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父母故事

這還得從他們的身世說起：

父親是家中老大，姊妹六個，爺爺和奶奶是本分老實的農(nóng)民，而且是在過去的年代是少吃卻穿的家庭，爺爺和奶奶帶著六個孩子生活的艱辛而且拮據(jù)。聽母親說外公當時在新疆兵團工作，外婆在家務(wù)農(nóng)，身邊兩女三男，而且外公家當時是村上的大戶高門頭家庭，可能生活的還不錯吧。兩邊的太爺爺是朋友，自小三歲時就把母親許給了父親定了娃娃親，孩童時代哪懂得這個呀！ 打從扯上親戚后，外公家和爺爺家就開始走動著，不管怎樣孩子們都上學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等到父親待上高中的時候，奶奶家仍然不富裕，孩子多嗎？爺爺奶奶又本分沒有其他收入，光靠掙工分養(yǎng)活六個孩子和老人生活上也還是很困難的，而且孩子們都在上學長身體的時候，更讓奶奶和爺爺哭笑不得，奶奶在家炕紅薯渣餅，最差的留給自己，好的留給老人和上學的孩子們，自己忍著餓或者吃快要壞掉的紅薯渣餅。爺爺躲在河邊白天割草，到了晚上給生產(chǎn)隊喂牛，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地過著，懂事的父親看在了眼里，上學就特別努力，在學校父親不但長得帥，而且是學習標兵和全級的文體委員又加上藝術(shù)細胞很強，唱歌指揮也是一把手。每次學校舉行活動他都會成為全校的焦點。當時的母親雖然長得普通但在學習上也不示弱于父親。雖然當時的年代很封建傳統(tǒng)，可父親母親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每過周末回家外公和外婆都讓母親帶兩份白面干糧，一份自己吃另一份悄悄地送給父親，他們就這樣的來往著。時間久了父親同宿舍的同學取笑他們是夫妻，弄得母親也不好意思再給父親送干糧了。就這樣少了聯(lián)系，可彼此也都為自己的目標奮斗著。

一天，突如其來的噩耗向這個本就不漂亮的母親走來。頑皮的舅舅用弓箭射到了母親的一只眼睛，使本來就不怎漂亮的她這次就真的變成了丑小鴨。 就這樣母親因為眼睛受傷的緣故不能再去上學，后來就輟學在家務(wù)農(nóng)了…… 。

父親呢？雖然在學校學習還不錯，可高考時因為體檢血壓比較低的原因，導(dǎo)致報考的軍區(qū)學院也未能錄取，就這樣兩人都因為陰差陽錯未能走進大學的門檻。后來，父親不甘心就在山上帶教做老師，母親還在家務(wù)農(nóng)。兩個人相隔一段時間沒有見面，而且都在慢慢成熟長大，也逐漸明白了一切道理，待到結(jié)婚的年齡太爺爺說向外公家提親，當時的父親雖然不太滿意，但還是聽從老人的安排他們倆終于結(jié)婚了。婚后父親不再教書，為了賺更多的生活費和家用補貼，開始學起了木匠、泥水匠，而后又參加過本縣的汝河大橋建造，在建造期間，工程隊上只有父親的文化最高，就擔起了領(lǐng)工頭的重任，修建期間有任何問題工程師都和父親商量和做下一步的進度計劃。經(jīng)過此次大橋的建造父親從中學到了很多。而后又經(jīng)一個老鄉(xiāng)介紹搭進了城市這班列車在當?shù)乜h城做起了臨時工。那時叫亦工亦農(nóng)，在人事局衛(wèi)生部做雜工，家中有田，工資一月36元，有布票、糧票，洗禮票等并且家里還能加工分，總之待遇還算不錯?；楹竽赣H也在本村做了耕讀教師，小日子雖說不富裕但還能過得去。隨著生活的穩(wěn)定，而后又有了哥哥和我，在村上可以說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庭。父親在外工作，母親在家教書，同時也擔任著照顧婆婆、公公、供養(yǎng)弟妹上學、看護孩子的責任。父親一周回去一次，月末總會按時把工資和糧票、布票上交并買上肉菜回家團聚，日子就這樣快樂地過著。社會在進步，國家在變好開始實行農(nóng)田分包到戶了，父親在外工作，工資也由36元漲到了76元，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與進步，國家人員逐漸增多，國家開始實行計劃生育工作，為了穩(wěn)定國策需要人事衛(wèi)生部分出一個二級機構(gòu)叫衛(wèi)計委，父親也被分了出來，算是衛(wèi)計委的一名正式員工了。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視野也開闊了，想法看法也變化了，城市生活也越來越好了，父親的工作也越來越忙，應(yīng)酬也越來越多，周末加班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工資不完全上交也是正常的。就這樣父親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無形的改變著。 開始母親總以為他工作忙理解了她，后來還是在爺爺奶奶的催促下讓母親隔三岔五的周末去縣城一趟看望父親，并給他送去些吃的，洗衣服等。那時沒有自行車，母親就用兩輪車（農(nóng)民叫它架子車）拉著我去看父親，每次去縣城，父親總會給我買上好吃的雞腿并帶我看場電影。當時的我真的感覺還不錯，幸福感滿滿的。可我絕沒料到幸福感的背后父親已經(jīng)在微妙的變化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記得又是一個周末的下午，母親同樣拉車載我去看父親，帶到住處時已是了七點左右了，母親和我餓的肚子咕咕在叫，父親沒在家，我們在門口等他，被同院的阿姨看到了叫進了屋，給我們端了晚飯吃，飯后閑聊中阿姨給母親開玩笑說：“你還來看xxx里，他都快要給你離婚了……”母親聽了很生氣：“不會的，他不會那樣”。因為母親養(yǎng)了父親的全家老小，想著父親會感恩的，而且他們是父母欽定婚姻認定父親不會那樣做的，說話的片刻父親回來了，母親去追問父親怎么回事，父親說我工作忙的很哪有閑工夫想其他啊，在母親的追問下原來是父親和母親的高一屆同學xxx來過幾次找父親，別人才說那樣的閑話。母親信了，不再追究此事。

可城市的生活慢慢繁華奢糜起來，一個鄉(xiāng)下仔哪經(jīng)得起有心人的謀劃算計，而且當時父親確實沒有多想，才會為自己辯解，他不想不等于人家不想啊，回家后單純的媽媽把此事告訴了爺爺奶奶，爺爺和奶奶說：“男人在外干事兒不容易，免不了見女人，這也是正常事不要聽別人瞎說……”母親雖然心里不舒服又忍著原諒了父親，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平靜生活。日子久了，父親經(jīng)常不回家，母親也因為我們一天天長大，家庭負擔重的緣故沒有那么勤去看父親了，整天除了在學校教書，還在下學的空閑時間去河邊割草補貼家用，可以說母親當時真是爺奶全家的精神支柱，日子也慢慢好起來了，我和哥哥也在慢慢長大，父親也會給我和哥哥從城里帶回來些洋氣衣服和鞋帽，過得還算幸福吧！可幸福的日子沒過幾年，父親的心就徹底變了，每次回家總是聽到他和母親吵架的聲音，剛開始哥哥和沒在意，以為誰家都有這樣很正常的。自此以后父親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即使回家和母親總是唇槍舌戰(zhàn)，甚至有時會打起來，還提到了離婚……個子矮小的我總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哥哥和爺爺睡沒看到這害怕的場景。又后來哥哥去鎮(zhèn)上上初中了，我在本村母親身邊上學，待到上五年級的時候村上學生少沒法開課了，父親只好把我?guī)нM了城里上學了，再后來就交通方便了，我每周末都能坐著公交回去看母親和哥哥，剛開始回去還沒看到母親的變化，又后來就聽說哥哥不上學讓他當兵去，當時哥哥只有十五歲，我不明白為什么可也沒有問過，自哥哥當兵后，每次周末回去看母親總感覺怪怪的，她送我出村口時總是站很長時間，我走很遠了回頭看時她還微弱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我心想可能哥哥不在身邊，我現(xiàn)在也走了不舍得吧！……又后來突然聽到三叔傳信進城：“你母親瘋了……”當時才十二三歲的我傻了，不知道什么是“瘋了”但是想象著很可怕，上課開始發(fā)呆起來，等回家看母親時看到她的樣子怕極了，真的不敢靠近她，我雖看在眼里但也無能為力，一個小孩子家還得上學，在父親的拉扯下又走進了教室。三叔是本村的衛(wèi)生員又是縣城衛(wèi)校科班出身，治療母親的事就由他代勞了。一年后母親有所好轉(zhuǎn)，我已上初中了，等我十四歲時母親稍微正常了，但是回家時她還給我說些瘆人的話，也對“瘋”這個詞理解了，看到母親也不再那么嚇人了，可在一旁的父親仍沒放棄和母親離婚的事，為此當?shù)胤ㄔ涸洪L多次去哥哥部隊和我的學校調(diào)查和審問此事，我也不知哥哥怎樣回答，我反正不知怎樣回答只是每次去都哭了很久，上學開始分心了，再也學不進去了，逃避任何活動，包括體育課，課間操，總是一個人在教室里寫寫畫畫，不與別人交流，有意無意的寫些別人難懂的話和語言，又后來就聽說父母離婚了，母親當時一個也不要，哥哥和我都隨了父親，但是這些我一概不知，還是在部隊的哥哥不服管教兩年就轉(zhuǎn)業(yè)了，他從部隊回來才告訴的我這些，那時母親才三十六七歲，手續(xù)是離婚不離家。爺爺奶奶說：“你是我家的媳婦我們認定了，孩子可以不回來，不能沒媳婦……”就這樣母親在我們村住了下來，慢慢精神也好些了，對離婚的事也看開了，又開始教書了，這樣也好她不會太孤獨對她的身心也有利，第二年國家又開始對耕讀教師提供便利了，經(jīng)過考試合格可以晉升為國家正式教師，母親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徹夜苦讀看書終于拿到了國家教師的資格證書，第三年又經(jīng)鎮(zhèn)教委部把母親調(diào)配到離家附近村莊教書，直至光榮退休，現(xiàn)在徹底好了，仍然自己過活。

生活就是這樣在你不想哭的時候，生活會讓你哭，在你笑的時候不能讓你盡情的笑，就是這么無奈……

（二）無奈選擇和無路可退

她，一個柔弱的小可愛，本該是大家庭中的掌上明珠，父親姊妹六個的家庭當中，她是唯一一個稀有的女孩，可是命運的準繩卻沒有眷顧她最后一根可以抓著的稻草讓她能夠自由快樂的長大。

父母的一場婚變

使她改變了一切

哥哥也過早結(jié)了婚

在重組家庭中

后母帶個男仔

她便成了這個家庭多余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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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外事業(yè)蒸蒸日上

把她托付給了后母

她具體經(jīng)歷過什么

內(nèi)心想什么

需要什么

沒有人會體會和理睬

本該活潑的她卻讓她變得沉默寡言

與人不能交流

讓她做無奈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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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

不管對與錯

錯時總是由她來承擔后果

在這個家庭里無人關(guān)愛與疼惜

在外人眼里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可實際上誰又知道她內(nèi)心的痛苦與渴望

整天光想呆在教室不想回家

只有在日記上吐露心中的郁悶

來舒緩自己心中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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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樣

父親偶爾回家聽到匯報的還是她的錯

后母偷看了日記

在父親面前過多的抹黑她

只要辯駁后母總是有一萬個理由解說

父親很信她（后母）

讓她啞口難辨

時間久了也懶得辯解

把痛苦放在心里不再拿出來表達

卻患上了頭疼心痛病

只要生氣就會手腳發(fā)抖

自此握不住筆

再也無法上學

當時在上高二

以為父親辦的是休學手續(xù)

可真沒想父親在后母的攢搓下給她辦辭學了

報了當?shù)氐男l(wèi)生學校

無奈之下只好這樣

膽小怕事的她只好聽之任之

從父母的婚姻中使她受到了傷害

曾發(fā)誓今生不再嫁人

可社會并非如此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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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校畢業(yè)后

經(jīng)過內(nèi)部招工

和父親一個單位

總算是有喘息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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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也一天天大了

說媒的天天登門拜訪

為此還和父親大吵了一架

潛意之下總以為是后母的齷齪想法

想盡早把我攆出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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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

后母和她就言語不和經(jīng)常吵架

但是父親總會向著她（后母）說話

無奈之下她也為了逃避麻煩

也駕馭不住社會的輿論

在媒人的介紹下

倉促輕率的把自己嫁了出去

當時的心態(tài)只是想離開那個痛苦的家

沒有過多的要求和奢望

只是需要一個溫暖安全的小家和避風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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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也沒想從一個麻煩走向另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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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雜的背景生活

卻讓她做了無奈的錯誤決定

生活背景的不同會有很多的不和諧和無奈的錯誤決定

習慣的不同三觀也不會契合

戰(zhàn)爭不斷矛盾也會接二連三

這對于她來說糾結(jié)卻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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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該怎樣

是何去何從

本就沒有接受父母家教的她

對社會和家庭沒有過多的理解

只是為了逃避才嫁人了

可柔弱纖細的她

又怎能解決這一系列的問題

什么叫婚姻

什么叫生活

什么叫家庭

等一系列的問題接踵而來

使她不知所措

恍然已是二十多歲孩子的母親

她一路走來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

從小女孩到大姑娘

從姑娘又成了人家的媳婦

從媳婦變成了孩子的母親

本想著生活能磨平一切

時間能讓一個人改變

溫暖忍讓可以使人理解與包容

可是一切都沒有改變

她仍然不夠快樂

可又不想讓孩子同樣重復(fù)自己的經(jīng)歷

還是只有無奈卻又無處可退的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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