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蟲夏草

你與我最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你我分別數(shù)十載，我仍念你如初，你卻笑問我這是何故。

——題記

有人說：“暗戀是盛放在時光里的花朵，它們終將遠去，然而縱然凋謝為春泥，卻永遠開放在內(nèi)心深處?！北疚乃鶖⑹龅氖且粋€真實而又感人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思萌是一位62歲的癡情女子，她從少年時代起就暗戀初中的學弟旭晨，但她的愛又過分的含蓄而拘謹，始終沒敢向對方表露一個字。致使對方毫無覺察，自己只能將這愛的初戀深藏于心底，默默地承受著半個世紀的煎熬與單相思之苦。

回眸一瞥生愛意

故事得從上世紀的六十年代末說起，地處魯西南一個偏遠縣城的倪古村，正在上小學的思萌，升入五年級時按照上級要求與其他村合班并校，她所在的班級被合并搬遷到相鄰的十二廟村學區(qū)，加上其他幾個村同級小學的合并，十二廟村小學五年級已是接近50人的大班。那時班里大多是男生，女生僅占個位數(shù)，剛滿13歲的思萌，因發(fā)育早個子高挑，在幾名女生中比較成熟，并且又是學習尖子。(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第二年的清明節(jié)，老師帶領全校學生去祭掃烈士墓，學生們脖子上戴著鮮艷的紅領巾，排著整齊的隊伍，在老師的招呼下直奔烈士墓而去。行走間，思萌無意中往右側轉了一下臉，她發(fā)現(xiàn)正與她并肩同行的是一個俊俏的小男孩，目視著他的身影，頓時就對他產(chǎn)生了一種好感。心想：小弟弟咋長這么可愛，他若是我家的小弟弟該有多好??！這也難怪，思萌自幼就命運不幸，失去親生父母的寵愛，被養(yǎng)父母一手養(yǎng)大，養(yǎng)父母一輩子沒有兒女，唯一就是乖巧聽話的思萌。由于她從小沒有兄弟姐妹，在她幼小的心靈里，就過早的落下了獨生女的寂寞孤獨感?？傁Ｍ芟駝e的家庭一樣，有個小妹妹或小弟弟好給自己做伴說話，但上天未能眷顧沒有如愿。

隨著思緒的游走，說話間便來到了烈士墓前。思萌目光注視著烈士陵墓，聽著老師沉痛朗誦著對烈士的悼詞，不由自主地又朝旭晨瞥了一眼，察看到他的表情也和自己一樣，心緒正沉浸在悲痛之中，正所謂是應了那句“心有靈犀一點通”?；氐綄W校后，思萌還一直在關注著旭晨的一舉一動。說來也巧，旭晨和她是同班同學，又是前后位，而且上每節(jié)課都能看到他的背影。經(jīng)她了解，來自鄭尚村的旭晨，也是一起遷移合并過來的，他當時的個子雖然稍矮一點，但卻長得帥氣，不胖不瘦白白凈凈。讓思萌非常的興奮與欣慰，況且每天上課又相距這么近，可以隨時目睹到他的身影，真真地使他激動又高興。

每到放學后，她多么想靠近他和他說一聲，小弟弟與我一起回家吧，姐姐我會精心呵護你保護你的安全，關心照顧你，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你不知道姐姐我沒有兄弟姐妹，感到很孤寂。這些心里話到她嘴邊卻半個字也不敢提，可旭晨的影子就像印在了她的心中，再也難以抹去，好像是多了一份責任似的，他發(fā)誓往后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心愛的小弟弟。當時，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愛，什么是早戀，只知道喜歡他，就是想和他天天在一起。

相思之苦埋心里

當一個人有了思念之情，就像瓶中等待發(fā)芽的種子,雖不能確定未來是否美好,但卻要執(zhí)意倔強的盼望和等待著。

1970年她們雙雙升入初中，思萌對旭晨的愛更加深了一層。每當她看到旭晨那品貌端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而又炯炯有神，性格文文靜靜一點也不調(diào)皮，從不亂發(fā)脾氣，雖然學習成績不算特別優(yōu)秀，卻也很刻苦努力，并且寫得一手很養(yǎng)眼的鋼筆字體。這讓她對其感到十分仰慕，自此他的美好全印在了思萌的腦海中。時間久了，慢慢就由最初的姐弟情轉化為暗戀與單相思。于是，她下決心要追求他做為自己的丈夫，默默地暗中付出對她的愛。因礙于傳統(tǒng)風俗的約束，然而她又只能將這種愛默記在心里，按捺收斂住激情的釋放，有時也只能會自言自語。

春季到了，她會在心里默默地囑托：我心愛的人，現(xiàn)在是倒春寒天氣，換春裝你莫要過早少穿衣，以避免感冒生病疾；夏天來臨，她會念叨：親愛的小弟，放學回家的路上，天氣炎熱太陽火辣，你最好帶上草帽穿件單衣，千萬別赤膊露背，防止太陽曬黑和曬傷你的皮膚。有次，她專門去集市上買來一個麥秸稈編織的草帽，很想親手送給他，又怕引起旁人的注意，才就此作罷。天氣悶熱，坐在教室里上課沒有一絲涼風，她特此買來了一把紙扇，打開后使勁朝前扇風，好讓他得到些許的涼意，免得使其產(chǎn)生焦慮不安，影響了正常學習。

進入秋天，她首先想到的又是秋風干燥，早晚涼白天熱，總欲親口對她說：上學路上可不能只穿單衣，途中若遇下大雨，穿衣少了會把人淋病。每逢下雨天，又總是牽掛著旭晨走沒走到學校，擔心他是否遭受了暴風雨的侵襲。心中想象著為其撐起一把傘，在為心愛的人遮風擋雨。到了冬天，北風呼嘯天寒地凍，她更是在心中惦記著：他是否穿上了棉衣，帶上棉帽和手套，莫要被刺骨的寒風凍傷身體。一遇大雪紛飛，她感到比誰都焦急，擔心他家離學校遠，踏著厚厚的積雪，棉鞋會不會濕透被凍壞雙腳？心里在不停地呼喚，旭晨小弟快點來到，多想讓你的雙腳伸進懷抱，用最大的熱量給他暖暖足，把愛傳遞到他心里，如此才能感到從未有過的甜蜜。

一到周末或節(jié)假日，因為看不到他的身形，她就幻想著二人一起出門下地干活，下班回家并肩行，到家讓他快坐下休息，自己親自下廚給他做點好吃的。端起飯菜先讓他嘗一口，并且問聲可不可口，是否如你的意。多么喜歡每次能聽到他親口回答好吃，真好吃，她一準會聽在耳中甜在心里。每天夜幕的降臨，她都會像歸巢的小鳥一樣，守在煤油下如同他一起做作業(yè)、學習。你有不懂的難題可以提問我，我有不會的作業(yè)問問你，相互鼓勵促進，互幫互學共同努力。入睡前，若能為他端上洗腳水，先試試涼熱再讓他下足，蹲下身撫摸著他的腳丫給他把腳洗，正像有一股暖流涌入心里。美滋滋收拾他入睡，而后再捧起他的頭在小臉蛋吻一口，心想這樣的二人世界才真叫親密。

雖然，這只是如在做夢，但想象中卻已把兩人復合組成為一體，拉拉他的手，扯扯他的衣，兩個人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將手臂搭在心愛人的肩頭，攜手并肩同向前，可惜又沒有這個勇氣，只是心有一個愛字入迷。也不知有過多少次，想要勇敢的說出來，哪怕被他拒絕，可有礙于傳統(tǒng)的風俗禮儀，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被困在自己編織的情網(wǎng)中無法突圍，抑制不住地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可任思念再怎么強烈，也只能在朦朧中看不見他清晰的身影。無數(shù)個夜晚，會突然從夢中醒來，腦海中全是他的影子，寂寞的夜色中，落寞的從床上坐起，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思念像蠱蟲般蛀入骨髓，一分一秒都在侵蝕著她的心靈和肉體。

升學有變數(shù)十載

有人說：“暗戀的人往往會很傷感，總是充滿了幻想，希望可以等到有奇跡的發(fā)生。然而，有可能直到她（他）們青春不再，慢慢的老去，卻仍沒等到那一天?；蛟S，時間久了也會希望自己能忘掉對方，但癡情的渴望卻愛得更深沉，更凄涼……”

時光到了1972年初，兩年的初中已期滿，她們畢業(yè)后各自回到自己家中。見面的機會不再有，她心里好像被熱油澆似的，整日焦灼不安，無奈只得盼望著升入高中能同窗共讀，二人再次相見。怎奈從那年開始，升學已不再考試，升高中讀大學靠推薦，并且升學名額還有限。所幸的是，思萌被推薦上了高中，而旭晨卻沒被推薦上名落孫山。當思萌得知推薦名額并沒有心愛的他，致使其情緒一落千丈，她恨上天為什么這樣不公平，實在又想不出辦法，面對世事風云變幻，她也是一籌莫展。

還好，去思萌的姥姥家需經(jīng)過旭晨居住的鄭尚村，為了能見到旭晨，她想盡千方百計，利用周末或假期，告訴母親謊稱他要去看姥姥。每逢騎上自行車，行走到離鄭尚村南不遠的汪田村附近時，她都會下車不騎推著車慢慢地走，兩只眼不停地東張西望，總期盼著能看到旭晨的身影。一直走過鄭尚村北的一條小河，她心愛的人還是不見蹤跡，失望的她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只好上車再往前騎。一次、兩次，三番五次，無數(shù)次都是希望而去，失望而歸。

高中課堂上，她天天目睹著對面座位同學的背影，心想怎么換了人，為啥占了當初我心上人的位置，上課經(jīng)常精力不集中，思來想去就回到初中那個時期?，F(xiàn)在睜眼閉眼都看不到心愛的小弟，心里感到特別的委屈。有一天夜里，她在日記本上寫下：

能與深愛的人相伴

就是我今生最大心愿

即便錯過今生今世

那就等到來世再相見！

來生雖不一定遇見

定要珍惜這昔日情緣

不圖今生相依相伴

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出現(xiàn)……

度日如年的思萌，1974年初總算熬到了高中畢業(yè)，與旭晨相見的愿望又在她心中油然而生。覺得有了足夠的時間，哪怕是費盡千辛萬苦，也一定要找到他，把心中多年隱藏的秘密告訴他。不知有多少次，她從旭晨的村西頭走過沒能見到他，那就抄遠路轉到村東頭，或者直接從他的街里穿過，而且是推著車子慢慢地行走，還不時地東瞅瞅西望望，仍然是不見他的蹤影。嘴里還不停地默默念叨：“小弟啊，你究竟去了哪里？”她只恨自己的懦弱，才把一次次的機會給錯過。可她哪里知道，在她高中畢業(yè)后的1976年初，旭晨已應征入伍參軍去了部隊。

她想起初中同窗共讀時的那一幕幕，學校不止一次地組織去鄭尚村助農(nóng)勞動的場景。那年旭晨生產(chǎn)隊里種的谷子被蟲子吃成了光桿，她們?nèi)嗤瑢W每人拿著個小棍，去谷子地里敲蟲。還有一次去消滅草荒，每個同學拿把小鏟去割玉米田里的雜草。每次都一直干到太陽正午，天氣炎熱又渴還累，她多么想借用這個機會問一下小弟的家住哪，找個理由去他家喝點水說說話，但羞怯的她又怕同學們引起懷疑笑話她，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此后，就再也沒了那種機會。她真恨自己，封建思想在自己的腦海里咋就那樣根深蒂固，丟得啥人、害得什么羞？同時，又暗暗的把旭晨埋怨，難道說你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公子，父母不肯讓你去地里干活，將你鎖在家里供養(yǎng)著，想見你一面咋就這么難啊！你知不知道，姐苦苦找你是為的啥，為的就是姐太喜歡你了，愛你到了內(nèi)心深處，直至到骨髓。你的言行舉止全印在了姐的腦海里，怎么也揮之不去，在姐的心里你是最優(yōu)秀的，時刻夢想著將來我們結成伴侶，你做我的丈夫我做你的妻。

思萌明明知道她這是單相思，但她卻始終不肯放棄，只想盡快見到他，表明自己的心意。聽聽旭晨對她的態(tài)度與看法，如果是她的情他不愿接受，那她也絕對不會怪罪他，因為她明知自己相貌一般配不上他。但話又說回來，愛上他是自己選擇的權利，這有什么錯。哪怕是他說出：“蚍蜉撼樹不自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她也不會生氣，不答應也是人家的選擇，她無怨無悔。何不該如此躲避不出，不言不語，枉費了自己的一片癡心。

她心想：如果他能聽聽自己對其相愛的真摯與癡迷，假若這輩子娶她為妻，她一定會加倍地疼愛他，全面照顧他一生的生活起居。無論他想做什么，都會百分之百的支持他，家里的柴米油鹽她全管，事業(yè)上竭力當好他的左膀右臂；孝敬公婆疼愛父母，與兄弟姐妹等家人搞好團結和睦相處，在村里做個賢妻良母，讓街坊四鄰豎起大拇指，也好讓他出了門感到光彩無比。二人互幫互助，互諒互讓，做一對恩恩愛愛的美好夫妻。但事實又恰恰讓其明知愛上他，就注定要走一段寂寞的路。

后來，她又在日記中寫下自己的心聲：“時光讓愛變得迷離，那個本來笑著的人卻哭了，你不懂我我也不怪你，只是你若曾有那么一點點的覺察，該有多好，也許我們此刻將不會是這樣的結局?！?990年的夏天，上級從山東招收退伍軍人支援新疆建設兵團，還可以帶家屬，結過婚并有了孩子的思萌，便忍痛毅然隨丈夫去了新疆，一走就是30余年。

網(wǎng)絡連線終相遇

緣分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在你不經(jīng)意間偷偷的溜走，不知轉過了多少圈，竟又悄悄地向你走來。

剛到新疆，雖然當時條件艱苦水土不服，農(nóng)活多也很累，但思萌憑著吃苦耐勞，奮力爭先，樂于奉獻的精神和堅強意志，不久便被分配到企業(yè)上班，成為國家正式職工。為了能給家庭多增加些收入，讓子女們生活標準不低于別的家庭，工作間隙，她再出去打一份零工，勤儉持家，任勞任怨。

由于父母包辦，婚姻的不如意等，使思萌的生活遭受到一個個挫折，精神沮喪情緒壓抑，閑暇以聽聽音樂來消遣時日。那首悠揚凄美的歌曲重又在她的耳邊響起：“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值得等待/當愛情已經(jīng)桑田滄海/是否還有勇氣去愛？/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愿意等待/當懂得珍惜以后回來/卻不知那份愛會不會還在……”瞬間如夢般的往事再次涌出腦海，秋日的雨水滴落了流年的滄桑，歲月的繾綣氤氳于記憶深處，滲透了滿地的心碎。突然想起了他，算來此時已分別幾十年，現(xiàn)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過得怎么樣。曾有數(shù)不清的夢，每個夢都有他；曾有數(shù)不清的幻想，每個幻想中也都有他；曾有幾百個祈禱，每個祈禱中全有他；多少次祈盼，祈盼命運之神今生能讓看到他。

有次，她夢見自己在一個小島上看到了大海，并有“八仙過?！?、“娘娘賜燈”名勝古跡和“海市蜃樓”等美景，還有翠綠的草坪、鮮花與松柏，雙腳踩在月牙灣海邊那五彩斑斕的鵝卵石上，有種愜意的冰冷。倏爾，不遠處身材高大的旭晨向她走來，她快步迎了上去，瞬間兩人便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話沒說幾句，她們就手牽手的來到一座山下，旭晨說這山上有很多野果，他上山去摘些來好給思萌吃。本來，她是想讓他多陪自己一會，不想讓他去，可他掙脫她的手硬是要去。誰知去了一陣子，竟不見其回來，她使勁大聲呼喊他的名字，也沒有應聲，隨即便又連聲哭喊著，仍不見旭晨的蹤影。這時她從夢中驚醒，雙臂抱著的枕頭已被淚水打濕，屋外還下著淅淅瀝瀝的細雨。那沒有關好的門窗，還不時吹進來一絲絲的涼風。

她每每想到，自己癡心的愛戀，如今竟變成一種幻想和泡影，怎不叫人傷心至極。可她心愛的人又在哪里，他是否知道？曾有一個人，竟然想他想的著魔似的肝腸寸斷，茶飯不思夜難眠。有時撕心裂肺、萬箭穿腸，呼天喚地的憂傷。只要夜里躺在床上，兩眼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清泉似的一直流淌，枕巾如同水洗，早晨起來兩眼腫的像鈴鐺。毫不夸張的說，真到了愛他已勝過自己的生命。在她的日記里，有這樣一段醒目的文字：

人一生有多少時間？

對他的愛已有五十年。

有些事雖讓自己傷感，

可我還是堅定愛的信念。

不想在今生留下遺憾，

那就讓歲月見證我愛的誓言！

值得慶幸的是，她的一片癡心終于感動了上蒼，今年“五一”前夕，她的一個高中同學吳海波建立一個微信文學群，并邀請將她納入了群里，群里面有不少各地寫作功底比較好的作家、文學愛好者和高中時期的同學等。有次，她在瀏覽群里一些作者發(fā)的文章，猛然間看到初中時的同窗學文寫的文章，便細心的反復閱讀，并看了他的簡介，才得知當年這位在班里很普通的一名同學，通過自強不息的努力，自學成才已取得不凡的成就，如今在國內(nèi)的文學圈中，已是很有名氣的作家、詩人了。她感到既驚訝又敬佩，隨即就加了他的微信。待其接收后通過簡單地微聊，她才得知學文也有旭晨的微信，并且是一塊入伍同是一個連隊的戰(zhàn)友，又是多年最要好的朋友。她又是激動又是高興，由此，思萌也就愉快地加上了旭晨的微信。

現(xiàn)實中的有些事真讓人不可思議，沒成想時隔50年，懷有一片癡情的思萌，又與心愛的人重新有了聯(lián)系。兩人通過微信交談，旭晨才如夢方醒，得知在其為暗戀自己，為愛堅守飽受單相思的之苦，心靈深處50年恪守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既懊悔不跌同時又對思萌表示同情和惋惜。終于找到自己心愛的人，許久被壓抑的激情瞬間難以自禁，思萌撕心裂肺又大哭了一場。俗話說得好：“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比缃?，思萌是已是一名企業(yè)退休職工老有所養(yǎng)，旭晨憑著自己的努力上進，及頑強的意志和拼搏精神，也小有成就，成為一家個體企業(yè)的老板。她們各自都早已組建了家庭，并且都兒女雙全。但思萌覺得她一生最大的幸福，是與心愛的人能見上一面，這一生就再也沒有遺憾，毅然從新疆乘飛機趕回老家。

在學文的協(xié)助下，最近她們終于相見緊緊相擁，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高興與激動，50年的單相思再也沒有白費，裝在心里五十年心愛的人終于來到自己的身邊，此時的她不知是傷心的淚，還是幸福的淚，兩種淚水交織在一起如泉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她感覺心里暢快了許多。出于不傷害雙方家庭的和睦，她們都做到理智的克制，只是把那段過往當做人生的回憶。對于思萌來說，能見心愛的人一面，就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愿望，五十年的單相思，沒有表達出的愛，有幸能在今天終于得以釋懷，也算是了了一個珍藏的心愿，今生也就不再留有遺憾。

座談臨近結束，她長嘆了口氣深有感觸的說：“原來，沒想暗戀一個人是這般的滋味。思念一個自己深愛的人，又是如此的痛苦。我只有將這份苦澀的初戀深藏心底，當成是一種回憶。”正是：

心生愛慕一瞬間，暗戀至深未敢言。

相思之苦五十載，今朝相遇了無憾。

2019年9月2日（農(nóng)歷八月初四）完稿（計：656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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