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離軌跡一光年
我始終帶著你給的微笑,一路上尋找我遺失的美好。有的人說不清哪里好,但就是怎么也替代不了。
——文/落分貝
十一月的風(fēng)顯得有些寒意,瑟瑟地吹落了合歡樹枝頭上的零散著的樹葉。那原本是多么有生機的一種植物,它枝頭的花朵本來似霞似錦,淡粉色的針狀花瓣,像極了煙花。我是喜歡煙花的,縱使那只會有一瞬間的美麗,但卻在綻放的時候?qū)⑺械臉s光照耀世間,那盡顯生命全部的能量,綻放一瞬就夠了。
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懷舊的心緒自然被勾起,就像是有一種冥冥之中注定的情緒,漸漸的,將我?guī)霑r空隧道里。我劃著青春的船只,就這樣不知不覺就游進回憶長河里。當帆起,曾經(jīng)的記憶漸漸清晰。航行路上不斷遇見,然后不斷想起。那些稚嫩的聲音,那些年少時的回音,那些忙碌學(xué)習(xí)的瘋狂,像幻燈片一樣在我的眼前反復(fù)閃過。
我那破舊的木質(zhì)的南瓜馬車,我那不舍得扔掉的五彩繽紛的糖果紙,我那曾經(jīng)陪伴睡覺的絨毛狗,我那畫滿小花小草的圖畫本,還有磕磕絆絆留下來的小傷疤。
我那藍色的小腳踏車,我那貼滿各種搞怪大頭照的筆記本,我那泛黃的日記本,我那偷偷藏起來的小小愛戀,還有絕不過界的三八線和代表榮譽的獎狀啊。(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那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的卡通水杯,被老師教育時的委屈淚水啊,還有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黨啊和他們壞笑的年輕臉龐啊。這所有的所有,現(xiàn)在那么真實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可是我一伸手,它們又像煙霧般消失不見了。我只能看見湖水蕩漾的班駁倒影里,是我尋尋覓覓的眼睛。
這或許就是青春了吧?看不見,摸不著,但更多的是我們天馬行空般的猜測。我想,青春或許就像一個迷途的孩子,一旦出走,就不會沿著原路返回。它一往無前,盡管我們挽留,盡管我們嘆息,我們還是只能這么無奈著看它,漸行漸遠,最后消失在我們無法企及的地方。
現(xiàn)在的我們或許正年輕,叛逆著,張揚著,但還是偶爾懷舊,不免會想念年少的某種時光,安靜的,還是瘋狂的。饒雪漫說過,沒有人永遠十七歲,但永遠有人十七歲。那么我的那些舊相片似的過往,也許就已經(jīng)凝結(jié)在十七歲那年的仲夏,陽光照耀在藍色百褶裙上,我踮腳張望,青春微涼,記憶于是就此停留了。
當筆記本電腦漸漸取代泛黃的日記本,當鍵盤打字比手寫還快,當床上的毛絨狗蜷縮進小屋的角落,當卡通水杯逐漸被樂扣代替,當所有代表記憶的物品一件件地從我的視線消失,才發(fā)現(xiàn),我苦苦尋找,便是那些怎么也回不去的小時候。
晚上竟如愿以償?shù)?a target="_blank">夢回小時候,院子里的臘梅正含苞欲放,而我似乎可以嗅到她灑出的淡淡清香。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小屋在月色朦朧下,有一種寧靜浮動,仿佛沉睡著的古堡。醒來的時候天微亮,起身披衣,突覺寒涼。遠處的月隱約可見,我便覺得了我和我的小時候,偏離一光年了。
午夜夢回的南瓜馬車,會不會只剩下破碎的玻璃鞋?
門前風(fēng)吹日曬的老樹,會不會再度逢春萌發(fā)薪芽?
錯影斑駁的后院老墻,會不會重新燃起生命的曙光?
長滿苔蘚生銹的臺階,會不會再次顯現(xiàn)出錯亂的足跡?
時光倒流回到小時候,不老的傳奇永遠會被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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