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那些支離破碎
沒有月亮的那個夜晚,就連星星也消失不見。前后左右全是暝夜的黑暗。
我乖乖地蹲在湖岸邊,放任著指尖,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畫著圈圈?;孟胫幸惶欤蛟S你會看見,我的思念。
我虔誠地閉上雙眼,等待流星劃過天邊。等待那一刻,我便可以鼓起勇氣,對你許下諾言??墒牵衣牪坏搅餍莿澾^的聲音。
睜開雙眼,就連微弱的星光,也不再出現(xiàn)。神秘的月光,我看不見。絢麗的流星,我看不見。唯美的童話,我也看不見。
四周一片黑暗,我怎么會看見?
可是,我卻在無意間,瞥見了竹子躲在黑夜里的孤單。竹影拉得好長好長,寂寞也拉得好長好長。竹是孤單的,所以,她與影為伴。她的清高,只是為了將寂寞,深深遮掩。(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清風(fēng)搖曳,竹葉沙沙作響,我聽見竹在高歌。留戀了前世的纏綿,她在為今生奏一曲離別。風(fēng)是竹的信箋,他把竹的思念,散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遠(yuǎn)到那個只有在睡夢里,才能看得見的天邊。
我始終只能在夢里,尋找心靈的伊甸園,始終只能在夢醒后,往返留戀,品味心酸。無法在現(xiàn)實中尋到一片安息,所以我,悄無聲息地沉淪了,并沒有泰坦尼克號那般悲壯。
無盡的的黑暗吞噬了無盡的遠(yuǎn)方,寂寞正在上演,悲傷也開始蔓延,它們從不會有一秒鐘的空閑。我眼睜睜地看著空白,眼角淚水還在,卻忘了你對我的期待。蜷縮在墻角的陰霾,細(xì)數(shù)我對你的傷害,輕嘆無奈,我很快就會離開。
可此時,我并沒有離開,因為我總是習(xí)慣了,一步幾回頭,習(xí)慣了,藕斷絲還連。
我繼續(xù)撥弄著情弦,追憶流年。那個在我生命中走走停停的人,我縱使努力忘了你的容顏,曾經(jīng)的那種感覺,卻始終無法消散。你在我心里面,永遠(yuǎn)。可我給不起承諾,你要我怎么償還,我對你的傷害。
時光在倒轉(zhuǎn),依稀記得,去年的某一天,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我們肆無忌憚地笑,笑得很甜,很甜。命運(yùn)如此奇妙,它為我們安排了一場華麗的遇見。命運(yùn)更是殘忍,它讓我們匆匆遇見,卻終是無法相戀。
每次的相遇,明明是早已遠(yuǎn)遠(yuǎn)看見,卻總是裝作不經(jīng)意間。后來,我們相顧無言。像花兒一樣地,我們笑得很燦爛。卻不知道,笑容的身后,往往是淚流滿面。淚倒流回心里,所以,心也開始繾綣。
花是一葉知秋,花懂得秋的的悲涼,所以,她隨秋飄零。而心,卻被情所擱淺,所以我,始終被情絲桎梏。
悵然入夢,夢幾月?醒幾年?
可我已夢了幾生幾世,為什么還是無法醒來?我在逃避,我知道。我總是拼命地跑,拼命地逃,逃到摔得頭破血流,卻還要高昂著頭,流著淚說“一點(diǎn)也不痛”??粗r紅的液體緩緩流出傷口,我微笑。原來,痛真的可以不痛。
我蹲在路邊,舔舐著傷口。不知何時,幾片花瓣凋零,在空中隨風(fēng)舞動,之后,便是一個靜默的的墜落。
繁華落地,誰也沒有淡忘了誰。只是那些支離破碎,早已在歲月的流逝中,無聲無息地,沉默了。
文|竺雨然
2011年07月06日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131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