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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是場不動聲色的疼痛

2011-04-16 17:05 作者:子禾  | 2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壹就在25歲這一年,我開始蒼老,至少我覺得我是這樣,曾經(jīng)所有美麗的幻,都成了過去。所有的情愫,都已如逝水無痕。反反復(fù)復(fù)聽著同一首歌,嘴角輕輕上揚(yáng),若無其事地笑著,笑到荒蕪。嘲笑著人心的涼薄,鄙夷著寂寞的溫度,不屑于大家所追求的完美。一切都只是虛空,一切都只是捕風(fēng)。勉強(qiáng)地答應(yīng)某些事情,勉強(qiáng)地做了一次陪客,如此不自在,味同嚼蠟地吃完了一頓飯,果不其然,腸胃和靈魂一起叫囂,不便表露,匆匆離開,忘記了說聲謝謝。

這個世界,如此的不真實。席間,每個人都在笑,笑到嘴角抽搐,笑到肌肉僵硬,是的,我決定有生之年都要笑顏如花,明媚安生。可是,可是為何笑得如此勉強(qiáng)呢?一個小空間里,各懷心事的幾個人,如此突兀的相聚,寒酸的語言吹捧著彼此,不經(jīng)意間還會提到某些令人反胃的名字,這樣的氛圍有點兒窒息感。透過狹窄的窗戶,不知道能看到什么。隨口說了句如果是落地窗就好了。佯裝困意,大有欲離開之意,雖然想到可能會掃興,但是已經(jīng)幫夠了忙。

走出店門,天味道炎熱而濃密,包圍著我的周身,不經(jīng)熱汗涔涔。只是幾步路,走得孤獨而沉重,笨拙的身子帶著笨拙的靈魂在熱風(fēng)里等待,靜靜的。像個卑微的小孩子,期待自己的努力換取他人的喜和擁抱。安好,安然,安靜,還要學(xué)會控制自己,如此疲倦地活著,忍受監(jiān)督,忍受倦怠,忍受憂傷,我在等待,等待那個隨時將要爆發(fā)的自己爆發(fā)。

曾經(jīng),每個人都是單純的孩子,過著幸福無憂的生活,字里行間,單純出現(xiàn)的概率高得驚心。其實誰都曾經(jīng)單純過,簡單地做著自己的美夢,自以為是地做著所謂的奮斗,不管世事如何變遷??墒?,在成長的過程中,才漸漸明了,時間容易讓人變得渾濁。前兩天,跟著朋友去逛市民廣場,看到那些笑靨如花的孩子,眼睛明媚如天上星,忽然間好生羨慕,好心動。最親愛的同事很想擁抱那幾朵美麗的雙生花,很想把那樣的單純肆無忌憚地?fù)碓趹牙?,可是一陣清脆的笑聲響過,小女孩歡快地跑向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們等不到暖暖的小太陽,空空的懷抱里只余下夏日不解風(fēng)情的暖風(fēng)。

常常被人批判,因為來不及成熟,便被推上老師的寶座,這個鐵飯碗,如同千斤墜,壓得我氣喘吁吁。年紀(jì)輕輕,便已經(jīng)與老字沾邊,日日被人掛在嘴邊,久而久之,也就默許了自己的老化。不小心犯了錯誤,手忙腳亂地修改著,卻仍是被不識趣的人碎碎念念,厭煩至極,甚至想摔門而去。轉(zhuǎn)念一想,卻做起了阿Q,暗示自己因為年輕,所以才有資格犯錯,這是難得的經(jīng)驗,不必太過在意??尚睦锝K究有個小結(jié),扯著疼痛的神經(jīng)。(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事實上,真的是很中庸的人呢,不喜歡被批判,同時也不喜歡被關(guān)注。欣賞我的人視我為瓷娃娃,賜予我明晃晃的光圈,還標(biāo)注上小心輕放,以示珍重,疼惜之情溢于言表。起初,有點兒雀躍,這是人的天性,然后開始恐慌,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在意他人的看法。獨處的晚,對著自己的影子,卻忍不住詢問自己,我是誰,誰才是真實的我。是的,我是如此糾結(jié)。明明身在福中,卻貪得無厭,甚至是不知好歹。

黃昏的天空逐漸黯淡下來,沒有煙火的日子,燈光將小城點綴得有點兒虛幻,我有那剎那的失神,恍惚間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里,最熟悉的陌生感,無家可歸的落寞,讓我微微地怔忡了下。陪著同事進(jìn)入一家服裝店,腸胃又開始抗議,痛得直不起腰來,不愿聲張,只是找了個地兒坐著,忍受著那蝕骨的疼痛。真的發(fā)覺自己很脆弱,害怕這樣時不時的疼痛,厭惡這樣不堪的自己。

期間,看到一個殘疾人模樣的人用手劃著滑板經(jīng)過門前,貌似吃力地打開店門,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我只是默默,移不開腳步,不是不愿意幫助,而是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去信任。在這個信仰缺失的年代,有多少人無恥地利用著人們的博愛和信任,結(jié)果斷送了多少真正需要幫助的人的希望。移回目光,疼痛并沒有減輕,或許食不果腹讓我的腸胃遭罪了。告別了同事,有點兒艱難地走到對面,沒有多余的話語,最親愛的同事已經(jīng)打了飯菜,并夾了許多在我碗里,心里暖暖的,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

自皇家粥府出來,街上的空氣還是一樣的悶熱,來來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輛,我眼睜睜地看著歲月從我的指尖滑落,消逝在晶瑩的淚珠里。寂寞和熱風(fēng)一起穿梭在馬路中央,留下的飛揚(yáng)的塵土一片。何處是歸途?看到塵土,忽然聯(lián)想到某人說的泥土的味道。兩個多月沒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鄉(xiāng)的泥土是否還記得我這個女兒。

冷眼看著人世間的繁華,放縱的笑聲在小城的人群里波瀾不驚。蒼茫夜色里,我們被忙碌耍了一下,山是爬不成了,不過水邊是可以乘涼的。悠哉游哉地游離在喧鬧的街頭,看到那些可愛的孩子,不覺莞爾。故意拉開一段距離,想點兒心事,靜靜的,驕傲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依然如此。逡巡于人山人海中,被那些明朗的笑容灼傷,被那些爽朗的談笑中傷,余下的只是自己的哀傷??兄S的糕,因為某男子喜歡,所以也開始嘗試的品種。涼涼的甜味在舌尖繾綣,化作柔柔的安撫,讓躁動的心沉靜了不少。

總是被小孩子的玩意兒吸引,其實只是因為在他們臉上看到最干凈的笑容和幸福,所以迷戀上旋轉(zhuǎn)木馬??墒沁@么近又那么遠(yuǎn),只是艷羨著,卻不敢輕易嘗試,怕破壞了那點兒憧憬的感覺。后來,好像有好友騎上了木馬,我沒有看到,因為我偷偷跑開了,怕自己忍不住騎將上去,白白浪費了這一腔情懷。

最愜意的時光是在江邊,淺淺的風(fēng)里,和同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彼時心情靜好。只是仍然牽掛遠(yuǎn)方的男子,于是一個個電話穿越空間的束縛抵達(dá),只是絮絮叨叨地訴說著自己一天的生活,滿以為他會欣喜,滿以為他會同情,可惜累極的他已是漠然,其實明白他的在意,可是語言已經(jīng)無法傳達(dá)我的心情。掛斷了電話,一個人走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坐下來,抱緊雙膝,埋首掌心,輕輕地啜泣。

轉(zhuǎn)回好友們的所在地,想起明天要成為新娘的那個她,撥通電話,致歉,祝福,抱怨,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其實只是想她能夠過得幸福。缺席了好友的婚禮,真的有點兒懊惱,可是生活始終凌駕于一切之上。

打轉(zhuǎn)回窩,這樣的夏夜,不開燈的房間,讓思緒隨著溫度漸漸沉淀。害怕燈火通明的房間,害怕看到被誓言滄桑了的容顏,只愿意在寂靜中看手指在鍵盤上孤獨地舞動,看文字行云流水般散落一地,心事被幽暗蜇傷。在這樣的夜,我得不到泅渡,當(dāng)一切真實地呈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看到微不足道的自己,還是那個躲在被窩里哭泣但不出聲的隱忍的孩子。

始終還是太過懦弱,經(jīng)不起逃離,經(jīng)不起背叛,缺乏應(yīng)有的安全感和信任感。愛恨情語里的一點盲點,呼之欲出又那么明顯,自詡聰明,卻經(jīng)年都難以參透。如此,只能感到不動聲色的疼痛,在指尖,在心瓣,在腸胃,縈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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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是場不動聲色的疼痛的評論 (共 2 條)

  • 韓亞殘
  • 落字成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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