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記事
九二年記事
一九九二年,有些人也許還沒有出生,可我卻在人間走過了二十八(實歲十七歲)個年頭。是啊,二十八歲,比青春勃發(fā)的十八歲老練成熟,比上有老下有小的三十八歲更有朝氣。那一年,我不但是上有老了,也開始了我“下有小”的人生歷程。
九二的四月份,我開始有了我自己的下一代。許多人的眼中,如果是只有一個孩子,好像只有一個男孩子才是最為安心的。其實,面對著我那生下來就有九斤的女兒,我是很高興的。畢竟,“世界上最親的人,除了父母就是親生骨肉”了。九斤的孩子,不但沒有施用外科辦法,而且還是一個那么足斤足重的孩子,對于我,好像也是一個自我宣揚的窗口。也許,那時候有一個電視劇叫做《九斤姑娘》,而我的女兒,剛剛生下來就有九斤,后來,喊李雙琳的人,幾乎都喊“九斤姑娘”。
不過,那一年,除了我做了爸爸之外,還是我送走親戚和好友的年份。那一年的11月17日,是我神交了十來年的著名作家路遙是逝世日。我是一個星期以后從報紙得知消息的,雖然我和他非親非故,可我心里是非常難過的。畢竟,我看路遙是很全面的,因為路遙是文學雖然也很浩繁,但是畢竟不如莫言那么多,而且,那時候的電視劇等分散我精力的東西還不是很多,所以,路遙的作品,我看了一個遍。和莫言后來的文學作品相比,路遙的作品都是非?,F(xiàn)實的,而且,從來沒有半點立場不穩(wěn)的現(xiàn)象。所以,我一直對于路遙是非常認可,也是非常崇拜的。那時候,我雖然寫古體詩有七八年了,但是,像路遙所專長的長篇小說和散文,在我的人生中,還只是一個非常遙遠的事情。按理,我從小就非常喜歡文學,而且,每一次考試,語文總是在班上甚至是年級里遙遙領先的,可是對于自己寫散文還是長篇小說,是想都不敢想的,對于像路遙周克芹莫言等等,都只有崇拜的份兒。那時候,在我心里有點名氣的,除了以上這些人,好像就只有葉辛和王蒙了,其他的什么作家,像張潔,從維熙等等,我只是有點喜歡,根本不像是路遙,達到了非常喜歡的,畢竟,路遙除了比我大十幾歲,除了身世比我還要貧困的多之外,和我有很多交集。所以,我對于路遙歷來是是充滿敬意和尊重的。突然得知路遙先生去世,我難過得流淚了。真不知道,冥冥之中,我好像和路遙先生還有前生約定,路遙先生走的那一天,居然是我結(jié)婚儀式的一周年,雖然儀式和我實際結(jié)婚的日子沒有關系。唉,瞧這緣分。
那時候我心里的小說大家也就是路遙,孫犁,周立波和趙樹理,其實,除了路遙和《暴風驟雨》,那時候宣傳得最多的《山鄉(xiāng)巨變》,什么《趙樹理小說》,我很少看,甚至都沒有看過,畢竟,我雖然總是舔著一張三十多歲的老臉去圖書館看書,可我看的都是短平快的雜志,不要說別人,就是我也覺得小說,特別的長篇小說,根本就不是人看的,那東西得看好幾天,那時候市場經(jīng)濟那么久了,誰有那個閑心啊。那時候的圖書館已經(jīng)像是昨日黃花,好像到那里看書的都是書呆子,其他地方可能不是這樣,在我們這小地方,給我的印象就是這樣的。散文方面,我喜歡的是楊朔和劉白羽,詩歌,我就喜歡臧克家和舒婷。其他的什么文學,我不太看,甚至有些看不起,至于后來的韓寒,什么郭敬明,哎呀,雖然年輕人看得熱乎,在我看來,那就是孩子。
不過,我總覺得趙樹理周立波再偉大,可是年代久遠,總還是難以引起我的共鳴的。我還是回過頭來看我們江西的楊佩謹,他的《劍》其實是我最早看的一部小說,那刀光劍影,那緊張戰(zhàn)局,總覺得非常刺激。江西的電影《鄉(xiāng)情》《鄉(xiāng)音》我非常喜歡看,那里,好像看到了我的家鄉(xiāng),看到我的小時候。一直想找一找文學來看,可我一直難以實現(xiàn)這個夢想,好像根本就沒有出過原著作品。所以,也只有抽空看看路遙。誰能夠想到,看著看著路遙,這老哥居然被累趴下了,直接給累死了,我這樣看。我是相信寫作能夠累死人的,盡管寫的時候,那么瀟灑,那么快意,甚至還有一點豪俠,但真讓你寫完了,就得累得比什么都要慘的。什么路遙是得癌癥死的,好像都是替沒有人關心呵護他做遮羞布,唉,寫作的人,想想也可憐,哪怕路遙的文學再偉大,除了死后有不少哀榮,有幾個人真正疼他愛他,連結(jié)婚多年的妻子也和路遙拜拜了啊。七八年前,甚至是前五年,我偶然一天寫一萬字,我都沒有這感覺,也沒有這么累的感覺,現(xiàn)在我要是一天在那么兩三個小時寫完兩千字,我后來就好像是要虛脫了一樣,怎么休息,怎么加營養(yǎng),都好像彌補不了寫作帶來的消耗啊。(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接下來是我的大伯去世,善良的大伯只活了七十二歲,想起大伯,我就會想起張炳貴、想起時傳祥,那都是一代非常老實巴交的人們,盡管,時傳祥干的是掏糞,我大伯放了大半輩子鴨子,一放就是一千只,最少也有七八百。
又過了些時候,我最親密也是最帥的一個相聲搭檔肖放去世。這件事,好在肖放的父母都知道他有心臟病,雖然我毫無所知,不然,我也是很尷尬的。那里想到,他趕到我租住的房子里,請我利用周末替他拉拉鋸,以備做家具需要,可僅僅半個小時以后,他居然就從我們拉鋸的現(xiàn)場當場往前栽下去。好在,這是一棟防疫站是宿舍,有的的醫(yī)師趕來救助,就像老百姓說的,生了真病,誰也無力回天,我只有哭送我的好友了。看著他父母,兩個離休老干部那老淚縱橫的樣子,想起他家里三個兄弟,居然天降橫禍而走了兩個,可都是美男子啊,我心里至今都隱隱作痛。
那一年的冬天,我和妻子以及孩子,一家三口從橫峰趕往余干,回到故鄉(xiāng)給我父親去祝壽——————我父親七十歲生日。記得親戚中,居然有三個人騎自行車到余干縣城接我們,也算是我一家難以忘懷的事情。
九二年,巴塞羅那奧運會,中國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金牌數(shù)和獎牌總數(shù)位列第四了。那一年的十月份,召開了黨的十四大。那一年的12月1日新亞歐大陸橋(江蘇連云港至荷蘭鹿特丹鐵路線)開通運營,全程1.08萬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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