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釣寒江
記得在上古文精讀時,老師曾說在評價魯迅時,說道,孤獨是生命的一種狀態(tài),伴隨生命的始終。當時懵懂無知,不以為然。
昨晚,夜已深,但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我不想數(shù)羊,沒有這樣的習慣。并且,不想隨大流,不是每個人數(shù)了羊后都能如愿以償。很意外的,這次來大姨媽肚子出奇的痛,似有千斤巨石負壓在我并不豐滿的小腹。躺在床上,冷汗直流,卻始終咬緊牙關,不吭一聲。翻身,床外,燈火通明,風扇不停地運轉。那是一個熱鬧的世界,有他和她的甜言蜜語,有她和她的談笑風生,有她的滿足的輕輕的鼾聲,還有她浴書奮戰(zhàn)的沙沙聲。只是沒有我的慘淡的笑容和直冒的冷汗。
翻身,千斤巨石轉換了方位,化成千萬吸血蟲,噬咬我千回百轉的腸子。斷腸草,斷腸人。拼命用被子捂住腹部,拼命尋找一點溫暖。金貴的,它。換來一身汗。看表,已是一點三十分。拿著手機,沒有了力氣。
床簾外,笑聲依舊,三盞大燈助陣,盡管只有一個人在玩命似的玩電腦。
想起阮籍的一首詩:
夜中不能寐,(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起坐彈鳴琴。
薄帷鑒明月,
清風吹我襟。
孤鴻號外野,
翔鳥鳴北林。
徘徊將何見,
猶思獨傷心。
這是最早體會到生命的孤獨的人。兩千年后的今天的我,竟也在細細品嘗著這獨特的味道。
靈魂裊裊升起,升到這都市的最高處,俯瞰大千燈紅酒綠,花紅草綠。這里,熙熙攘攘,有他,有她。熟悉的不熟悉的,交心的不交心的,朝夕相處的隔海相望的。他們都看不見我。就這樣,穿梭于人群,淡淡地看著這人世間。
我開始放肆的大笑,沒人能聽見。我輕吟淺唱,依舊沒人能聽懂。起舞,騰升,回歸屬于自己的世界。
站在那個地方,看天空,深邃的宇宙,無邊無際,很平靜。黑暗籠罩著大地,像巫紗。因為沒人能看到,那邊懸掛的不起眼的亮點。也許是一顆白得發(fā)亮的牙齒,也許是一顆被遺棄的小寶石,或許又是一粒逃出來的小珍珠??傊?,那微弱的力量,無人能懂。
微風襲人,冷。沒有重量的靈魂,伸出手,想抓住一個可以依賴的力量。找遍天涯,海角,只是看到自己的兩只手在狂亂的揮動。看不到你,看不到他,也看不到她。失望之余,發(fā)現(xiàn)左手緊握著右手,冷風飄搖,鐵青的臉很是猙獰。
我,一個人,行走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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