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雜的思緒,靜待風干
⑴
被你腐朽掉的過往,請讓它沉淀,被洪流掩埋,不要再有雜緒,不再有怨恨與喜悲,我是被生活忘掉眷顧的孩子,而我,也將丟掉生活。
生活開始變得銹跡斑斑,完全失去了原有的鮮活,起先的光怪陸離被時光化成的刀口剝離遠走,徒有縷縷腐敗的枯黃在期間呆板的逗留。
一成不變的起早貪黑,毫無新意的雜亂生活節(jié)奏,人早已倦怠到難以緊隨其倉促的步伐。仿佛被緊緊的套在一匹脫韁的野馬身上,被粗糙的大地磨劃的血跡滿布。
很多雜亂的思緒如擋不住的洪流般傾出腦海,在眼前模糊成用手夠不著的點點星辰,那些無法預期的目標,那些只能讓人眺望的奢望,都碎成無數(shù)惱人的虱子在人身上瘋狂舐咬。
不自然的張牙舞爪,露出玩偶般無趣討厭的嘴臉,連自己也生厭,那是一種不自覺的自我殘害,被波瀾不驚的生活所麻痹,自殘都會變得沒有痛感,只是麻木的無關(guān)痛癢,把自己的皮膚劃成幾塊碎片也毫無干系。(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雜亂的思緒有喜有傷,有貪得無厭的目標小小地得以實現(xiàn)后地沾沾自喜,心里的面孔縮成哈八狗才會有的夸張嘴臉,也有悲劇叢生的無奈,眼淚不值錢的掉在地上,連自己也覺得廉價到可笑。
什么樣的人在你生活中扮演什么樣的鬼魂,都毫無興致殫精竭慮去列舉去闡明,我們有著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環(huán)境讓我們成為人或是進化成鬼。我的界限透明中卻有著分明的屏障,一些鬼才無力侵擾我,我也被接受現(xiàn)實般的失去對那些鬼的好奇與模仿。
那些纏綿的柳絲繞成一團,像解不開結(jié)的雜緒,胡思亂想,似乎永遠也沒個止休,用緊握的拳頭,狠狠砸向那些無聊的思緒,碾碎它。
看那碎成片末的雜緒在墻上一縷接一縷的劃落,它會與地下的塵土歸為一體,
再也無法被人分辨的清,被人荒唐的踐踏后也不會不安發(fā)聲。因為殞滅,更是一次意志消沉的過程。
天空不再有似是而非的烏云打從心門拂過,一切都沉淀都最深的水底,與水底的礁石同化,它被咸咸的無氧的水流嗆到哽咽不能作聲,甚至連隱隱作痛都成為妄想。
不再被腐敗的思緒牽扯住陣腳,擺脫那周而復始的單調(diào)無味,我看見心空有一片明凈的感動。
⑵
歲月播放著無聲的電影,你是主角,我永遠是連自己也不知道姓甚名誰的配角。
在某個時候,眼淚與眼眶開始恍若隔世般陌生起來。
時光用致命的灼熱把一切生命的水質(zhì)全部蒸發(fā)帶走??晌也]有學會從不落淚的堅強。
以前,那仿佛是擱置在時間左段很長一段距離的尺度,我會看不慣很多事情,想要把一些人和事揉捏到粉碎,才足以稍稍夠填平心里的溝壑凹陷。
有些事情,人的胡思亂想不能作效,時間卻能很不自覺的讓你麻木到不會痛恨,只得原諒。
曾心想,要是我的眼珠瞪到從眼眶里漏出來,那些人和事可以順從我的想法被自然踐踏,碾成碎末,我會心甘情愿的變成沒有眼睛的瞎子。
看不到的人和事可以像從未出現(xiàn)于我世界般無關(guān)痛癢的成為支流過客??墒悄切┗孟虢K究只會帶來更加深重的憤世嫉俗。
忍受不了,淚水不約而至。像傾瀉的洪流般難以遏止??蓿皇呛谋M自己的水分,對那些傷害你的人絲毫沒有詛咒與譴責,你自顧傷害自己,別人卻依然安然無恙的過自己的生活,那些人似乎永遠幸福勝過你。
你的悲傷只是毒害自己的慢性毒藥,于他人,甚至只是在心里深深的蔑笑與扭曲的滿足感。
于是有一天,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再做淚水的奴隸了,便壓抑自己必須得堅強,必須在委屈時裝作無關(guān)緊要,必須讓淚水在心里流淌而不會溢出眼眶,那樣很假的堅強終于沒被人看出。
人們說我很開朗,很堅強,對什么事都不介意,我哪能是一個毫無感情只懂壓抑來開心的玩偶,面上永遠只有一成不變的微笑,軀殼里淚已崩潰的眼腺誰知曉。
麻木,對事事學著麻木以待,開始對瑣事不加理睬,內(nèi)心早已不再脆弱到一絲微風便足以令其搖擺到失去陣腳。
有些悲傷,在軀殼里蔓延成黑色的河流,有些快樂,在軀殼里也抑制到成為波瀾不驚的湖面。
所以快樂悲傷都不能外泄。那些情感放在心空的櫥窗,貼上一個標簽,僅供自己欣賞。
所以我會不屑的把眼淚用無底的盆子盛滿,放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下,看著它在時光的焦點處蒸發(fā)。蒸發(fā)到我看不見,也嗅不著。完完全全的忘記它。
但我始終都只是不再落淚,卻無法堅強。
人要怎樣才算堅強,若麻木也是一種另類的堅強,我也夠堅強吧。堅強不落淚,麻木沒有淚水。都讓人壓抑到不知所措。
那些嬉皮笑臉,虛偽的外殼,不堪一擊的內(nèi)體,被時光一錘敲打個粉碎。
那些淚水,不再掛念,當有些時候我們再見,會在彩虹彼端。
⑶
彼段天際,昏黃的夕陽把心里的黑洞染上淡淡飄渺的色調(diào)。
我在河流這岸,用信手拾起的瓦片碎屑打弄水漂。
激起的水粒在呆板的荷葉上死死的只顧搖墜卻不落下。定格在心墻的一道倔強刻痕傷疤。
有些日子,它不動聲色,一聲不響,在時光的焦點被灼熱蒸發(fā)。
不知道時間的夜深。電筒筆直的光線在看不清的不遠處散成朦朧微障。
灰塵清晰的跳躍,抨擊著眼球,卻毫無知覺。
開關(guān)拉攏張合的聲響在漆黑中炸開了鍋。碎片插進最為敏感的左心房。
我得到一時最痛徹心扉的質(zhì)感,卻任由光線在須臾轉(zhuǎn)瞬間化為虛無。
光暈曾經(jīng)多次輕浮過我提緊的面頰,躲進我的淺眉深蹙成的凹陷里。卻被我硬生生的擠出來灑落滿地。
我說,黑暗深邃的美到讓人癡迷。我說,光明讓我麻木到不解溫存。
所以我愿意避開一切的光源,投身黑暗的所謂深邃中去。
直到某一天開始懷念起那久違的光暈拂面。
黑暗。一時的貪念與不實的苦求。
光明?,F(xiàn)實的美好與平淡的真實。
我順著光線攀爬,在觸及星辰那刻跌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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