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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疼痛,是啤酒的滋味

2011-04-16 17:01 作者:子禾  | 3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很清淺。子禾早早就吃過了晚飯,輕輕的慢慢的步履維艱地向那個熟悉的圍城移近,有點兒失落。那股委屈讓她提不起任何奮斗的興致。是的,時隔一年,已然是老生姿態(tài),不復初來乍到的生澀,卻感知到無法言喻的悲哀。她意識到,有些東西,已經(jīng)失去,而且再也找不回來。還是日復一日地穿梭在三點一線,和素兒一起的時光,其實過得挺快。她習慣了有素兒存在的地方,有人無時無刻地陪伴著,真好!子禾還是喜歡這間辦公室,所以當她敏感地聽到某些話語時,心還是微微疼了下。一年的時間,她已經(jīng)太過習慣他們的存在,雖然大部分時間她很安靜,但是人少時,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叫喚素兒,一聲,兩聲,清清淺淺,脆如銅鈴。可以不轉(zhuǎn)身,憑著應(yīng)和判斷素兒的存在,沒有誰會忍心責怪。

然一整天的時間,子禾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搬到四樓去。她是如此單純孩子,把喜怒哀樂都清晰地鐫刻在臉上。她翻來覆去地思考,心中有點兒猶疑不決。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明明是件細微的事情,卻無端惹得她如此費盡思量?;蛟S僅僅因了那低落到最低處的情緒,或許只是心中的那么點不甘心出賣了年輕自己,或許只是為了找一個折騰自己的理由,她眉頭緊鎖,仿佛有什么無計可消除的煩憂。她其實是怕痛又怕苦的女子,可是幼時的她卻為了躲避苦澀的藥丸而讓尖利的針頭在細細的經(jīng)脈處留下一個一個驚心動魄的創(chuàng)口。痛極的時候,她曾經(jīng)想過,就讓她在這疼痛中將生命徹底地交付吧??墒怯謺茏杂X得安慰著出軌的靈魂,僅僅只是這點兒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能及得上父母的千萬分之一嗎?她如是想著,也就清醒了許久,不再輕言放棄。

她想起了,那個天,她因為心里不舒服,冒著冷汗幾近于暈倒在人潮擁擠的火車站里。那時,孤單的她多么害怕,害怕自己會忽然失去意識。那一次,車上的人太多,不知道出了什么錯,原先約好的同伴居然被隔離在遙遠的空間,那時,她有種偏執(zhí)的瘋狂,想要跳下已經(jīng)駛出的列車,那時,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夠強大一點。汗,完全不聽指使,大滴大滴地滑落,她看到周遭人訝異的神色。身畔的女孩合上了厚重的英漢詞典,艱難地走進過道,細細地詢問不遠處的男生有沒有止痛藥。她看不清楚她的眼眸,卻能想象她的溫柔。如同一洼水,在這令人窒息的境地中,讓她生出藤蔓般的希望,心,暖暖的,有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她記起了,從那時開始,她知道她的生命是該小心翼翼地應(yīng)付,是該好好的呵護。因為那生命的疼痛不知何時何境便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來,像細長的針扎在指甲縫里,尖銳得疼著,幾近昏迷。

至此,她主動避開憂傷,清晨醒轉(zhuǎn),打開電腦,那些空靈的樂音在耳邊縈繞,靜漫的純凈如同一盞青煙裊裊的綠茶,點染了落寞的孤獨。當季候的風兒襲來,秋意爬上了發(fā)梢,她恍惚了一下,明白那個記憶中的秋還是來了。已近夏末,暗夜微涼,那些顛沛流離的記憶,似乎也隨著緩慢的腳漸漸清晰起來。她是如此多愁善感的女子,恰合了離人這樣一個身份,心上自然也就多了一個秋的涼。那日,忽然跟素兒說起,“離人心上一個秋”是哪個動人的字眼,不等她回答,又急急地訴諸謎底,是愁,更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離愁。子禾深知,素兒和她有一樣的心事,只是譜了不一樣的心曲而已。她們其實也是類似的女子,因而才能如此情投意合,濃情蜜意。

這個夜晚,她們自圍城出走,奔赴那個美麗的約定——一起散散步,吹吹風。不同的是,心中那些暗生的波瀾,或是不可言說的憂傷,亦如同水中的漣漪,層層蕩漾開來,激起不小的浪花。許久以來,她們都是明媚的女子,心上雖有千千結(jié),卻默然獨守一隅收納百舌而疏于吐露。魅兒曾說,舊時光是個美人兒。她們多想,回到過去,揀回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然,世事多變,滄海已成桑田,逝去的豈止是時光,還有那一去不復返的機遇。曾經(jīng),她們都是笑靨如花的女子,而今,世事的糾結(jié)和情的愴痛給了她們切膚的疼?;蛟S,她們真的累了,累到失去了所有的言語,累到心生恐慌,只想遠離人群,遠離紛擾,遠離是非,遠離塵?!h遠地……遠遠的。

這個夜晚,疏淡的星如同安那細細的眉眼,無盡的溫柔和安心。她們只想沉醉于這樣旖旎的夜,絮絮叨叨,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語,爽朗的笑聲漫溢江畔,她們只是笑著,笑著,笑到眼淚紛飛。沒有誰說起為何會多了幾廳淡啤,沒有誰說起為何那么憂傷,她們只是心照不宣,幾個不喝酒的人各自取來淡啤,裝個豪爽的樣兒,囫圇吞下。咋咋嘴,嗔怪一聲“真難喝!”“真苦!”卻又舍不得放下,只是猛灌,大有壯士扼腕的氣魄。沉寂的夜,無人的江畔,她們自顧自地釋放著自己的愁緒,那疼痛澆了酒,反倒滋生出罌粟般的妖嬈,令人沉醉。痛著,其實也很好!痛著,至少還活著!(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許是上天也受了感染,竟有雨絲飄落下來,冰冰冷冷的觸感,伴著點兒迷醉的味兒,落到了眼里,落到了心上……子禾喜歡這樣的夜晚,更喜歡這樣的細雨,清冷,靜謐,迷失了她的感官。她仰起頭,看向暗沉的天,雨點便鉆進了眼底,有生澀的疼洋溢開來,有透徹的涼自心底蔓延出來。趁著素兒與安相談甚歡,她溜開了一會兒,回時手里竟然多了三根赤豆冰棍,是記憶里的最愛。偶然一見,自是傾心,只是包裝居然也換了顏色,不覺得有點兒傷感。子禾眼饞,迫不及待地想要上那段回憶,就撕開包裝,輕輕咬了一口,瞇上眼,暗暗品味了一番,驚叫“還是記憶里的味道”。素兒和安乍得一聽,自是驚喜萬分,也急迫地品味了起來。這樣的甜蜜,穿過回憶的柵欄,破除疼痛的藩籬,進入她們的心中。

這一夜,她們最終忘了為什么而疼痛;

這一夜,她們穿越過成長的疼痛和憂傷;

這一夜,她們只記得,有一種疼痛,是啤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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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疼痛,是啤酒的滋味的評論 (共 3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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