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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逝的河流

2008-08-18 09:00 作者:汪建中  | 1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在我居住的成都市,有兩條河流,一條叫府河,一條叫南河。府河從西向北再向東圍繞著城。南河從西向南再向東圍繞著城。兩河在城東一個叫著合江亭的地方合二為一。這兩條河分別發(fā)端于都江堰下游一條叫做毗河的河,流淌了二十多公里后,在西城角的邊兒就分為兩條河。這是兩條圍城河,人工挖出的。南河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為李冰所開鑿。府河有一千多年的歷史,為唐代西川節(jié)度使高駢所挖成。

這個時候,我是多想有一只船載我悠游,在波濤間去尋覓古成都的往昔。這樣,我的靈魂就能夠回家。如果成都城內(nèi)外的河流依然縱橫交錯,如果這些河流依然碧波蕩漾,如果河流上依然千船竟游,如果碼頭上依然船隊來往人聲鼎沸,如果府南河上依然是槳聲燈影,如果成都依然是中國西部的威尼斯,這該是多么美好的一個所在!我們已經(jīng)完全湮滅這些,我們的河流已經(jīng)遠逝,在史書里發(fā)黃,且日被書蟲吃著。如今的成都,當然有了長足的發(fā)展,但是,這發(fā)展是以丟失昔年的美好為代價的,顯得有點得不償失。往日的貨船、游船和客船,現(xiàn)在在一個什么樣的地方擱淺?在河心取水煮茶的人不知去了哪里。在溪水里浣洗綢緞的女子,再也見不著,空留著岸在那里眼巴巴地等待。一切都沒有了,全隨著歷史的那一頁翻過去。繁華到頭真是一場繁華的虛無。沒了船,就沒了碼頭。往日的碼頭,已隨無數(shù)老人的死去而死去,今天的孩子們不知道碼頭是何物。府南河上不僅沒了船和碼頭,甚至連水也沒了,空空地讓一條整治得完好的河就這么空著,做著一場水、碼頭和船的。不遠處工地上的打樁機沉悶地吼起來:“轟咚!轟咚!轟咚咚!”那打樁機似乎也很煩躁,驚天動地亂吼一氣。打下的水泥樁不會遠走,它們要承重,成都叫它們支撐大廈。它們要是走了,誰來支撐大廈呢?看來,要叫人不離開,需得如水泥樁一樣,用打樁機狠狠往地底里打。現(xiàn)在在府河和南河,再也看不到來來往往的船,一艘也見不著。想離開成都的人,再也找不到那些船。它們消失了,消失得非常徹底,史料中繁華的碼頭,只是一場夢。遠去的夢。夢到頭是一場夢的空。在這樣一個名字的橋上,有一種失落感,煩人的是不知道失落了一些什么。心頭空空的,亂亂的,坐在橋欄上,想念著一些什么,好像什么也沒有想念,木木地坐著,望著遠處,遠處除了高樓外沒有望見什么,依然就這么望著。仿佛只有這樣心里才生出些想念來。這萬里橋真的是送走了許多人,當年杜甫就是過了這座橋乘舟離開成都的。他離開后,就再沒有回來,死于湘江的孤舟上,只留下一些詩被后人供奉在成都的茅屋中。當年薛濤也是從這座橋走上流浪之路的。她依然沒再回來,客死于荒山野嶺。她死得很慘,是一個孤燈瞎火的夜。蘇東坡也是從這座橋離開故鄉(xiāng)的,從這座橋上離開的還有郭沫若、巴金等人。他們有的再沒回來過,有的回來了,卻已經(jīng)老了,小童們已經(jīng)不認得他們。曬完太陽后,在回家的路上要經(jīng)過一座橋,橋的名字很特別,老叫人想起一些遠行人。它叫“萬里橋”。站在這橋上,一種強烈的感覺是:過橋就是茫茫天涯路了。是誰給這橋起了這樣一個名字呢?由于有了這些故事,浣花溪總閃現(xiàn)出一種凄美的光滟,一種馥郁的風情,多少年了,依然無法叫人從心頭揮去。因此時常來這里小憩,時常于恍惚間覺著有人在浣紗,定睛看時,原來是柳絲在拂水面呢。一番自嘲后,靠在柳樹上曬了整整一個下午的太陽。有了這樣一條河流,成都人洗衣、洗菜和洗米,就有了去處。最是美處,是南河的上游有一條支流叫浣花溪:兩岸柳樹婆娑,百花爭艷,杜詩說:“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然而,美景不如美人,美人不如美人的言談舉止。在浣花溪邊,幾乎日日有美人在那里浣紗。一溜古典的女子,身著古典的衣裝,蹲在溪邊,浣洗著綾羅綢緞,或歌吟著,或嬉戲著,流水見了或兒見了也會停住。昔年,在浣花溪兩岸,一家挨一家的,是絲綢廠,有的是大戶人家開的,有的是小戶人家開的,有的是個體單干的。絲廠的工人,多為女工,蜀女的大半美顏在這里織綢。絲綢織好以后,要印花?;ㄓ『煤?,要漂洗。古時的廠里沒有專門的漂洗房,全都在浣花溪里漂洗。這條小溪就因此而得名。當年蜀中才女卓文君就在浣花溪里浣洗過自制的綢緞。她的綢緞不賣,全部自己用,司馬相如的錦衣,全是卓文君一手織成的。浣花溪離他們的家不遠,卓文君一方面在溪里浣綢緞,一方面又取溪水釀酒。她織的綢緞和釀的酒,像他們的情一樣在歷史上傳為一段佳話。到了唐時,一個從西安遠道而來的女子,居于浣花溪畔,并用浣花溪水制過粉箋。此女子叫薛濤,亦是才女,所制粉箋被如叫做薛濤箋。此箋是水紅色的,故此得名,用于繪畫作詩。薛濤箋制得極好,遠近聞名,許多達官貴人和文人墨客,遠遠地來以重金購買。但是,薛濤不賣,除了自己用而外,只贈朋友。朋友在薛濤看來就是一切,因此她有一大半的時間是為朋友而活著的。這有她許多贈友詩和唱和詩作證。府南河對成都茶文化的形成與發(fā)展,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成都人喜愛喝茶,這是舉國皆知的。古成都河流縱橫,旱澇不愁,豐衣足食,水路和陸路都極其發(fā)達,而大小碼頭更是比比皆是。正是因為這樣,成都人就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明了極具地方特色的茶館。三件頭的茶具(茶蓋、茶碗、茶船子)、竹制的茶椅和高矮適度的茶桌,是成都茶館的一大發(fā)明。成都人喝的茶不那么講究,為一般的花茶。但成都人泡茶的水,卻是格外講究的。泡茶的水分為三等:一等為山泉,二等為河水,三等為井水。成都沒有山泉,惟有河流,于是成都人就取河水泡茶。這河水當是河心處的水,那里的水清明而甘爽,且回味悠長,不生水垢。因此,所有的茶館都打出“錦江心中水”的招牌吸引茶客。每日天未亮,家家茶館的水工就挑著水桶到河心取水。這時候,就聽得一河心舀水的聲音。舀滿河水后,水工便挑了水桶,忽閃忽閃地各自回各自的茶館去。水工將河水倒入沙缸。沙缸是陶制的,小的可裝兩木桶水,大的可裝七八挑水。缸里裝了小半缸沙子和瓦片,用于濾水。在缸底處有一小眼,插一竹管,濾過的河水就從這竹管里流出,清澈而明凈。也有用石缸濾水的,方法與陶制的沙缸一樣。年月久的沙缸或石缸,會在外面長滿厚厚的綠苔,綠茸茸的,青春的,喜人得很。這時候,茶館的火工起床了,用濾過的河水燒開水。燒開水的鍋一般都很大,很深,可裝兩挑水,是生鐵鑄的,講究一點的茶館,是用紅銅制的。水燒開了,火工就舀于銅茶壺中,一壺一壺放在茶灶上的繼續(xù)熱著。來了茶客,就由堂倌高聲迎接。堂倌就是上茶的小工。成都茶館的堂倌都有一手絕活,右臂上從下到上碼滿茶碗,茶客一到,叫了幾碗茶,他就如甩飛盤一樣甩下幾個茶碗。絕就絕在這些茶碗會準確無誤地端端地落于茶桌上。然后,堂倌站在兩米開外,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前或后,耍把戲一般從銅壺的長嘴里倒出開水,開水在空中形成一道長長的弧線,遠遠地射向茶碗,居然一滴不拉地全進茶碗中。成都人已經(jīng)習慣了,大肆鼓掌和喝彩的,不用問,多半是外地客。九眼橋的碼頭,在成都鼎盛了兩千三百多年,對成都文明和商貿(mào)文化的形成和發(fā)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有人說成都是大西南的經(jīng)濟文化中心,但是,離開了這條河道和這個碼頭,這個中心將不會成立。交完柴禾的船老大們,顧不得休息,大聲吆喝把糧油和綢緞之類的貨物裝上船。裝好這些貨物后,船隊又啟航了,他們要把成都平原上的糧油和綢緞運往川外。當年的九眼橋碼頭,吞吐著成都人的富足和安詳。相關(guān)的史料把我?guī)У綒v史的深處,冥冥之中我觸摸到了府南河昔年的模樣。由于府南河上連都江堰,下連長江,這就使成都平原有了航運。碼頭在城東的九眼橋。碼頭不大,比不了重慶的朝天門,人家畢竟是在長江邊上。九眼橋的碼頭,玲瓏而精致,每天進港出港的船只不下千只。船一律是木船,一律是人撐人拉的那種。成都人燒的柴禾,來自川東和川南一帶的山區(qū)。樵夫伐了柴,買與柴商,柴商便組織船隊運往成都。運柴的船隊,首尾相連,浩浩而上。到了九眼橋碼頭,便有柴商接貨。接貨的時候,往往在夜半時分。先前熄滅的燈火,因船隊的到來,重又點燃。遠遠望去,一河的桅影和燈影在忙亂地蕩漾。原本寂靜下來的碼頭,因船隊靠岸,也一下子鼎沸起來,吆三喝四之聲不絕于耳。柴商點收的柴禾,轉(zhuǎn)而又批發(fā)給小販。天麻麻亮的時候,小販們便沿街叫賣起來。整整一個早晨,成都的大街小巷回蕩著小販們悠長的叫賣聲。買了柴的市民們,開始做早飯了,一城的柴煙,在這個城市的上空藍幽幽地飄忽著,一直到太陽升到一竹桿高了才停住。好在府河和南河還沒有消失。在當年,府河和南河水深十余米,河寬一百多米。兩條河在成都東面匯合后,浩浩蕩蕩地南連樂山,東接重慶,最后匯入長江,成為這座城市主要的水上通道。在“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蜀地,有這么一條河流來貫通,這真是李冰和高駢為成都人帶來的千年吉祥。讓人深感惋惜的是,現(xiàn)在在城內(nèi)已經(jīng)見不到金河與東西御河了,昔日龍池里的搖擼壯游和兩岸的狂歡,已經(jīng)徹底消失,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跡。金河和御河消失于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它們消失的原因是,解放前因戰(zhàn)亂不斷,金河和御河長久失掏,雨季一到就鬧水患,淹得城中心的街道可以撐船,而水退后又淤泥滿地,瘟疫彌漫。就在這時候,舉國上下都在挖防空洞,為的是躲避美帝國主義的原子彈。于是,成都人就來了個殺雞取卵似的一箭雙雕:既治理河道,又挖防空洞。就這樣,金河和御河成了成都人的人防工事?,F(xiàn)在這防空洞還逶迤在城內(nèi)十米深的地底,改作了娛樂和商業(yè)街。徜徉于金河和御河的地下商城,我覺得自己是一條盲游在涸河中的魚。

漫長的歷史中,有二河抱城,著實把這座城市抱得水粼粼的了,大有中國西部的威尼斯之景象。因為除府河和南河外,城內(nèi)還有金河、東御河和西御河穿梭于內(nèi)城中。在唐末宋初的前蜀和后蜀時期,御河連接著的龍池上舟楫往來,帆影悠然,槳聲咿呀,波光粼粼。一時間滿河的官船、商船、民船、游船和客船不絕于日夜。最是惹眼的,是前蜀皇帝王建的繼位者王衍,時常攜皇妃花蕊夫人壯游龍池:一溜皇家御船,張燈結(jié)彩,披紅掛綠,載歌載舞,浩浩蕩蕩?;始矣未^時,市民們扶老攜幼爭相觀看,御河岸邊人山人海,把岸上岸下熱鬧得猶如狂歡節(jié)一般了。花蕊夫人曾在一首詞中記敘過壯游的景況:“龍池九曲遠相通,楊柳絲牽兩岸風。長似江南好風景,畫船往來碧波中。”后蜀皇帝孟昶,也效仿著王衍,不僅把自己的皇妃也叫做花蕊夫人,而且一樣地乘船壯游龍池。可以想見,古蜀帝王之極樂,是樂于女人、樂于船游、樂于水巷的。帝王如此,普通官吏商賈及百姓人家亦紛紛仿效,但他們不敢在龍池上船游,因為那是帝王的湖,于是他們就在護城的府河和南河里揚帆游玩。每逢節(jié)假,必有千帆竟發(fā),人們攜家?guī)Э诨蛉搴糜?,乘舟東去。他們一邊欣賞兩岸風景,一邊在船上或品茗、或下棋、或麻將、或吟詩、或弄琴、或正史野史稗史繪聲繪色地講來。天長日久,這悠閑的游玩之風便成為成都的一個傳統(tǒng),以至于今天的成都人依然十分好玩和會玩。對于好玩的成都人,我無法草率地用“好壞”二字作評價。這里有一副對聯(lián),很有意思:“為名忙,為利忙,忙里偷閑喝杯茶去;求衣苦,求食苦,苦中作樂喊壺酒來。”這副對聯(lián)顯然是針對一般人而言的,那么,皇帝老二呢?他們讀了這副對聯(lián),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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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逝的河流的評論 (共 1 條)

  • 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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