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談談

也許那本應是神圣的一天。
臨近傍晚,倏然飄起了雨,夾著冷風,涼颼颼的,才察覺已然入秋了,如同這剛過去的夏季,不痛不癢地來,不痛不癢地走。
季節(jié)的變換不會帶來太多的情感變幻,因為我們都知道,它還會再回來的,帶著稍許期盼,也帶著一圈圈的年輪。
人就不一樣了,幸運的話,或許你能夠知道ta什么時候來,但是絕對的,你永遠不會知道ta什么時候走;一走了之也就罷了,可偏偏還要拽著你,在你自定義的人生里搖搖晃晃,拉拉扯扯,直至你懷疑自身的意義,存在的意義,甚至活著的意義。
揣著這種種的不甘與幻想,終于,我來找你了,我要和你談談。
17路巴士轉地鐵。走出那個熟悉的月臺,我記得我是帶著傘的。十五分鐘的路程,卻感覺足足走了有四個年頭,足足一千多個晨曦與黑夜。(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習慣性地望向陽臺,燈亮著。我竟然開始整理額頭上凌亂的頭發(fā),順手擦拭鞋頭上的水漬;傘就放樓下吧—2單元—4樓—扶梯靠左就是了。
我知道我沒有房門的鑰匙—咚咚咚……
—“在嗎?”
—“有什么事嗎?”極其平和地,極其緩慢地;
—“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門后響起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終于,門打開了,冗長的百盒葉的糾纏的刺耳聲,刺穿了淅瀝雨聲里亙古不變的夜,刺破了透過門縫里平淡無奇的光。
—“我能進來吧?”
ta沒有回應我,我隨ta的步子,連鎮(zhèn)定的腳步聲也是偷來的。
我沒有立即坐下。我拿起舊杯子倒了半杯水,喝完洗干凈了,走到ta跟前,深邃的雙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似乎又沒看見。
—“你本不該來這里的!”?ta說;
—“我知道,但今天本應該是我一生中最神圣的一天”?我接著說道,
“上帝,我要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