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漢江河
前幾年去縣城開會,因車路拓寬工程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便改走鄖縣繞道而行了。故鄉(xiāng)處在秦豫鄂三省交匯處,也只不過在交界的邊緣店鋪里買過作業(yè)本賣過枸葉樹耳子。全然不知湖北水多河南地廣。當(dāng)小車馳過鄖縣縣城,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汪洋。當(dāng)時的感覺絕不亞于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時的驚訝。時值暮春,河邊一片柳煙,橫七豎八的漁船在漁民的掌撐下或快或慢地飄蕩著。有揮力拋撒漁網(wǎng)的,有同船頭站著的魚鷹一道凝神關(guān)注水下游動的魚群的。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河道,那漁夫駕舟時的悠然自得,把我?guī)?a target="_blank">夢幻般的童話世界里。
我是水命,對水就有了別樣的情感,我會在山澗松竹間流淌著的小溪邊流連忘返,也會在洶涌的山洪前駐足遐想??吹竭@漫江碧透,有生還是第一次。我掬一捧江水在手,與這片汪洋就有了觸膚之親。此前,曾在《三國演義》里領(lǐng)略過荊州城的風(fēng)采,也曾在古詩詞里品味過江海的博大??啥紱]有此時此刻看得那么真切,感觸那么刻骨銘心。我坐在擺渡的鐵船上,任春風(fēng)吹拂我的頭發(fā),仰望蒼穹,萬里晴空,陽光普照,舉目遠眺,江面上平展展一望無際。真?zhèn)€是心曠神怡,寵辱皆忘了。遙想范希文也該是春日里登臨岳陽樓的吧!
鄖縣城后來倒是去過好多趟,不是陪父親偎在病房里,便是照顧母親做胃病檢查,就連女兒云也是因其難產(chǎn)而在這里降生的,哪有心情去看水呢!更無意于那些描寫漢江河沿途詩詞的實地踏訪了。河也過了好多次,可現(xiàn)在架了座鐵索橋,在幾百米高的橋上往下看水,連水的聲音也聽不到了。更兼從岸邊巖石上看到折下去的那一大截水印兒,能看出河水再沒有初見時深了,那種跌落讓人心中是何等的惆悵!印象中的漢江河曾愉悅過我的心境,釋放過我不堪重負(fù)的壓力。她的跌落起伏總關(guān)我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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