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
KTV里,昏暗的燈光,看不清每個人的面孔,骰子的碰撞,發(fā)出巨大的聲音,屏幕上播放著一首首經(jīng)典的老歌,卻無人顧及。三年了,依然不斷的感嘆著時光飛逝,想象不到畢業(yè)三年后,又回到這里。角落里,許鳶一個人靠在沙發(fā)上,之前的小酌,讓她有些微醺,兩頰飄著淡淡的紅粉,看著時隔三年的地方,她微微閉上雙眼,過去的一幕幕又再一次浮現(xiàn)在眼前,她曾經(jīng)不斷的克制自己回憶,以至于她幾乎斷了和從前的一切聯(lián)系。
一陣熟悉的旋律在耳邊響起,又是那首歌,她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屏幕上的MV,自那之后她再沒聽過那首歌了,眼睛有些濕潤,總是告訴自己時間可以忘記一切,最后才發(fā)現(xiàn)是自欺欺人,那些記憶一直都在,只是自己將它塵封。拿起了身邊的麥克風,她輕輕的唱了起來“……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一滴滴濕潤的水珠從兩頰滑落,往事又一次深深擊痛了她。
“聽說,你要回去”秦子涵仰頭看著夜空,不敢看許鳶的眼睛。
“嗯……。是的”像是很有默契的似的,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沉默著。許鳶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的星星真多啊!真難得”。
“是啊,你總說家里的夜空有很多星星”秦子涵小聲嘀咕著,像是自言自語。
“你說什么?”許鳶側(cè)身湊了過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沒,沒什么”又是沉默,今天的氣氛異常沉悶,從前他們一起總是談天說地,漫無目的的聊著,然而今天似乎沒有了共同話題。
“最近總加班?。∵@么晚才回來,工作怎么樣?”許鳶打破了沉默。
他沒回答她,依然深邃的望著天空,眼神空洞,迷離。
“為什么又要回去了,不是說在這里工作嗎?”秦子涵輕輕的說。
空氣似乎在瞬間凍結(jié),沉默了許久。
許鳶淡淡的說,“因為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我留下來”,眸子里閃過一絲絲不舍和無奈。
之后的許多天,秦子涵再沒有找過許鳶,他似乎消失了。許鳶知道他忙。
即將畢業(yè)的日子里,許鳶瘋狂的放縱著,通宵,醉酒,淋雨,因為別離,她盡情的揮霍著對這個城市的眷戀。
“晚上出去走走,明天我要走了”許鳶猶豫著按出了那幾個字,點擊了發(fā)送。這是許多天后,她唯一一次主動聯(lián)系秦子涵。
漫步在操場上,還是沉默,看著天空中飄著的天燈越飄越遠,不知會降臨何處,亦如許鳶此時的心情。
明天要走了,她還是離開了這個城市,雖然這個決定是那么決絕,只是,她還是那么留戀,那么不舍!四年的陪伴,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悲傷襲來,眼睛有些濕潤。
這四個年頭,他默默地陪著她一路走來,他予她有著難以言表的感情,算不得愛情,更勝過友情。可是,他們中間總像隔著什么,她不了解他的心意,她害怕打破這樣的融洽,因為曾經(jīng)的痛還歷歷在目。他們就這樣靜靜的走著,再一次走過從前的小徑。
終于,秦子涵默默地說,“還回來嗎?”聲音里微微帶著些苦澀。
“不知道”許鳶仰著頭,害怕那在眼睛里打轉(zhuǎn)的淚水落下。
“明天沒有時間送你了,還要上班,祝你一路順風”沒有任何表情,有些冷冽。
“嗯,好的,那今天就算是告別了“她竟然笑了,迎上了他冷冽的眸子。
不知不覺走到了宿舍,“再見”她揮著手,轉(zhuǎn)身走進了樓門,眼睛徹底濕潤了,這一聲再見,不知何時再見。
一夜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未眠,四年的種種又一次回顧了一遍,一起上課,一起自習,一起走街串巷尋找某個美味的小吃,坐在一個教室,看著一樣的窗外,乘一輛公交車,穿梭在同樣的街道,一起聽過的歌,一起看過的電影。就這樣帶著淚痕憶著往事到黎明,伴著清脆的鳥叫,許鳶起身打開電腦,查看郵箱,赫然一封未讀郵件閃現(xiàn)在眼前,是秦子涵發(fā)的,原來昨晚他也難以入眠。
一行行字跡映入眼簾,淚水模糊了視線,四年了,此刻她終于明白了他的心意,只是可笑的是一切來得似乎有些太晚,她流著淚,笑著看完了郵件,如果能早一點,如果他有挽留,如果有如果,也許她會留下來,為了他。只是沒有如果……許鳶沒有回信,只因晚了一步。
“飛機就要起飛了,請您關(guān)掉您的手機和其他通訊設(shè)備”聽著廣播傳出的訊息,許鳶發(fā)了最后一條短信,“可惜不是你,祝你幸福,再見”。隨即關(guān)掉了手機。
伴著回憶,唱完歌曲,她亦淚流滿面。
沒有纏綿雋永,沒有轟轟烈烈,遇見也罷,錯過也罷,一切都那么風清云淡。有些東西擁有的時候總是習以為常,只有失去之后才真正明白它的價值。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100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