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一場
我和小小高一的時候系同班同學(xué)。她姓肖,個子小,所以人人叫她小小。我對小小也是挺有好感的,我印象中,她雖然不是成績特別厲害的人,但系心地善良,樂于幫人。當(dāng)時我就想跟她發(fā)展了,但想到自己準(zhǔn)備出國了,何必浪費別人感情呢?于是我也就打消了念頭。
我讀到了高一的上學(xué)期,我就跟我爸媽移民美國紐約了。為了不想張揚,我臨走的前幾天才和幾個好友說。也沒跟小小提起過。然后我跟人放話的那個晚上,她打電話來了,哭著和我道別。再后來,一連幾個電子郵件,精致的背景,真摯的語句。我有點感動了。我的爸媽都說她喜歡我了。但系我從心底里只是覺得她性情細(xì)膩,當(dāng)時沒什么特別意思。在感激中,我出國了。
記得來到紐約后的一個月。我收到了小小的一封信。上面全是古文,雖然我在廣州的時候,總體成績也不錯,但是要我每字每句去研究,我系做不到的。雖然我沒翻譯古文,但系大概意思我還是懂的,在我看來,那是普通的思念,普通的關(guān)切。于是我把信收到一邊,在電郵里表示感謝就算了。
之后的一年里,小小偶爾會寄來幾個郵件,說說他的真心話。他說在我走后不久,就和我以前的一位好友拍拖了,在文章里,我的那個好友叫德叔。那是小小的初戀。她說德叔對她很好,她感冒了,德叔短信問候,還送上咳藥水。但系后來小小為了安慰一個剛失戀的男性好友,而讓德叔吃醋了。她說她很愛德叔。想盡辦法彌補,還每晚哭累了才睡下。最后初戀維持了四個月就結(jié)束了。但小小說那份愛很滿足。從那時候起,我覺得她系一個很注重感情的女生。
之后的三年里,我開始融入了美國高中生活,有了很多朋友。也開始與一些女孩發(fā)展了。最初的是個韓國妹,后來的一個也是韓國妹。特別后來的那個,我當(dāng)時讀AP物理的,每天都輔導(dǎo)她,從而互相產(chǎn)生了感情。記得她還主動約我去舞會。漸漸地,小小的電郵來少了。我也差點把小小給忘記了。對吖,已經(jīng)是三年了,她也高三了吧,準(zhǔn)備高考了吧?我也準(zhǔn)備從美國高中畢業(yè)了。心底,那是一個枯死的靈魂。
就這樣,高中畢業(yè)了,我到了一個新的環(huán)境,與韓國妹分開了。那時也是我那屆同學(xué)高考的時候。所以他們有了高考結(jié)果,我也很興奮知道。拿出了所有人的聯(lián)系方式,一個個問候。當(dāng)然也包括小小。上,小小說她高考不理想,考了本B。所以要讀貴價書。我那時也只知道這個。再后來,她勸我用微博,我也只是象征性地開了開,也沒怎么用。但系,就是高考,使我們有了些許話題。(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慢慢的,我們開始有話題了,說說學(xué)校見聞,異國風(fēng)情。小小也開始變得留意我。我的簽名在那段時間里她都一概回復(fù),到多都系些鼓勵的,問候的話語,讓人看了愉悅。于是我們從一月一聊,到一周一聊。對于小小的事情,我也開始放了個心眼,她傷心的時候會想怎樣去安慰她;她開心的時候會想怎樣去和他分享;她寂寞的時候會想怎樣去陪她。到了這個時候,我開始對她有了點感覺。記得到了圣誕的時候,她問我要禮物,我想了想,不如出外為小小堆個雪人吧。她見我許諾了,甚是開顏。接著的一天,我一上Q,她就找我了。我把雪人的相片上傳給她。她不到幾分鐘,就剪切,排版,制作成一個相集放上了微薄。我很感動。三年后,我喜歡上了她。
那時我們放寒假了,她一個月消失了。在這一個月,我系肝膽欲碎吖,癢癢的痛像小蟲在我的心里不停打轉(zhuǎn)。心中所想盡是小小。后來我問小小有關(guān)這一個月,她說她打暑期工去了。我問她的工資。"一星期六天,每天10小時,一個月1500元。"我鎖緊眉頭,這是什么工資。我在學(xué)校也打過工,每小時都有9塊美金??珊薜氖?,忽略兩種幣值的兌換,9美金的購買力遠(yuǎn)比9人民幣強。這不是明擺的刻薄嗎?我心痛她了,問她辛苦否,受委屈否。我覺得當(dāng)時更像他爸。??赡芩惺艿搅宋覝嘏?,于是一周一聊變成了一天一聊。
她系個射手座,性格活潑,無拘無束,愛憎分明,一個確切的自由主義者。我系個巨蟹座,性情溫順,理想系封妻蔭子,一個確切的家庭主義者。其實我也不怎么信星座,但系覺得看看也是無所謂的。但是一看,就不可收拾了。我怕,像星座書預(yù)計的一樣,我們的路將會是那么的艱難。
最開始,我想用最原始的方法吸引她。"你想來美國么?"在過兩年后,我就是個美國人了。如果申請過來,也只要兩個月。而且她是向往美國的,常常去看美國電影,美國電視劇。但是她的回答卻讓我汗顏。
"對我來說,去美國不現(xiàn)實。有的東西,作為夢想就好。"
我當(dāng)然要追問了?!拔壹彝ソY(jié)構(gòu)不允許,我家有婆婆媽媽要照顧,爸爸從來不聞不問?!蔽耶?dāng)時就楞了。也許,對小小來說,夢就是夢。我也沒想其他的,只顧安慰她,和一味地怪自己揭人傷疤。其實,揭開傷疤這個詞,對我們來說一點也不適合。與其說揭開傷疤,不如說愈合傷疤好了。她告訴了我更多更多。
小小說:“爸爸以前就系個賭徒,輸了錢就回家打媽媽,小小還記得,又一次我?guī)蛬寢屇肂B機,爸爸一來就是一個耳光。那是爸爸唯一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打我。媽媽說一打人就要離婚,問題是我要跟誰了。后來我跟了媽媽,遠(yuǎn)離了爸爸??墒窃趬衾铮职蛛x去的身影一直存在。每次有他的夢里,我都會顫抖,迷惘,彷徨?!毙⌒「艺f了之后,她說她如釋重負(fù),那是她藏了19年的秘密。在這一刻,無論系出自痛愛,還是出自憐愛,我有個沖動去用我的一生來將她的心病治愈,讓她一生幸福。
之后的時間里,我們更系了解了對方。如:由于爸爸的缺失,家里經(jīng)濟狀況不好,小小媽媽為了女兒讀書,不惜搬到更小的“屋屋”從而拿差價來交學(xué)費。因此她對媽媽甚是感激。又如:她喜歡自由,將來不想要孩子,說自己不想也不會負(fù)責(zé)。不要看我到了美國,我骨子里還是個傳統(tǒng)的男生。雖然我們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系這矛盾逐漸顯現(xiàn)出來。每次談到這個,我們都系不歡而散,避而不談。難道這就系所謂的星座嗎?
再后來,我跟媽媽說起小小。我媽記性好,一聽就認(rèn)出來了那是三年前給我發(fā)郵件的那個。我媽認(rèn)為小小是個能傾訴的人。但系不是個陪伴終身的人。理由?單親家庭的孩子,加上他的性格,是不可能適合我的。最后,我媽媽說到了我的心底了。她能來美國嗎?不能,雖然那是她的夢!我會回去廣州工作嗎?不會,問心,我難得在美國站穩(wěn)了,我就不回去了。美國和中國間隔了個太平洋,我們這份愛能穿越已經(jīng)不簡單了。難道我們的結(jié)局將是一片空白嗎?
其實,我的想法和小小的想法是一樣的。小小在最后的最后,告訴了我。
“為什么我媽媽會嫁我爸?
因為她一直想等著她真正真愛的人。
幾十年前,我媽媽愛的人就已經(jīng)遠(yuǎn)在美國,
男方的媽媽覺得我媽媽不夠資格。
后來那人為了那美國身份,無奈之下嫁了當(dāng)?shù)厝恕?/p>
從而放棄了我媽。
幾十年來,逢年過節(jié),我媽都會在電話前守望著那人。
他們的情書上寫:“別忘了我們這份珍貴的愛?!薄?/p>
我一切都明白了。命運是一個淘氣的孩子,他把會把同樣遭遇的人都聯(lián)系起來。人們一直想按自己的路線走,卻最終回到原點。要是回到最初的最初,我想我會拆開那潔凈的信封,一字一句地翻譯起那看似沉悶卻潤人心脾的古文。在我心底的心底,“有些東西,作為夢就好了?!?/p>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1027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