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瀟灑故鄉(xiāng)路
因工作關(guān)系,要去鞍山地區(qū)臺安縣一家民企,有幸又回了一次夢縈魂牽的故鄉(xiāng)。
平日多次想要抽空回去,總是事務(wù)纏身,難以撥冗。今年廟會,是中華民族傳統(tǒng)的社火節(jié),匆匆而去,踏醉而歸,回憶只余空白。
對故鄉(xiāng)的印象,清晰而模糊。一年一年的歲月過去,對故鄉(xiāng)的情感像飄散的游絲,故鄉(xiāng)的追憶像撕碎了一片片達木蘭的紅顏。
故鄉(xiāng),其實是人生最初的驛站,故鄉(xiāng),其實掛在心靈深處的一枚月亮。
我最記得從我家到鄉(xiāng)中學十四里的公路,我用我當時自以為堅忍的腳丈量過不知多少次。不要說黃昏時黛色的青山如何歸隱了鳥的消息,不用說那些晚歸的牛群沿著遠近的山坡疾回,我在意的是身上的書包壓得沉重不算,還有一個星期要用的米和菜(一般是腌菜而已)。十五六歲的少年,從來顧不及細看眼前的風景如何美麗。其實也是習心為常的自然,一個鄉(xiāng)下的學子,有什么美的東西可以讓你去發(fā)現(xiàn)?
而今,在這樣高檔次的越野車上,用一顆懷舊的心去沉醉著欣賞故鄉(xiāng)的景色還是第一次呢。在風景如畫的遼河上,我來到了待建水上游樂園的大堤上,也正是這條河啊,曾為我編織著童年多少五彩繽紛的憧憬。你看,那些飛舞而來的浪花還在唱著我兒時的歌謠,那些粼粼的波光還照著我童年時的影子。再仔細看看,其實啊,半頭的白發(fā)了,呵呵,真是多情在偷笑我,五十年的風雨過去了,逝者如斯,只有一顆歸心像沉在水里一顆圓圓的卵石,在傾聽濤聲……(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就要建游樂場了,這是多么讓人歡欣的事啊。而在我沒有多少樂曲的童年,晚上只能在像燈光如豆似的煤油燈下洗去全身的泥,只能在昏暗的煤油燈下讀我從姨夫箱子里偷出來的禁書(牛芒)。而今,夜幕拉上,屯子內(nèi)外處處燈火燦爛,路邊的酒店傳出的港臺歌曲。
這些從我兒時就流動著的水的精靈就要變成電和光了,那么我在城里的每一抹光電里一定就有她們的一分子了,我就可以在燈下,在電腦閃光的屏幕上,仿佛又讀到我在河里追嬉的童年了。
正是秋天的鄉(xiāng)村,一路回來,真是風一程雨一程。在飄灑的雨中,望出車窗,整個河谷兩岸的大豆收割完了,田埂上堆著一堆堆的,田中間戴著小紅帽的稻草人還在風雨中輕輕搖動。路兩邊最多的就是玉米了,正是收玉米的季節(jié)。打谷子,掰玉米,那些活計都是我熟悉的啊,仿佛就在昨天,看看手上,那時因為干活起的繭已無覓處,早被酒杯磨得光鮮。
有一個印像極深的鄉(xiāng)糧店,我還和姨夫一起交過公糧,車過時有意看了一下,已辟成了一家大超市,我清楚記得外墻上的“備戰(zhàn)備荒”的字跡也被“xxx飼料”的廣告所覆蓋。
柔和的秋雨,彌漫著我的思緒。這條我丈量過多少次的公路,不再像我兒時的濘泥,早已經(jīng)是柏油公路了,正在動工要改為國道。還好,我家老宅早在二十多年前改建成“張學良出生地”了。青山還在,那些房前屋后的果樹還在,到時回來修理一下另一處縣里給新建的北京平(北京式樣的房子),就是我渡假的處所了。每到節(jié)假日,約三二個摯友,回來小憩,喝幾杯燒酒,讓心偷來短暫的恬靜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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