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立柱

泉鳴松聲鳥語遠，清流落紅魚兒游。

五月節(jié)過后，山里人不再進山采摘山野菜了，種子已發(fā)出了芽，長出了苗，插秧，鏟地的時節(jié)已經(jīng)到來。

流過桃花水的小河，開始清靜下來，緩緩地在流淌。這時節(jié)，只要你蹲下身子，仔細觀察——清澈的河水里，水草兒綠、小蝦兒動、小魚兒游。

水面，麗日波光粼粼，月夜銀光一片。

小河能繞過多少個彎，小魚就能游過多少道水；水有多深，魚兒就能潛入多深；水面漲的再高，魚兒也能浮現(xiàn)到水面；有水的地方不一定都有魚兒，但是，有魚兒游動的地方，一定要有水，卻不足為奇。(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小河邊多有小魚群，顯得有些慌亂，看似有組織，卻無紀律，之所以呈現(xiàn)這一現(xiàn)象，是因為：首先，魚兒有在淺水灣排卵的習性，這是因為大魚群很少關(guān)顧水邊，避免魚卵被大魚尋覓，這樣才有利于更多的卵兒有機會成魚兒；再者，水岸流動性較小，陽光照射的水溫不易流失，水溫相對暖和，這樣的環(huán)境才更適合小魚兒的生存。

岸邊水草青，河里小魚游，這是彎彎小河夏、秋兩季特有的田園景致。

再細致一些的觀察：小河里還有蝦兒，它們也成群，卻不群游，愛扎堆靜養(yǎng)，躲藏在水草里，過著固守、田園似的生活。

不論是林蛙，還是蟾蜍，它們都不會在水域的激流處排卵。所以，在小河流淌的水域，是很難看見蝌蚪在成群的游動。只有在鄉(xiāng)村的“死水泡”里，細心的人兒才可以看見蝌蚪、蹦蹦蟲、孑孓活躍的游動、跳動，上下的串動，在這樣的水域里，卻很少見到魚兒在暢游。

魚兒浮游，它們有時會游出自己的領(lǐng)地，過著游牧似的生活。這是因為，魚兒有“七上八下”的生活習性，即在漲水季節(jié)，魚兒會“頂水而上”，這一現(xiàn)象最為明顯的是在農(nóng)歷的七月；在枯水的季節(jié)，魚兒會“順流而下”，這一現(xiàn)象在農(nóng)歷八月體現(xiàn)的最為明顯。

水肥魚兒多，水闊魚種多，水深大魚多。

魚兒“頂水而上”，是魚兒為了尋覓更多的食物，這是魚兒一種生存本能。小河漲水了，可見下游的魚群紛紛而上。

魚兒“順流而下”，也是魚兒為了逃避風險的一種生存本能。遇有水量明顯減緩時，敏感的魚兒會立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尋找深水處安身，生怕被擱淺，斷了回游的路。

魚兒成群迂回的覓食，大魚在前，小魚隨其后，其編隊，時而像“箭”形，時而如“橄欖球”形。遇有危險，魚群會瞬間的慌亂，隨即，大魚會帶領(lǐng)魚群迅速的逃離。

一個魚群，猶如一個家族，它們既不與同類的魚群混合，也不摻雜異類的魚種，鯉魚、白魚、鯽魚……細鱗魚，它們更講究團隊精神，像南飛的大雁；泥鰍魚也成群，但顯得有些雜亂無章；鯰魚、黑魚的群隊，看似散漫，卻散而不亂；穿丁子魚只愛獨自抓底游，且游游停停，像似人類在漫不經(jīng)的散步。

也有不合群的一些魚兒，為了避開突發(fā)的風險，它們急切切，就近，或躲藏在石頭下的縫隙間，或藏匿在水草里，猶如雜牌軍的安營扎寨，一樣的騷動，不同的是，魚比人要安靜的多了。

魚兒的視力都很好，人能做到渾水摸魚，這猶如瞎貓碰到死老鼠一般。否則，憑借人類的空手，連活魚兒地尾巴都難以觸摸得到。

自古魚、蝦就是仇家，勢不兩立。同在一個水域，魚是魚來，蝦是蝦，它們只仇視，不合謀；只有永遠的廝殺，沒有求和的意圖。而且，弱勢群體永遠是蝦，成群的“蝦槍”，也抵不過一條大魚的狼牙利齒。

人類培育出了稻谷，又發(fā)明了稻田地。

魚兒通過小河溝，再經(jīng)過人造水渠，進入稻田地。

對于魚兒而言，這種方格子似的稻田地，像迷宮一樣，難尋的總是出口。所以，游進稻田地水域的魚、蝦，大多數(shù)只能是有來無回。

曬米的季節(jié)還沒有到，在撤水的稻田地里，總能見到積水處有絕望掙扎的魚兒。

這時，對于求生不能、求死不罷的魚兒，吃飽的鳥兒也沒有了胃口，鳥兒也管不了魚兒的許多事情，只好一張開翅膀，飛走了事。

即使泥鰍魚有本事，鉆進泥土里，也只能是維持一時的生命，亦可以暫時地避免鳥兒的嘴。但是，它們活不過風干的秋季。

即使活在積水深處的魚兒，也等不來桃花水，因為，它們抗拒不了冰凍時節(jié)。

值得慶幸，有大魚還在河的深水處游動，春來，小魚依然可以成群，周而復(fù)始，不竭。

小河依然在潺潺流淌，卻難再尋見魚兒游來游去的情形。

水清則無魚，水濁也無魚，這是為什么呢？

2011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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