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觀景
翌日清晨,還沒怎么睡醒的曲婷站在2號樓陽臺上,一邊揉搓著睡眼,一邊招呼著樓下的鄭融,心下在想:這小子怎么這么早,沒瞌睡嗎?卻還不停地示意鄭融稍等。大約近半個小時,見她身著一襲月白長裙,略施粉黛地飄然而下,弄的鄭融大睜著雙眼,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口中嘖嘖稱贊:“我的個媽呀!這小樓里怎么飄出個仙女呢?”然后自上而下打量著,曲婷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快去你的,油嘴滑舌的,少來!”鄭融囁嚅著嘴不停地吧唧著,曲婷羞澀地低著頭,靦腆地仙笑著,享受著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表白,很舒服的樣子。
由于天色尚早,什么超市,商店呀還沒開門,鄭融建議先沿著河邊長路邊走邊看,待商店開門時買點吃喝的東西帶上,于是邁著閑庭信步,二人嬉笑著赴南山方向??删痛藭r,像是一輛摩托風馳電掣般迎面而來,眼見著曲婷危險,鄭融迅疾一把拽過,將她隱于身后,然后身體虛空著踮起腳尖收回肚腹,想瞬間躲過這個可怕的速度,不料身體失衡間卻右手自然搭在摩托男肩上,摩托車瞬間傾倒,裹著該男子的一條腿,慣性滑行近十米后方才停歇。鄭融心有余悸地杵著,一邊詢問曲婷可好,一邊看著摩托,只見該名男子艱難的將腿自摩托下抽出,緩緩站起,踉蹌著喃喃著向二人走來。鄭融本想幫扶,但見他已站起,且無大礙,就和曲婷一直杵著,待摩托車男前來理論。該男一瘸一拐地走近,嘴里不停地嘟囔著,還手指著自己的腿傷示意。鄭融心有歉意,但話語間卻指出該男不應該如此快的速度,若不是本人反應快點,想想什么后果?也許受傷害的不是你。此一番說道還真有效果,摩托男似乎也已意識到自己的過錯,方又一瘸一拐的搖向倒地摩托,然后扶起駕車離去。
鄭融曲婷面面相覷,如釋重負一般輕松自在,為事情的圓滿,為該男的無恙。以后的路上,曲婷好像麻花糖一般黏在鄭融身邊亦步亦趨,仿佛身邊的男人高大很多,鄭融也油然而生出一種英雄情結,將曲婷緊緊摟著,兩人依偎著慢慢飄逸成黑點消失在遠處。
南山的景致自然很好,木棉花像火一樣競相開放,紅成花的海洋,卻將那些成片粉色桃花遜色下去。其間早起的人們,洋溢著笑臉將自己藏匿于木棉樹間,或拍照或游歷,像小孩一樣嬉笑著。沿著晨練的人流舉目而上,青黛的南山頂處一輪紅日噴薄而出,紅彤彤的光輝印映著半面山坡,將它的熱力盡情釋放,卻無意中將南山雨山的身姿盡顯無疑,男孩亦然堅毅模樣醉臥山頂,女孩也還幽怨地娉婷其對側(cè),之間的嘉陵江不明事理的憨憨流淌,嘩啦啦一副傻傻模樣。鄭融曲婷站在南山塔處,笑逐顏開。鄭融開講道,這塔遠建于清朝道光年間,當年民族英雄林則徐拖著病體,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前來視察,見此縣城居三河交匯處,地勢低洼,極易發(fā)生水患,即建議縣令修建成此塔,為佛教中的支提,寓意鎮(zhèn)水患保一方平安之用途。現(xiàn)代很多人錯會意為南山烈士紀念之用,實際兩者之間根本沒有瓜葛的。這南山上躺著的烈士實為當年新中國解放時期,此地一位首長去遠處考察工作途中,路遇猖獗匪患,欲以加害時,年僅18歲的郝性警衛(wèi)為保護首長,身中數(shù)彈飲恨而去,以后便長臥于南山山腰處。當?shù)卣疄楸碚盟挠⑿凼论E,追認郝性青年為烈士,有墓碑為證。以此看來以訛傳訛的說法欠妥的,但可以和神話傳說相聯(lián)系,原因為此山為南山,亦即男山,而神話傳說中的男孩和這位郝性青年冥冥之中是否有關聯(lián)?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鄭融侃侃而談,曲婷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頭稱贊,心下佩服鄭融學識淵博,有見地。遠處的縣城安靜祥和的處于兩河之間的陸地上,靜謐而美好,是否歸功于此塔或仰臥于山上的這些個逝者靈魂?那就是個理解問題了,你可以如此認為,也可以予以否認,兩者之間怎么做選擇都不為錯的。我想當?shù)厝诵闹性缫延辛藢儆谧约旱睦斫猓矔钊诵欧摹?/p>
南山塔歷經(jīng)200多年風雨,依然屹立在南山中段,期間餐風露宿,電閃雷鳴不為所動,只是1976年四川松潘地震有所晃動,但依然悠悠山腰,靜靜守候著眼前這片土地不忍離去。2008年的8.0級汶川大地震可謂撼天動地,最終將這個屹立兩百多年的塔頂裂開一道口子,當?shù)卣疄楸Wo文物遺址完整,人工予以修繕還原其本來面目。 時間回溯到當年,鄭融曲婷當時環(huán)繞塔體一周,目視著這個26米多高,通體青磚建造而成的六角塔,仿佛時空穿越般看見我們的祖先將一塊塊青磚自山下負重而上,用石灰和米漿做粘合巧手建造的場面,那份勤勞和智慧依然在我們面前縈繞,從此祖祖輩輩受他們的護佑而繁衍生息,綿延不絕。一旁的烈士墓碑遠遠地守候在綠草花木之間,也許互為守候,相互庇佑著這片青山綠水得以雋永,得以永恒。鄭融曲婷面對塔體閉目合十共同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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