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崗的水,柔若微風
汪海
我非智者,有時也做些不仁之事,但我也樂山,也樂水!
人生幾十年,登過一些名山,見過諸多江河海洋。黃河的奔騰不息,長江的波瀾壯闊,海洋的浩瀚,深邃和無邊無際,時刻觸及心痱,叫人日夜思,夢難忘。
人進中年,不經意間,愛叨一根煙卷,吞云吐霧中,漫步于家鄉(xiāng)的山水之間,去聆聽山中的百鳥唧鳴,看那小小的野花開放;飲一杯家鄉(xiāng)的烈酒,賞天上的繁星點點,品月缺月圓。
一日,漫步在坡崗,便被這里的如黛的山牽魂,被這里柔若微風的水迷醉。
在坡崗的一隅,借著微微的酒醉,選擇一山野的草坪,躺了,慢慢的品茗這水墨般的山水。(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那山,在眼中,慢慢的,是近了。如塔般,似相連,又獨立,悄悄的,靜立于那如詩的田疇之間。那滿山的林木,是把這里包裹得一片蔥蘢。
郁郁蔥蔥里,那山各具形態(tài),加額望月,龜虎相逼,望娘石,生死相依等等,便是栩栩如生,真的酷似了去。這之前,我是見識過了桂林山水的,我想大抵也不過如此罷了。
坡崗的山,如畫般,便是美了。
這里的水,更是讓我醉了。
那水,從山澗流淌過來,輕輕的,柔弱似微風,緩緩的,撫過我的顏面,流過小溪,流進田野間,那三三兩兩的農人,吆著牛兒,借著這水,在田疇的耕犁。不用兩三天,那山腳的稻田,零零星星的被農人耕犁出來,點綴在那萬千的田疇之間,有方形的,有長方形的,也有那月牙形,被那柔柔的水浸潤著,似白玉。特別是夜晚,那山巒的月光,灑下一片熒熒的亮色,纏繞在這朦朦的夜晚,玉帶一般。田邊的垂楊柳,倒影其間,更有那不斷的哇鳴,更是讓人思緒不斷,浮想連連。
坡崗位于貴州的西南,是盤江邊的一個世外桃園。
這柔柔的水,就是出自于那靠北的那叢林之間。尤其是那山中的泉眼,流出的泉水,更是萬般的神奇。
那眼出水的老井,在幾塊布滿苔蘚的青石下面,井的旁邊,布滿了參天的大樹。到得這里來,便有輕風拂面,爽爽的,沁入心間,人悅然,心亦悅然。我看那泉水,慢慢的,在發(fā)生著變化。每隔三五分鐘,那水是小了,淺淺的,還沒能淹過腳踝。再過三五分鐘,那水又像漲潮一般,洶涌而來,直能淹過你的膝蓋。又過三五分鐘,那水流又褪了下去,又是淺淺的,沒能淹過你的腳踝。我默默的靜守在這里,抽了一支又一支的香煙,這泉水,就這樣一漲一落地流淌著,時大時小,時起時落,流淌經年。
我感嘆大自然賦予這里的神奇!
這時,同行的朋友喊我,“汪海,汪?!?/p>
我在感嘆中驚醒。
朋友告訴我說:“看到了吧,這泉水的神奇,就在它的一漲一落。就在這間歇之間,變幻不斷,為此,人們給這眼老井賦予了一個美妙而貼切的名字——間歇泉!”
哦,間歇泉!
朋友又告訴我說,這眼間歇泉是在五十年代才發(fā)現(xiàn)的。
那時,這里還是個閉塞的布依山寨。寨中的百姓為了生活,就在下游的河流邊支起水碾,用來碾碎收獲的糧食。
石碾支好了,哪知那石碾像被人掌握似的,一會兒快,一會兒慢。這時人們才發(fā)現(xiàn),那流淌的水一會兒大,一會兒又小。人們覺得新奇,便逆流而上,找到了這眼時漲時落的間歇泉。
間歇泉,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呢。
傳說這間歇泉共有兩眼井。分男泉和女泉。500年前,中原將土西征,一年輕軍官和這里布依土著的姑娘相愛,但是族人反對,有情人難成眷屬。最后兩人被逼自盡,在這里化作兩股清泉,在地下相通,互相浸潤著。男泉那邊水少了,女泉這邊的水就流向男泉,男泉那邊便水漲。女泉這邊的水少了,男泉那邊的水又流向女泉,女泉這邊的水又漲,兩泉之水往來交融,漲漲落落,就形成了時大時小,時深時淺的神奇景觀,令人嘆為觀止。
在坡崗,賞不盡那神態(tài)各異的山,感受那柔若微風的水,聽著那纏綿動人的美麗傳說,便是叫人陶醉的。
今日的坡崗,這里的布依兒女們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創(chuàng)造了富足幸福的生活。
他們筑起水塘,把那間歇泉的水引進那千萬畝的田疇間,又在河邊輕插垂楊柳,建起曲折的游廊,垅起魚塘,讓那魚兒在水塘里往來游弋,自由悠閑。那雕梁畫棟的吊腳樓,那朱紅漆染盡的木門,布依寨中青石板鋪就的小道,彎彎曲曲,在山寨中蜿延盤旋。還有那間歇泉邊悠燃啃著青草的牛羊,牧童那清脆的布依牧歌,大自然神奇的天然合一,美侖美奐,仙景一般。
置身坡崗的山水,恍若置身于人間的世外桃園。那如黛的山,那柔柔的水,那古樸的吊腳樓,那倒垂的楊柳,那溪水邊赤裸了全身而玩耍的孩童,那唧唧而鳴的鳥兒,讓你看不到人世間的紛爭,看不到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這是一方凈土,是人類靈魂的凈土,無論塵世繁擾,讓你有多累,只要你來到這里,這里那拂面的風,那柔柔的水,都會讓你的靈魂得到一次徹徹底底的洗滌……
不是么?那間歇泉邊頂禮膜拜的少男少女,一捧清涼的清水把顏面的塵埃洗凈,把心靈的塵埃洗凈……
我也妨不禁捧一把那清水,輕洗顏面,輕洗心靈,那同行的朋友王歡,詩一般的女孩,也用那手中的像機,為我留下一張清影,讓我融入這如夢如幻的山水間,沉醉……
就要離開坡崗,就要離開這迷醉的山水,我一步三回頭,不忍離去,怎奈電話不停的響,聲聲催人急,我不得己轉身,又進入塵世繁擾的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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