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巖古檀綠我懷(2)
天很青,風(fēng)很涼,云很白,心情很好。帶著輕松愉快的心情,拾步上山,十分愜意。背著初生太陽的光芒,迎著搖曳樹木的山風(fēng),走在絡(luò)繹不絕的上山或者下山的人流中,腳步輕盈起來,如有神助——我不相信神仙,但可以引用——在家里散步就覺得很沉的像灌了鉛的腿腳,走來似乎毫不費功夫——雖然山不是很陡,那也是山不是平原的城市里平坦的馬路。是興奮的提神劑?是心情的原動力?直到橋樓殿,爬那上天的臺階時,累的感覺還沒有肩負到我的身上。
山外春色已九分,山里春天才剛剛開始。開著白色花朵的樹木映襯在淺綠的背景下,很奪目;抽芽的樹木吐出嫩綠,陽光透過嫩葉新綠,顯得那么剔透明亮,我們常說的“很陽光”,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心情很舒展,好久沒有與平原之外的山區(qū)親近了,雖然是一座小山,閉錮很久的心靈,像一只小鳥,展開翅膀,撲棱棱地就放飛了,自由屬于我還等什么就盡情地飛呀飛呀,飛累了,就落在一棵很奇怪的猶如虬龍般的樹上。這就是蒼巖山獨具特色的著名的粘附著神異故事的古檀樹。
古檀樹的品種主要為白檀,還叫做檀花青、山葫蘆、白花茶,其他別名就不太登大雅之堂了,比如灰木、砒霜子、蛤蟆涎、牛筋葉等等,怎么聽怎么別扭。白檀屬于山礬科山礬屬,是落葉小喬灌木,高達5米有余,張開傘狀柔韌,干皮灰褐色,條裂或小片狀剝落。樹形優(yōu)美,枝葉秀麗,春日白花,秋結(jié)藍果,莖皮纖維潔白柔軟,土名懶漢筋。迎著這山門就是奇景“碧澗靈檀”,順著山路一路走,只見在崖壁的巖縫里,陡峭的山坡上,蒼老怪異的古檀或兀立、或斜出,或橫生、或倒掛,別具韻味。光聽名字就讓人浮想聯(lián)翩。迎客檀張開雙臂,歡迎你的到來;抱石檀懷抱石塊在練什么功夫?羅漢檀袒胸盤坐,若有所思;情人檀一高一低一粗一細,似擁似抱;仙女檀長袖飄飄若翩翩起舞……千姿百態(tài)、萬象崢嶸,煞是壯觀。古檀樹遍布山澗,一棵檀樹一個模樣,一棵檀樹一種韻味,一棵檀樹一個故事。有的古檀上下樹干斑駁脫落,坦露著任人撫摸;有的古檀長滿了疙里疙瘩的樹瘤,一堆堆如黑色葡萄;有的古檀扭曲彎折,如龍盤附纏繞;有的古檀空心枯干,仍然郁郁蔥蔥。每一棵古檀就是一盆玲瓏剔透的天然盆景,落落大方任人觀賞。在古檀的歲月里,人們附會了一個凄美的故事,這就是隋朝皇帝楊廣長女南陽公主的故事。國亂家亡的南陽公主,千里迢迢來此深山,削發(fā)為尼。只因白檀樹將爬山的公主羅裙掛破,處于悲憤中的公主十分生氣,怒斥白檀樹乘人之危欺凌她,有朝一日要“扒其皮,抽其筋,掏其心”。后公主修煉成仙,那滿澗的白檀樹都變得無皮無心模樣。
公主無罪,白檀何辜?不過,這倒成全了古檀旺盛的生命力:不講究土壤,貧瘠的砂質(zhì)一樣生長;不計較環(huán)境,巖石崖縫一樣頑強茂盛;不講求繁華,獨處深山一樣淡然有味。流連忘返于山路之中,有古檀與你耳語談心,傾心的我湊上去,貼近古檀的枯干,體味著千古風(fēng)云。那還是樹嗎?那還是雜生群樹中的古檀嗎?生生死死,起起伏伏,風(fēng)風(fēng)雨雨,古檀見證了什么?是生命的堅韌,還是歷史的悠長?是云卷云舒的歲月,還是花開花落的滄桑?是堅強,是柔韌,是孤寂,是輝煌,是自然的歷程,是人生的坎坷。古檀啊古檀,蘊含的分明是一部蒼巖發(fā)展的盛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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