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湖散記(二十一)
葦湖散記已經有七年未曾寫了。讓我想想該從哪里記起呢?是2000年的春天吧,那時我剛從七隊調回可可蘇。李科長說我年齡也不小了,快三十歲了到現(xiàn)在連個老婆也沒找著,準備把我調回廠里保衛(wèi)科,我心里也有些忐忑,想想也許新的生活就要重新開始了。
春天里口蹄疫很厲害,同事老陳的豬和牛都染了這種病。牛的嘴角全都流著哈喇子,一窩小豬仔一晚上都死了個精光。老陳天天都得給牲口打針。去農場玩兒,養(yǎng)牛的都用謝絕入內的眼光審視著我.....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也不知自己腦子里整天的在游走些什么?
老陳回家休息,把牛的事托給我照料,我家以前是養(yǎng)過牛的,每天下午,我都要爬上牛棚頂撕下一把干草在手里晃著,“昊————昊!”我不停的吼,牛群就像聽到集合號一般爭先恐后的往回奔!誰說牛是天生的慢性子?可是機靈著呢,一頭老母牛老是不讓我擠奶,她總是想著法扭屁股尥蹶子讓自己的牛犢靠近。我拌了一盆麩皮讓她吃,嗨,這家伙真是成精了,居然專門讓我擠奶不讓牛娃子吃奶了!你也太勢力了點吧!動物這種東西有時就差不會說話了。
老陳和領導的關系搞得不怎么好。這事到現(xiàn)在我也沒弄明白,當時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聽說了一些和領導曾經的齷齪。偏偏有兩次查崗時被領導逮了正中。當時老陳也在崗,躺在房頂上大概剛剛睡著了....恰逢此時卻被廠里的保衛(wèi)科長逮了個正著,直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老陳被逮住時的辯解“我剛剛......”。要知道廠里距離可可蘇最少也有五十多公里呢。還有一次也是恰逢他回家又給逮住了。老陳平時說話本來就很夸張,愛吹牛,又不許別人揭穿他,再加上對當官的有些小氣不奉承,不討人喜。誰知道呢?也許更為復雜。當年單位上的事的確是撲朔迷離。
本來就是一個很偏遠的草料場,一個距離造紙廠五十多公里的蘆葦基地,就那么幾個人孤孤單單的長年累月的堅守在那里像苦行者,卻生出那么多的事來,真是閑了領導看你都不得勁兒??!我那時在原料基地算是年齡最小的吧,一個整天渾渾噩噩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憨蛋,親眼目睹了好多同事都被打回車間,而自己一直都沒挨整,這個疑問始終都縈繞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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