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巷,光影百轉(zhuǎn)
朋友說晚上去寬窄巷子見客戶,驚訝,客戶竟也是這般的有情調(diào)。如此小資的去處,也倒是找著了。寬窄巷子夜間的情調(diào),足以讓人沉醉其中不愿離去。
總是在幻想,可以是初夏時節(jié),長裙翩然。獨自在青石板的巷弄里,找一個安靜的茶座安然的坐下來,手邊一杯香濃的咖啡,眼前各式溫暖的燈光。夜晚的巷屋檐邊,洋房旁。整個巷子人來人往,可就是出奇的安靜。靜得讓整個成都的燈紅酒綠都開始淪落。
夜間的巷子,燈光總是朦朧的暖色調(diào),藤編的座椅總是在暗示著過路看風景的人,你累了,可以過來休息。座椅擺在人必經(jīng)的路邊時,那些沉默是曖昧的。曖昧的姿態(tài),曖昧的沉默。這種高品質(zhì)的調(diào)情,總是連著咖啡屋和酒吧的。
咖啡屋藏在古老的門框內(nèi),不經(jīng)意地看過去,像是普通的茶坊。只是不同于茶社的是,咖啡屋是隱秘的曖昧,茶坊是坦蕩的調(diào)情。卻都是安靜的去處,一杯茶,一卷書。喝茶的情懷是淡然,喝咖啡的情懷是安然。
不習慣光影交錯的氛圍,隨意迷戀這里的燈光。不那么耀眼,沒有入侵性的灑照。你愛暗一點,就坐在靠著墻根走,細細的輕輕地走。愛明亮的色彩,可以沿著燈火走。只是這些色調(diào)柔暖的燈光,只能在有限的范圍內(nèi)施灑。
我是喜歡那些燈的。好看的顏色,好看的形狀。不想稱之為燈籠,燈籠在我的認知里,就是大紅色的圓燈籠。所以一直拒絕承認自己喜愛的這些光亮來自于燈籠。或者這就是我的固執(zhí)。(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那些屋檐邊,巷道邊的美麗裝飾,都在我的視線里徘徊。喜歡去捕捉那些溫柔的燈火,一路過來,像是在世紀邊緣行走。這個散漫的城市,已將我包圍。而我,在城市的中心停留。耳朵和眼睛都暫且失去感覺,面對這些安然而立的燈火,我只能用心去感受。
整個城市的房屋本不高,巷弄里的老房子便是更低了。那種低入塵埃的姿態(tài)里,那么容易的就讓我減緩行走的速度。安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老房子,用心記著自己鐘愛的櫥窗。這樣的老巷子里,是有一兩個美麗的櫥窗的。其實櫥窗并不吸引人,只是櫥窗里那些異域的裝飾,輕易的就勾住了我流轉(zhuǎn)的視線。
這樣安靜的地方,總是會安放著更安靜的去處。那些安靜的留在時間深處的文字,立在書架上,櫥柜里,等著有心的人逐個去發(fā)現(xiàn)。這樣的夜里,連書都是曖昧的。等待著有一個相知的人,輕輕地將自己帶回家。像是一個個養(yǎng)在深閨里的女子,初見時,你不能直勾勾的去看。只能目光百般牽連,愛上了,就帶走。這一生,那些安靜的文字,就那樣跟著你了。
古巷里,定有絲綢。絲綢的故事里,定是蘇杭的最為纏綿。上海故事。像是王琦瑤直接從王安憶的《長恨歌》里走了下來,她在弄堂的最深處,披著輕紗,眸子里滿是哀傷。夜深的鴿群都歇息去了,王琦瑤還著上旗袍,在幽深的雨巷里,坐在黃包車上。拿著自己的精致小包,盤著相思的卷發(fā),眉眼無神。一個女人,一生的長恨。
成都和上海。巷子和弄堂。都有皴畫般的色調(diào),鴿群,年輪。只是這里沒有上海故事。
閑時,一杯清茶。品過之后,起身。輕搖一把羅扇,身著曼妙的旗袍。素雅的在古巷里徘徊,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王琦瑤一樣的美人,成都不是沒有。就這條古巷,那些曖昧的擺設(shè),那些流連其中不愿出走的人,各自親吻著。
抬頭低頭之間,整條巷弄的年輪都在你的眼色里沉默。那雙憂愁的眼,盡收了曖昧。
這條老巷子,收走了幾人的愛恨情愁,留下了幾人的情愁愛恨。不然,你怎不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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