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買賣

王小林：

X今年已經(jīng)升入高三了，還行勉強(qiáng)的考入了“快班”。心里德這塊石頭總算有了著落。春風(fēng)得意他，只想趕快的向女友N報告好消息。“約好了在后山見面的，怎么不見她的人呢？”心里正在納悶，四處一張望原來她獨(dú)自一個人在一棵核桃樹下徘徊著，看見X來了，她似乎并不像往常那樣開心。X就覺得氣氛不對，他那花開似的笑臉一下子夜暗淡了。他鎮(zhèn)靜了稍許，哀傷地走了過去。

X很平靜的說：“N，你怎么了？不高興的樣子?！?/p>

N的聲音如煙一樣的輕：“我……我……沒考到快班?！苯K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淚水奪眶而下，像顆顆珍珠似的滴在草葉上。X把肩膀借給了她，一面撫摸著秀發(fā)，一面哀傷地說：“心里不好受就哭吧?！盢終于大膽的哭起來了，X只感到那溫淚浸濕了自己的肩。

N是一個及要強(qiáng)的人，被看她是個女的。面對這次打擊變得柔弱了。想想N在前年全國高中生女子五十公斤級散打比賽上，被對手一拳打到了下顎就倒地了，當(dāng)裁判倒數(shù)到第七秒時，她有奇跡般的站了起來，并示意裁判她還能行。雖然還是輸了，可雷鳴般的掌聲彼此起伏。X見她現(xiàn)在如此的脆弱不免生了憐憫。不過X也很無奈。學(xué)校一個月流動一次，這給X很大的希望。一個月：長嗎？短嗎？對于N來說。(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以后的每天X定期給N復(fù)習(xí)一下功課，，一個月太長了。百天、夜晚就是兩個月了。對于一個迫切需要機(jī)會的人來說太長，太久了！

X為了不打擾N的復(fù)習(xí)，這一個月來和她在一起吃飯、逛街的次數(shù)也少了，就連約會的頻率也低了。那天X和N又漫步在曾經(jīng)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的后山。

X很燦爛的說：“N，明天好好考，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N：“差不多吧？”X此時感覺到她的心像彈簧一樣的跳動著。

考試成績終于要下來了，N和X不安的新：揣測著、估摸著。成績單終于拿到了教室，大家趨之若鶩地?fù)頂D著，而N卻坐立不安：“看一眼吧，就一眼，瞥一眼就可以、、、不，還是再等一會兒吧，就一會兒”N的心里反復(fù)的這樣的想著：“哎！我的臉怎么發(fā)燙呢？熱乎乎的，像一團(tuán)火要噴出來?？磫幔吭趺床豢?？對，還是去看看一看也好?！彼b手躡腳地鉆進(jìn)了人群里，連竟然泛起了紅暈，更加灼熱了，就像良港爐里的鋼水。終于瞟了一眼，幾乎絕望的她走了出來：原來自己的排名在那巴掌大小的紙的最后幾個。嘆了一口氣。這時X給N發(fā)了一條短信：親愛的N，怎么樣??？我還行在班上前二十名。N瞟了一眼，就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以后的幾天X就很少見到了N。

時間是消磨意志的利器。以后的歲月里N就再也與‘快班’無緣了，也許她也適應(yīng)了。那天N主動約X到后山見面，X興沖沖地去了。令他吃驚的是：N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個子也許比自己還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骨瘦如柴，還留著和自己一樣的三七分發(fā)型，方臉，大頭。X鎮(zhèn)定了一會，剛才跑上山“砰砰”亂竄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N走了過來，兩人默視了一會兒，就在X接觸N眼神的那一剎那，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一樣。N先開口說：“X，咱們、、、分手吧？”

X凝視著她：“為什么要分手？”

N就毫不隱晦地說：“你我不適合在一起?！闭f著她指向身邊的那個人：“這就是我的男朋友?！?/p>

X充滿火光的眼神看著他們，狠狠地說：“難道我們兩年的感情說沒有就沒有了么？”

N：“我不想打擾你考大學(xué)，不能耽誤你的前程，還是分了吧？”

X怒視了幾秒鐘，就憤憤而去。N牽著另外一個他的手漫步在后山上。

X順利地被XX大學(xué)錄取了，可他依然抹不去她的陰影。幸好另外一個真心愛他的人：W又走進(jìn)了他的世界里。這樣才淡淡地替代了她的位置。X此時在心里暗暗發(fā)誓：我一定要把自己全部的愛給她！

X說到了，也做到了。W和X在一個學(xué)院，學(xué)習(xí)上相互照應(yīng)，他們之間的愛并不像‘柏拉圖’式的戀愛。W是本地人，經(jīng)常把X領(lǐng)到她家去玩。當(dāng)然X也會把女友領(lǐng)到自家去玩的。兩個人的父母都看好對方。W家里只有一位生病的老母了，父親三年前就去世了，家里沒什么親人了。X的大伯H就是喜歡開玩笑，這次見到X正好抓住了機(jī)會：“X，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合的一對啊，什么時候結(jié)婚?。课疫€要喝喜酒呢。”W聽見了，從脖子到臉頰都被烤紅了，羞答答地走躲起來了。

“今年都上大四了，快畢業(yè)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彎腰與抬頭之間，四年就過去了。”w躺在X的懷里靜靜地聽著X的感嘆。

W嬌媚地說：“是呀。X，你愛我嗎？”

X笑著說：“你干嘛要問這個問題??？”

W撒嬌了：“你說嘛，快說，不說我就生氣了?！?/p>

X笑得更開心了：“我、、、我、、、我不愛你?！?/p>

W一聽立刻掙開了X的胳膊，站起身來，生氣地說：“好啊，你不愛我呀，看我不打你，直到你說愛我為止。”話音剛落W就用纖纖玉指掐，‘桃花拳’打。X哭笑不得喊道：“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我愛你還不行嗎，饒了我吧？”這下W才停手。話說：這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果真是這個道理了。

W關(guān)切地問道：“疼嗎？”

X故意說：“能不疼嗎？”

W把他的胳膊拽過來揉著說：“這樣就不疼了吧？”

X笑著說：“不疼了?！?/p>

X很正經(jīng)地問她：“你考研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W："差不多了吧，考一個差一點(diǎn)學(xué)校的研究生還是可以的吧？你呢？”

X咧笑著說：“我還不跟咱們的大姑奶奶一樣，誰叫我愛你呀？”

W淡淡地笑了

W一帆風(fēng)順地過了筆考，又過了面試，順利地進(jìn)入了XX大學(xué)研究生班。而X卻名落孫山了?！畻l條大路通羅馬’X倒是想得很是開。分別之后X進(jìn)了一家公司上班，正好和W在一個城市里。兩個人雖然是‘分道揚(yáng)鑣’了，可依舊是‘藕斷絲連’。X每個月給W兌一千多塊生活費(fèi)，其實(shí)她家里可定是給不了她的，X還給她家里寄一些錢，給她母親治病。一年過去了，X買了一輛車。假期就接送W回家或者游玩。

那天X的父親突然給他打電話：“X，你媽媽她病了。”

X急切的問道：“爸，媽她怎么了？”

爸爸：“她上樹打桐梓的時候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骨折了?！?/p>

X第二天請了假，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匆匆趕回家了。一進(jìn)家門，就看見母親好端端地坐在屋里剝桐梓。母親一見是風(fēng)塵仆仆地兒子回來了就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而笑不攏嘴的幫著拿東西。X奇怪地問道：“媽，爸不是說你病了么？”

母親：“媽能有啥病呢？倒是你爸他倒是有病了，‘心病’。我也還不是老毛病：牙痛。”X和母親嘮了幾句嗑兒，這是父親騎著個摩托車回來了，手里提著兩條魚和一些菜。一見是兒子回來了：“我估計你下午就能回來了，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回來了?！盭就和父親寒暄了幾句。就問：“爸，你咋能騙我呢，我還要上班呢？”

父親：“我不騙你，你能回來么？一年到頭的也不回來一次，我和你媽還不是為你操心?。磕憧纯茨憬衲暌捕鍤q了，還沒著落兒，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叫你去試試她的口氣，看看她是啥意思。怎么樣??？“

X有點(diǎn)不耐煩：”你咋又是問我這呢？都問了成千上萬遍了！”

父親：“我不問你，你就不上心，到時候叫人耍了后悔就晚了?！?/p>

母親：“你爸說的一也是，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隊上像你這么大的不都結(jié)婚了嗎？人家都還在看我們老兩口的笑話呢？”

X這才心平氣和地說：“我和她還不是那樣。我上次問過她，她也沒說什么，我也不知到她是咋想的。”

父親有點(diǎn)生氣地說：“你看看你，我就說你吧，我就知道是這樣，這幾年來你一個月給她打一千多塊錢，還給她家里兌錢，給她媽治病，我看到頭來都是瞎忙了！”

X一直沉默著。第二天上午把母親的牙病看了看后，下午就匆匆的走了。

五十一節(jié)那天，X照常去接W。W出來了，一臉的惆悵，像一朵秋天的玫瑰花。X看見她就大聲地喊道：“W，我在這里?！眞這時也看見了x再向她招手。W有氣無力地抬了一下頭，之后又凋謝地垂了下來，走了。X見w有點(diǎn)不對勁就追了上去，氣喘吁吁地：“你怎么了呀？咋不理我呢？”這時W還是頭也不抬一直向前走著，X一直跟著她，關(guān)心地問她。忽然她停住了腳步，對著X大聲地叫著：“你以后別來了！別再來找我了！你知道同學(xué)們怎么說我嗎？“水蛇女”你知道嗎？說完就捂著臉就匆匆地跑走了。X還愣愣的站在那里，手里還緊緊地握著一枚戒指。

沒想到這竟是最后和她見面了你，竟成了永別。她被一個老總的公子看上了，因此獲得了到國外留學(xué)的機(jī)會，走得很匆忙，X連說一句話的機(jī)會都沒有。之后的兩年里W在里一直勸著他：你也不小了，再找一個女友吧，你那么優(yōu)秀。不要再想我了。有一天X收到W來的一封信：

X：

感謝這幾年來你對我的資助以及對我母親的照顧，我一家人會永遠(yuǎn)的記住你、感激你的，這是一張銀行卡、、、、、、如今我要和公子（）結(jié)婚了。你找到了真愛了么？再找一位吧，肯定會比我好的、、、、、、

珍重！珍重！

W筆

X看完信以后淚水就禁不住的流淌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滴在信上，字跡漸漸地模糊不清了，他翻開書桌里里以前和她通的信：燕子磯頭嘆水逝，秦淮艷跡已消沉，荒寒剩有臺城路，水月雙清萬古情。又刷刷落淚。

洗臉的時候，日子從水盆里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里過去；默默時，便從凝然的雙眼過去。一晃又是兩年過去了。兩年發(fā)生很多的事情：爸爸去世了。X并沒有在談女朋友。兩年期間他除了老母有病及過年回去陪陪老人家外，他幾乎沒有回過家門了。他本來想把自己的新冰封起來的，可這次還是有愛暖化了它。D是一個四星級大酒店里德服務(wù)員。她身量苗條，人長得馮說有多俊俏了：豐滿的瓜子臉，一邊一半，鼓鼓的，仿佛從中間就能剝開一樣；像天空亂云一般的秀發(fā)披在肩上，拖到背脊上，點(diǎn)綴的饒有情趣，擦肩而過，空氣中還彌漫這一股淡淡的菊香；鴿子一般的雙眸嵌在明亮的眼窩里，濃密的睫毛跟隨者它靈動的閃動著，就像星星的眼睛；紅柳葉的小唇掛在臉上：不薄、不厚，不張、不開，不松、不遲。像燒著的火把那般熱烈。整個頭都托在玉柱一般的脖頸上；她笑的時候就是桃花盛開的時候；他的兩肩如此的勻稱，像雙生的小綿羊；兩座玉峰似的乳房，呼吸跌宕起伏，好像還冒著熱氣；如臨風(fēng)垂柳般的‘水蛇腰兒’像蘇州的牛皮糖一樣軟；從臀部往下，漸漸地隆起，像蒸的白面饅頭一樣，后來自膝關(guān)節(jié)以下又漸漸地緩了下去；那雙小腳，像她那纖纖玉指一般精細(xì)。穿著平底皮鞋，紅色旗袍，更將那豐滿柔滑的曲線顯得更是楚楚動人。她走起路來：如水那般平，似煙那般輕，她一舉步，一伸腰，一轉(zhuǎn)眼，一低頭，都如蜜那般流，風(fēng)那般吹，垂柳那般嫵媚，水波那般蕩漾。她的美西施還要差三分，楊貴妃還要遜七成，嫦娥妒忌，貂蟬抱怨。

X并不是被她那驚人的美所打動，而是她那般迫切、熱烈、坦白的愛。這讓受傷的X，再也不能受傷的他，很快就深深的墜入愛河了。X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聽說過不少關(guān)于星級酒店的丑聞，他勸D：“D，你辭了這份工作吧？”

D一臉的茫然：“為什么呀？干得好好的？”

X：“你辭了吧？在那里面上班不好?！?/p>

D：“我辭職就沒有工作了??？”

X："別擔(dān)心，我給你找了一份工作，就在我們那公司里當(dāng)秘書。我都更我那經(jīng)理說好了，并且工資一個月還比這里的高一千多塊每月?！?/p>

D：“當(dāng)秘書，我行嗎，我？我就是初中還沒上完就輟學(xué)了，我怕我干不來?！?/p>

X：“當(dāng)秘書不需要多大本事的，就是接接電話，整理整理材料之類的，都是很簡單的一些事?！?/p>

D笑笑說：“要不我去試試？”

沒過幾天D就去上班了。大家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孩，都驚呆了。有的還偷拍。D微笑地瞥了一下四周就進(jìn)經(jīng)理辦公室了。同事都夸X：“行啊，X，看起來笨頭笨腦的，在哪里了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你說說看在哪里呀？”X總是一笑了之。

D一走進(jìn)辦公室，就注意到了辦公桌上伏著一個人：濃密的烏發(fā)，分著中分，似一條羊腸小道，锃亮锃亮的，都能照出影子來。四方臉，濃眉，大眼，高鼻，厚唇。一身的黑西裝，內(nèi)襯白衣。還系著一條黑領(lǐng)帶，精神煥發(fā)，容光粉面，伏在桌子上寫這什么。不曾注意有人進(jìn)來。

“經(jīng)理、、、經(jīng)理、、、經(jīng)理”D低調(diào)的聲音生怕打擾經(jīng)理：L。

經(jīng)理聽見有人叫他，就抬起頭來，他愣住了，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人。D覺得不自在就又叫了幾聲：“經(jīng)理，我是來應(yīng)聘的?！薄敖?jīng)理、經(jīng)理”

“哦，對不起”L才醒過神說：“哦，你是、、、、、、、”

D："我是來應(yīng)聘秘書的。”

如此甜美的聲音讓L透心涼。接著說：“哦，你就是那個X說的秘書啊？行?！?/p>

“哎，你跟X是什么關(guān)系??？”

D："是朋友?！?/p>

L：“是男女朋友嗎？”

D靦腆的點(diǎn)點(diǎn)頭。

L把秘書要做的事情都跟她仔細(xì)地講了一遍。有時還親自示范給她看，比如那跟傳真機(jī)跟打印機(jī)。L都很耐心的教了她，L不小心碰到了D的手：“你的手好涼啊?！闭f著L就倒了一杯熱水端過來遞給她關(guān)心地說：“暖暖手吧?！盌臉上泛起了紅暈。說了聲謝謝接過了水。窗外還再大雪紛飛，此時D的心里就像有一個火爐似的暖和。L對人是如此的平易近人，關(guān)心體貼，對工作又是如此的耐心，負(fù)責(zé)。在D的心里深深地印上了一個抹不去的記號。

恍惚之間，一個月就已經(jīng)過去了，X還依然沉浸在如夢般的愛河里洗澡呢，終于有一天一張辭退信驚醒了他。緣由：因公司運(yùn)營不佳，公司裁員！X在這之前就背后里聽說過同事們議論：D和經(jīng)理好上了，起先X聽見了只當(dāng)是緋聞，以為是同事們妒忌，就沒放在心上，可如今事實(shí)如此。X眼睛濕潤了，拿著辭職單，沉重的走了，一個同事喊道：“X，你這個月工資還沒領(lǐng)呢？”可這時X已經(jīng)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里。

聽說是X回家以后，第二天他母親腦溢血突發(fā)，搶救無效，也撒手人寰了。X終日以淚洗面，不久就去了日本，二十年過去了，依然杳無音訊。鄰居在整理他的書房時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

我再也不會信任女人了！

————X親筆

他也許再也不會來了，也許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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