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斷旅程,身向那畔行
枯槁的春天,博爾赫斯的沙漏又翻轉來,日子過得像是同樣的細沙被篩過一次又一次,如此往復,無休無止。
塵世喧囂,人們又是一貫的行色匆匆。哪一天在廣場上和朋友兜了一天,看到的所有人,正是一律的行色匆匆的空洞表情。世人被夾于天地之間,夾于生的幸福與死的痛苦之間,夾于崇高的理想和卑劣的貪欲之間,這樣被夾在中間就是人的天性。他們在夾縫中掙扎,像肖申克說的那樣忙著生忙著死,從來沒有茍且停下來歇息。于是逝去的成了該銘記的歷史,眼前的是該暢想的未來,多么可怕的程序,忐忐忑忑忙忙碌碌,最終也免不了歸于塵埃一粒。
終于,在一塊天幕下。
我看到,那些在風中飄揚的野草。水墨般淡淡的色彩和頎長的莖,像極了一把拂塵。他們卻是如此隨意而灑脫,帶著些許桀驁和率性,凌駕于土地和風。我能聽到他們歡快地拔節(jié)的聲音,那聲音切斷了歲月的水,在我經歷的天空滾動。沖破天穹,震碎浮云,激濺漫天散步的星斗。
他們微微低著頭,以那樣雋永的姿態(tài)說,他們沒有奢望,只是生存在當下并幸福的享受著。即使他們的存在被視為荒蕪的象征,即使無人問津,即使無聲無息,他們卻笑得一臉明媚。我仿佛看到南方的四季變幻中,他們在迷離的光線中微笑著始終不曾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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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起那首古老的偈子。般若波羅密,心無掛礙,方無恐怖,遠離顛倒夢想??捎卸嗌偃四茏龅?。五蘊皆空,行深多時,便可以,不生不滅,不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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