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拖著一周的疲憊,挾著一周的焦慮,我們終于迎來了周末。周末的日子是愜意的,可以舒適一下伏案勞累的筋骨,可以松馳一下緊張的心緒,邀上兩三個(gè)同懷雅趣的同伴,趁著日落前的余暉,我們幾個(gè)人“施施而行,漫漫而游”,從校園出發(fā)去爬山。
太和的山不值得一看,它沒有廬山的雄奇、靈秀,泰山的奧曠、幽險(xiǎn);更沒有黃山的奇松、怪石、云海、溫泉,張家界的砂巖、峰林、奇葩、林木。這些山其實(shí)不叫山,算是山丘,它高不過海拔二三百米,而且多數(shù)的山,山腰茅茷茂密,山頂是光禿禿的風(fēng)化巖石,偶爾有一兩座山,像怕羞似的小姑娘,穿上一件綠色的超短裙,也不能讓人心頭留下一絲喜氣。
山雖不高,但也爬起來讓我們這些長期拘束在“宿舍——辦公室——教室”三點(diǎn)一線的教師頗有點(diǎn)氣喘吁吁。好在我們有職業(yè)習(xí)慣——執(zhí)著。我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互相勉勵(lì),互相提攜,沿著羊腸小道,攀援而登,與落日賽跑,與雀蟲同伴。在咻咻的喘哆聲中,大吼幾聲,調(diào)和一下干啞并有炎癥的喉嚨,在安靜空靈的山際中,口吻一下植物的靈性。品賞野果,采摘野菜,讓身心回歸大自然,讓心里涌起對大自然的敬意。
我們終于“窮山之高而止”席地而坐,“浩浩呼如馮虛御風(fēng)”。站在山頂雖看不到“會(huì)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壯觀,也談不上有“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的幽景。但空曠、渺茫、寧靜能飽我們的眼福。舉目遠(yuǎn)眺,梁湖之水猶如白練,飄浮在灝氣之間;沼山之巔,婉如碧玉簪,斜插廣袤的大地。鱗次櫛比的村莊,在裊裊的炊煙中若影若現(xiàn),好一幅鄉(xiāng)村晚景圖,令人賞心悅目。
夕陽西下,暮色蒼茫,我們并沒有“斷腸人在天涯”之傷感,反而倍覺清新。身體的勞乏,洗滌了大腦的疲勞。備課、上課、評課,作業(yè)、檢測、評閱,這些終日之煩,在徒步爬山之中拋在腦后?!叭嗽谑欠峭?,跡辭天地中”只有身臨其境才有這種體驗(yàn)。周末爬山,是一周工作勞苦的休養(yǎng),也是下一周奮斗搏擊的啟程。我們幾人就是在這種懂得調(diào)息,懂得取舍,懂得耐心之中,去爬山,去調(diào)劑身心,去釋放困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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