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頂針,想起母親
現(xiàn)在的年輕人,見過頂針這種女紅(nv/gong)工具的不多。我兒時的歲月里,所見的頂針多種多樣,海了去了。一日整理室內衛(wèi)生,在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頂針,是惠總前幾年用過的。看到這枚頂針,腦海里就一股腦地浮現(xiàn)許多的頂針,有金光閃閃的銅質的;有白鐵質、鋁質表面刷銅顏色的,經年后仍發(fā)出熠熠白光;還有一種黑鐵做的,兒時所見時就已銹跡斑斑,記載著歲月的滄桑。兒時所見的這些個不同的頂針中,多是母親用過的頂針,還有大姐二姐以及早早去天堂的三姐用過的。每個頂針都記載著一段歷史和不尋常的故事,更凝聚著深深的感情。
母親的頂針就是那種用白鐵刷銅色做的,表面刷的銅色只隱約可見斑跡,頂針的表面均勻分布著挨挨擠擠的比針黹大一點的小坑,母親在做針線活時,就戴在右手的中指上,用頂針上面的凹坑頂住針黹,用力往里扎,“頂針”的名字可能就是用它的這項功用命名的。
每每想起母親的頂針,我就會想起已在天堂29年的母親,我之所以要寫母親的頂針,就是在想念天堂里的母親,以及深深懷念和追憶母親用頂針為我做針線活的難忘時光。
我從記事起就認識了母親的頂針,隨著漸漸長大,就常常見到母親戴著頂針為我釘鞋子、納鞋底、縫補衣褲。我現(xiàn)在還能清晰地記得母親在煤油燈下戴著頂針納鞋底的身影,這是最苦最累的針線活,常見母親站在炕旮旯里,把舊衣服比著紙鞋樣剪成一片片的,放到炕頭上,用刷子刷一層面糊粘一層布片子,粘成了一個厚厚的鞋底雛形,再把它放到炕席底下或門板上壓平整、結實,晾干后就開始納鞋底了。納鞋底時,常見母親左手拿著鞋底,右手拿著錐子,咬著牙,用錐子用力扎透厚厚的鞋底,再用頂針將又粗又長的針從錐子扎過的地方頂過去,有時因錐子扎得輕了,頂不過去,還要用鉗子用力夾住大針往外拽出來,年少的我曾幫母親拽過幾次,確實用力。
如今,每當想起孟郊的《游子吟》,有著游子經歷的我,就會陡增對天堂里的母親的懷念和感激之情。天氣漸涼了,不知天堂里有沒有寒涼;如果有,母親又該用頂針為父親大哥三哥三姐忙碌御寒的衣物了。“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钡脑娋涓刮铱坦倾懶摹D赣H的那枚頂針,在我的心里就光芒萬丈、熠熠生輝起來......(song1963j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