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殯啊

老外公在我母親去世四十天以后也安然離世而且高壽九十四歲算無疾而終，而我母親就很年輕的俗話說終年七十三歲的關(guān)口沒有躲過去而且，沒什么征兆就高血壓的慢性很多年吃藥造成的腦動脈硬化。外公去世依照本村的規(guī)矩別看我們相距二三里路，還真就十里不同俗的說法其子還要為父親出大殯。我們兄弟三人去的時候（這里還要強調(diào)下我的困惑和不解我為何就那么不招人重視喜歡和看不起，還是說我人生大事結(jié)婚的問題你說親外公和舅舅還有舅媽我們新婚去到你門上，給你們報喜送禮品你們真是驚呆了母雞嚇?biāo)赖牟蓦u都不知說什么好的心知肚明，看你們當(dāng)時很尷尬的表情我都感覺好笑就是不敢拿出十塊錢來給我媳婦添個喜錢這也是風(fēng)俗而且，那會兒你們家開著大磨坊還有蓋起來兩棟新屋不會缺這十塊錢吧？本來這事母親告訴我長輩不奏事以后我也省事但老外公去世就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還特別是我的母親剛剛?cè)ナ牢乙彩橇霾粓远ɑ蜻€要在大二哥面前不示弱，也就勉強一起去參加老外公的出殯儀式但我記得是父親拿出三百塊錢來算給我們奏公事的費用而且，外公去世以前的近二十年里我依舊滿足母親的心意和說法去送東西也不算是我的孝敬。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外公他們爺們對待我的問題不會跟他們的子孫說也不算什么好事很光榮也或許我走以后馬上忘記了但，他們的女兒現(xiàn)在過年過節(jié)還來看望我的父親就因為大哥恢復(fù)了看望舅舅的義務(wù)不好收回來因此，他們女兒從我今年沒有去參加舅舅的葬禮以后開始對我表現(xiàn)出極大的反感。如此，我該怎么處理？是不是我太過斤斤計較？我有必要跟她們說清楚還是找人去捎個信息嗎？但我感覺我的做法沒什么不對更不算記仇因為，你們的親外甥結(jié)婚這種人生大事你們做長輩的直系親屬都一點不表示，現(xiàn)在來要求我給你們做人事盡義務(wù)你們好意思嗎？而且我決定不跟他們的后人解釋也懶得理她們因為，一是解釋不清楚二是她們也不會相信我的說法就讓她們心中有氣記恨我一輩子不做人事吧）葬禮已經(jīng)開始，女眷們在正屋的外間坐在兩邊而正面的方桌上擺著骨灰盒子，還上著香擺著酒點著煙和茶水蘋果點心等供養(yǎng)，在墻角處是大量被焚燒的紙錢。她們依照輩分親疏依次坐排有的披麻戴孝有的僅僅系條大白布子在頭上，無論誰來奔喪或上香或燒紙女眷們都會陪著放聲大哭。男人們都在院子里，東墻跟算是休息處就都是一些忙著出主意想辦法的人和低聲說笑，多是在強調(diào)如何少花錢多辦事還不失禮節(jié)不要外人笑話。這里擺著滿桌子的香煙和茶水還有小馬扎，看這些人來人往還一會兒笑起來一會兒低下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閑事。另一處在正北屋墻邊擺一張桌子上面立著外公的相片和牌位，也還有煙酒都是老外公生前的喜好也還有燃著的香和其他供養(yǎng)。緊挨著在邊上一老者有人來就燒幾張紙錢在火盆里算是給你跪拜哭泣的信號，一個簡易棚下有兩排連椅是為哭累的親人準(zhǔn)備好讓你坐下來休息會兒，抽支煙喝點水還有一位身穿孝服的記賬先生因為來人都有人情錢，問清楚姓名再把錢數(shù)記在賬上以備后還有點根據(jù)?？偟挠∠笫?a target="_blank">女人的哭聲比男人的聲音大許多而且數(shù)量也厚次數(shù)也猛，院外還有演奏哀樂的循環(huán)播放喇叭也有來看熱鬧的鄰居而這一切又都叫奏公事或叫“白事會”。我們兄弟三人的布子是前天專人送來父親家的還有老婆孩子的一個不缺，這也算禮數(shù)而且禮數(shù)一定要到（你們這事記著我的禮數(shù)但我想要的禮數(shù)呢？你們?yōu)楹尾唤o？你們爺們當(dāng)時為何裝肉頭給我看？）就不會惹爭議來意見。雖然父親叮囑我們進(jìn)院子時要扎上布子雖然在路上我跟老二也說就是不扎但，一進(jìn)門就被勒令強行帶上大布子還又拿來租借的全身的孝服穿在身上，氣氛之中還不由得你自己不聽還要慶幸因為，想穿還得有資格比如外公的孫女女婿們，他們四個就像外人一樣看不出來干嘛（這里我的身份顯示其血緣關(guān)系比你的孫女女婿近卻為何我結(jié)婚你們就忍著性子一點不敢表示呢？親娘舅親外公就敢好意思不給親外甥結(jié)婚賀喜，你們還有點長輩的味道嗎？）不準(zhǔn)哭不準(zhǔn)戴孝不準(zhǔn)跟著去出殯因此，穿就穿吧。在這樣的氛圍內(nèi)也無所謂都一樣再說，如此穿戴別人就會問起來你的身份或跟死者的關(guān)系在，小范圍短時間內(nèi)低層次里還有點被羨慕和尊敬的大明星感覺。上午十時多，該來了基本到齊還沒來的也不再等下去。這大概百十號人要開始吃午飯而且基本村里郎姓關(guān)系者都要去，還有好幾輛公車來回接送但我就沒有去飯店（是我不太好去飯店還是被忽視不主動別人也不要我去飯店因為，母親葬禮的飯局我也沒去因此很多時候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咋回事）而是在家里等著送飯來，吃過午飯大家又重新?lián)Q上孝服準(zhǔn)備出殯。咒語，摔碗，入棺，敲鑼，散錢。男人在前面手持哭喪棒女人跟在后面坐在車上，大銅鑼一響回頭跪地叩首我跪不下而且跪下就起不來，就在前面緊跑還有點跟不上。而那位領(lǐng)路的人還不允許我超過他去還要我銅鑼一響就回過身去但，他勸了幾次不太奏效我還有閑心聽你瞎指揮但，為了不讓我超過他去他也開始羅弓著腰快跑，弄得我們倆領(lǐng)先大隊人馬好幾十米。到了村里的墓田墳地磕個頭我們就開始回去，據(jù)說圓墳就不用我們外甥的身份在現(xiàn)場另外，還有禮物相送每人兩包鈣奶餅干和幾塊鍋餅···這就是所謂的“薄養(yǎng)厚葬”也沒請吹鼓手還算簡單再比較起來南方，就不算啥但鄉(xiāng)俗村規(guī)無人敢破壞無人不遵守不然，你世世代代的后人會被指手畫腳亂彈風(fēng)琴。

后記：

一：這哪里是在出大殯，男人的閑心到處都是還無論在干什么何種心情或心情就是個虛幻和借口。公司的漂亮女司機大哥就敢?guī)У竭@里來是顯示還是顯擺？反正一下車就全部震倒所有女生而男人，就都把眼珠子不夠用的使勁瞪出來提溜圓還特別是等到中午吃飯就很多人來提醒或又不是你的事務(wù)，還有我舅舅也來煞有介事和心事重重的詢問囑托別耽誤了女司機不好意思去吃飯？就一定要去吃飯才心安的自慰。

二：二十八年魂牽夢繞也幾乎是一生最心底的游絲牽掛還有幾分悔不的虧欠和惋惜因為，一切不再重復(fù)的機會沒有再來一次的可能但，千萬條視線里三十年的對接無需驗證就有發(fā)現(xiàn)的確認(rèn)還把寬慰和意足寫在臉上。人間世事繁雜，會阻止所有希望。有水一方，都想站在中央。不得出語，卻有動機點亮。但事不成，更向往。

三：很早年間有個懵懂少年記不得那夜的慌亂之后，那張一夜無情的臉但，幸虧沒有忘記那個事件。那個真真切切發(fā)生且記憶猶新又在忙亂中敢想不敢做，被動不強求的流產(chǎn)類事件。那個他始終難以忘懷記掛在心又終不明白還害怕還害羞最終并沒有完成的進(jìn)入，就有后悔的惋惜終生而且這個失敗始終不肯正視卻也忘不掉而且，人生最大的失敗就此開始。他看不見責(zé)怪的目光里有穿過來的針上沒有紅線，反正有目光送來也算是還有記掛在心的記號。雖然的現(xiàn)在是一臉茫然也無知如何操作，卻刺醒了互相惦記的長夢。事件大白一切又將新開始，而這無花的果子卻還沒熟。(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四：三十歲時，你三十而立卻不會有三十年的記憶。你四十歲時，你才會有點三十年前的回憶而此時，人生已經(jīng)過半。彈指一揮之間的二十八年里多少事可以忘記？唯一不能忘記的就是那個慌亂的夜色。一個不明就里卻躍躍欲試的的烈火少年，最終卻以失敗的結(jié)局完成成人禮。今天，終于清晰可辨在眼前還有另一個主角。記憶中那個夜色沒有一絲安靜，從心跳開始到心跳結(jié)束都是感覺到的慌亂而夜色又替代了我的眼睛，嘴巴沒有沒敢張開都是無知的僵硬還有無處安放的手，小心順從翻身上行那個支點那根杠桿沒有找到合適的切入點就不發(fā)揮作用，一切在黑夜里進(jìn)行無序的激情還有始有終但最終全憑一腔熱血不解決問題就突然結(jié)束也很虛幻而且，許是被那句“你先給我點錢”嚇退了高潮因而就來了少白頭···現(xiàn)在看見廬山真面目就一步上前，一手抓住她的領(lǐng)口并大喝一聲：妖精，哪里去？卻看見分明是回眸一笑遠(yuǎn)去了。有了機緣，才偶然得到的事件卻坐懷不慎圓滿。也許都是這樣的人生開始都有值得記憶在內(nèi)心的自私，有了事件再有了發(fā)生就會去尋找的自由前因后果主次輕重，才會去確認(rèn)這多聯(lián)系的紛亂里為什么是你是你？有你就有心煩：你亂我亂輪著亂，秘密只在紅線現(xiàn)，天知地知你我知，萬物皆知沒秘密?！蛎浀挠钪婢褪窃诖蜷_所有的秘密———再過三十年，我就古稀了。那個記憶還有嗎？人生真的沒有多少值得記憶的三十年而用三十年去求解一個答案，這其實是給你個活下去的勇氣。一個沒有秘密的勇氣，但答案的答案又是如何解決的方程式？···

··· ··· ···

媽媽，外公···我們家的老人將會陸續(xù)離開我們，一個老人離開人世的高潮或許在我們家族已經(jīng)開始。記得小時候總是看到別人家死去親人后來也去幫著處理后事還想，這些人怎么了的幼稚因此，再長壽也會死去的人類，還有家族遺傳的關(guān)鍵。（初六公司上班時大哥初五回來的我當(dāng)著老張的面跟他說：我還沒回家給母親拜年他一聽，扭頭就走好像我說的不是實話還惡心···）2007年4月24日。

（另：我記得當(dāng)時出殯儀式完畢我們先回家時車上坐著一位遠(yuǎn)房舅舅他問老二：你這車多少錢？我聽見老二沒好氣地回答二十萬。但他又問老大那輛呢？老二還是沒好氣的回答說：三十萬。我就在一旁暗自偷笑，就好像在欺負(fù)不懂事的人···）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anwen/vqfipkq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