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叫鵬哥
看著屏幕上清晰顯示著的“項目同事阿鵬”,阿正遲遲沒能按下?lián)芴栨I。
之所以糾結(jié),有兩個緣由:一是曾聽說職場里很難產(chǎn)生友情、親情,阿正也深以為然;一是上個項目共事了一年半,他兩關(guān)系很要好。所以有了難處,阿正最不想麻煩的對象是阿鵬,第一個想求助的對象也是阿鵬。
糾結(jié)并沒有維持多久。右腿如刀子捅刺般的持續(xù)劇痛,便為阿正提供了足夠的“膽量”。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喂,兄弟,你到哪兒了?”“我在武漢陸軍總醫(yī)院門口,臺階我上不去了!”“別急,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阿正捏著仍舊劇痛不止的腿,回想著這兩天的經(jīng)歷。一天前的早上,已到襄陽項目一個月的阿正腿膝蓋處突發(fā)疼痛,痛感和抽筋差不多。就醫(yī)襄陽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后,結(jié)論為健康。拿了處方止痛藥回了項目,包括阿正在內(nèi)都以為是虛驚一場。哪曾想,第二天同一時段疼痛竟轉(zhuǎn)為劇痛,且痛感連綿不絕,甚至連走路都成了奢望。得到消息后,項目部班子緊急安排專人送阿正回武漢找大醫(yī)院就醫(yī)。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陸軍總醫(yī)院門口阿正剛婉拒新項目同事陪護的好意,卻得知父親堵在了趕來的路上。孤立無援之下,阿正想到了前項目同事阿鵬。求援電話撥出去仿佛只是眨個眼的光景,阿鵬便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眼前。抬頭看到阿鵬的那一刻,阿正心頭升起一種如雨后初晴彩虹現(xiàn)的感覺,一股濃濃的暖意瞬間在心臟里的擴散開來。
“來,兄弟,上我背上!”沒等氣息喘勻,阿鵬便在阿正面前蹲了下來??粗矍鞍Ⅸi那并不寬闊的脊背,阿正再次糾結(jié)起來:自己183斤的體重可不輕,并且阿鵬還是前領導……見阿正半天沒反應,阿鵬回過頭笑著催促道“趕緊的,別墨跡了!”就著阿鵬的催促,阿正只得摟著阿鵬的脖子慢慢蹭上阿鵬的脊背。(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阿鵬第一次起身并沒有成功,他不得不蓄了口氣再次嘗試。好不容易起了身,每上一個臺階阿鵬都會稍微停頓一下,以至于平時幾秒鐘便可輕松跨過的十三級臺階,消耗了他足足五分鐘時間。到了醫(yī)院大廳,阿鵬放下阿正,租了把輪椅推著阿正一路跑上跑下的做著常規(guī)檢查,并時不時回過頭插諢打科分散著阿正的注意力。一番忙碌下來,阿鵬的白色襯衣已緊緊貼在身上,一身汗味更是濃郁到連醫(yī)院里特有的氣息都掩蓋不住的地步。阿正靜靜地蜷縮在輪椅里,一路無言,只是明顯有些紅的眼圈悄悄地出賣了他此刻內(nèi)心的思想波動。
兩個小時后,阿鵬拿到了檢查報告。醫(yī)生看著手上的檢查報告,肯定的說,是痛風。在囑咐完用藥注意事項后,醫(yī)生示意阿正可以回家靜養(yǎng)了。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阿正的父親趕到醫(yī)院。在阿鵬的幫助下,阿正坐到了父親的車里。終于,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候。阿正搖下車窗,使勁向站在路邊的阿鵬揮舞著手臂,告別。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著,阿正的淚水在這一刻終于如決了堤的洪水般狂涌而出。
時間如白駒過隙,25天時間很快便過去。
阿正恢復了行走能力。他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阿鵬?!谤i哥,我的右腿恢復了!可以走了!”掛上電話那一刻,阿正突然有種明悟——貌似,公司一以貫之的項目“家”文化竟然是真的!
或許,項目部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職場吧?!
管它是不是這樣,反正阿正認定阿鵬是自己私底下的哥哥了。
說干就干!阿正迫不及待的將阿鵬的電話備注改為“兄弟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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