值挠步矸旁诶先说氖中睦铩@先说难劾锸切老?,感激,還有慈愛。那慈祥的眼神讓小梅想起了兩年前去世的爺爺,她呆呆的望著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雨霧里。
老板娘先是用眼睛橫她,氣哄哄的進(jìn)了里間。小梅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看自己。這老板娘有時(shí)候還真兇,說話高喉嚨大噪門,動不動就給人臉色,小梅有點(diǎn)怕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天快黑的時(shí)候,老板娘板著臉讓她回家。小梅一想到可以回家就高興。一周都沒有回去呢,還要感謝這天氣,要不然,也不知啥時(shí)候才能回家一趟,剛離家的小梅特別想家。想吃媽媽做的泡菜。
走到街口,小販的吆喝吸引了小梅?!坝执笥窒愕谋阋速u了哎?!毙∶吠O伦孕熊?,挑了三斤,遞上了一元錢。她最愛吃紅薯,前幾天就想買,就是太貴,今天總算便宜了。小梅心里樂滋滋的,嘴里差不多要流口水。
小梅開車鎖時(shí),紅薯袋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撿的時(shí)候,小梅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折疊著的錢。小梅的眼睛睜的老大,是真的,是錢,三個一塊折疊在一起。她向四周看看,剛才并無人走過。但小梅心還是跳的厲害,撿錢的手有些顫抖。她細(xì)心的擦掉上面的泥水,小心的裝進(jìn)包里。騎上自行車在夜色回到十里外的家。
第二天一上班,老板娘就喊她。小梅有些膽怯的瞌睡前去。
“給,小娃家那有錢,以后別逞能?!彼f給小梅一元錢。
“我不要,不要?!?/p>
“給,拿著?!彼踩o了小梅。
“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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