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夕陽漸行漸遠,余輝鋪染天邊,暮色中沒有炊煙的樓區(qū)安然林立,偶爾從窗口傳出的鍋盆磕碰聲宣告著一天的結束。
路上行人慵懶,或牽著孩子的手,或夫妻同行,或朋友結伴,說說笑笑,徜徉在無風的傍晚。
賣豆腐的、賣菜的拉了長音開始吆喝,聲音甜潤而平和,在寧靜的斜陽里,描繪著溫馨和幸福的畫面。
“豆――腐”,
“賣小白菜拉”!
“大楂子粥嘍”!(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站在樓上輕輕的把豆腐切開,一瓣一瓣的,潔白細嫩,象美少女的肌膚,象嬰兒的小臉兒,她在外面吆喝我在屋里做著吃,倒也協(xié)調(diào),我不吃她賣給誰?
可憐的是,我不是個好廚師,以前母親常說不用我們做飯,在家享兩天福吧,長大以后就總得做了。在她的印象中廚房是勞累的代名詞,女人成了家就要干活,不停止地干,牛馬一般。她和其她婦女一樣沒有料到社會會有如此進步的一天,吃飯竟然不冒灰煙。這種善良、純樸的愛不僅沒有讓我有機會實習,反而對廚房不感興趣,自然也就成不了好廚師。
廚房沒畢業(yè),可飯得吃,事到臨頭也只好伸胳膊拉架勢來填自己和家人的胃。我常想:廚房應該是門藝術,不該是煩惱的事,可這藝術細胞在我的身上過早地被扼殺。
賣豆腐的仍在樓下徘徊,聲音在樓區(qū)悠長地回蕩,我趴在窗臺往下瞅,伸了脖子想跟她一塊吆喝,對著晚霞想學她的長音兒,但發(fā)音只在嗓子里,絕不好發(fā)出聲,“豆――腐勒!”,她聽了準不高興。
小時候村里走過朝鮮婦女,肥肥的褲子,頭上穩(wěn)穩(wěn)地頂著大大的包裹或盆罐,淘氣的孩子就攆在后面喊“高賴棒子……”,喊緊了她們就作勢回頭要打,孩子就跑,遠遠的再叫。這是一種民族歧視,我是不罵的,只旁觀,但總不明白她們頭上頂?shù)臇|西為什么那么穩(wěn),我們就學樣拿東西在頭上放,可是不行,總掉,于是就懷疑她們的頭頂是山頂,因為有記載說:高山壁立千仞,怪石嶙峋,有些峰頂卻平坦如桌面。這是自然界的造化,于是就很想摸摸她們那個“桌面”。
我不歧視少數(shù)民族,不歧視黑人也不羨慕白人,哪個階層都有好壞人,不一而論。就說現(xiàn)在吧,外面那個賣菜的大家買時沒人問是她是什么出身,更沒人因為是少數(shù)民族就不買她的東西,相反雞西地區(qū)鮮族冷面、辣菜名聲在外,有人專挑他們的店進,百吃不厭,這是民族風味。
現(xiàn)在這種歧視少多了,這不僅是民族大團結政策的影響也是這個民族自強不息的結果。漢族人和鮮族人的混居的情況比較普遍,這種打破區(qū)域性的居住不可避免地帶來一些負面影響,如許多朝鮮人不再說本族語,甚至就不會說。本民族的傳統(tǒng)生活習慣、生活方式也越來越漢化,如同滿族,國家曾提倡“搶救滿族文化勢在必行”。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和文化特色,這些都是祖國傳統(tǒng)寶庫中無尚的珍寶,一旦消失是不可復原的,誰見過滅絕6500萬年的恐龍又復生了呢,尼斯湖怪獸是蛇頸龍的說法現(xiàn)在也沒個定論,這些都是一個道理。
天色越來越晚,沒有一絲風的初夏和諧而寧靜,和平是多么重要,虧得我沒生在伊拉克、沒生在阿富汗,只怕那時的寧靜是死一樣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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