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仙人試圖跳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我身形一閃,那深淵使徒發(fā)射的能量球,就被我彈了回去,正正打中了那兩個躲避不及的深淵使徒?!?/p>
白召比劃著。
魈認真的聽著,隨后記下了那兩個深淵使徒的特征。
希望他們不要遇到魈。
“連溫迪都沒有我的速度快,只是那卑鄙無恥的愚人眾竟然暗中偷襲,不得已,我才養(yǎng)了好幾月的傷,這才恢復過來?!?/p>
白召模糊的向著魈告狀。
魈摸了摸白召的頭。
“然后呢?”
熒在一旁看著有意模糊掉吃癟部分的白召,卻也沒有拆臺的意思。
很奇怪,白召,似乎和所有人的關(guān)系,都不錯的樣子。
“然后,溫迪就呼喚了千風前來助陣,移平了蒙德境內(nèi)所有的魔物,打得深淵教團大敗而歸。”
魈點點頭,腦海中自動的將白召的話翻譯成了,深淵教團的人還是從那位風神的手下跑出去了一部分。
“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p>
白召咬著筷子,看向了熒。
熒沉默了片刻,隨后接著白召的話繼續(xù)說了下去。
用春秋筆法模糊掉一些不便詳說的部分之后,魈沉默的喝了一口果汁。
是的,迪盧克放在禮盒中包裝好的,并不是酒,而是果汁,大概是把白召口中的朋友,也當成了孩子了吧?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難怪就算是帝君,這兩次也是連行蹤都顧不上遮掩,急匆匆的趕往蒙德。
而如今,蒙德的變故似乎暫時迎來了短暫的平靜,那接下來,是不是要輪到璃月了呢?
魈想起了最近,似乎七星們的動作也很頻繁,原本以為是被帝君的動作刺激到了,但現(xiàn)在仔細想想。
也許璃月的七星們也感受到了那種風雨欲來的前兆,所以正在提前做好準備吧?
魈仔細的思考了片刻,就得出了結(jié)論。
是那幾個尚還活著的大魔的封印地,難道,璃月的七星認為有人會在那里動手腳?
不過,只憑借著那些由凡人組成的千巖軍,真的能夠抵擋住那些恐怖的大魔嗎?
魈已經(jīng)看到了許多凡人所作出的努力,不得不承認,總有那么一些凡人,能夠做到連他這個仙人也為之側(cè)目的事情。
但,如果只憑借那些普通的武器的話,又要犧牲多少千巖軍的性命,才能重新將大魔殺死,不,封印呢?
凡人也并非不能對抗魔物,甚至業(yè)障。
魈看了看蒙德的方向。
帝君,難道也打算像那位蒙德的風神一樣,將璃月的未來重新交還到璃月人的手中嗎?
魈遲疑了片刻。
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現(xiàn)在的璃月人,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魈搖了搖頭。
不,帝君不會考慮不到這點,也許那位帝君,自然有著他的用意吧?
吃吃喝喝。
大半夜起來加班的言笑聽說是那位白召又來了,當場不敢怠慢。
好吃的好喝的都送了上去。
畢竟,那位仙人,似乎吃的就是那份心意,多與少都并不重要。
“魈,你的酒量真好??!我看那溫迪,遜得很,才喝幾瓶就醉了。”
熒用手虛掩住嘴角的笑意。
溫迪喝的那是迪盧克特意準備用來調(diào)制飲品的高純度酒精,要不然,溫迪怎么事后逃的那么快?
魈抿了抿果汁,臉上帶著暢快的笑意。
雖然果汁不醉人,但是,這種不再孤獨的感覺,也是真的不錯。
今夜的月色,也是那般美妙呢。
將睡熟了的白召安頓好之后,一時間有些睡不著的熒走到了樓頂,看到了一個人自飲自酌的魈。
“覬覦白召的人,不少,你,可曾做好準備了?”
魈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質(zhì)詢之色。
就像魈身上的業(yè)障一般,覬覦著白召的那些家伙,也一樣會帶給接近白召的人,慘痛的打擊。
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傍身,那么,留給白召的,只會是失去摯友的傷痛。
“我會保護好白召的?!?/p>
熒堅定的說著。
熒不想在失去任何朋友了。
魈沉默了片刻,隨后拿出了一枚百無禁忌箓,拋給熒。
“前些日子,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繳獲了一枚百無禁忌箓,我已在其中重新灌輸滿了仙力,若是之后遇到危險,可借此瞬息百里?!?/p>
也許是因為白召的關(guān)系吧,刻晴倒是很自然的,將某個剛剛有些邪念的騙子手中繳獲的百無禁忌箓送給了魈。
畢竟這本是仙家之物。
熒接過,她能感受到,似乎只要一個念頭,這枚灌輸了大量仙力的百無禁忌箓,就能帶著她和白召瞬息間逃出百里之外。
“璃月,也要發(fā)生變故了嗎?”
熒似乎想到了什么。
魈沉默了片刻。
夜空中的月,照著清冷的風。
失去了仙力的浸潤,刺骨的夜風帶著無法忽視的冰冷。
“也許吧。”
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他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次性使用過這么多的仙力了。
一時間,居然還有點不適應(yīng)。
呵呵,原本魈以為,只有璃月的人們過慣了安寧的日子。
但對于魈,又何嘗不是呢?
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需要魈真正全力以赴的對手了。
而此刻,已經(jīng)暫時擺脫了業(yè)障干擾的魈,卻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許多年不再使用全力之后,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些微妙。
“我明白了。”
熒已經(jīng)了解魈的意思了。
接下來如果璃月真的發(fā)生了大變的話,如果就連魈也暫時抽不出手的話,那么熒就需要保護白召的安全,必要的時候,直接帶著白召,離開璃月。
聽說白召還是個雷神眷屬呢,那么,或許可以帶著白召去稻妻躲躲?
熒認真的思索著。
稻妻。
事情似乎,太過順利了。
八重神子感覺到似乎有什么極為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了。
白召死了。
即便是八重神子送給白召的那套巫女服上,已經(jīng)灌注了八重神子大量的妖力,但還是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那種可怕的攻擊,讓八重神子有了極為不好的預(yù)感。
雷電將軍似乎在和影密謀著什么,神櫻樹下的空洞之中,她們已經(jīng)在那里待了很長時間。
八重神子雖然也想進去看看,但罕見的是,影居然拒絕了她。
海祇島那邊,倒是也如八重神子所愿,勾引出了不少埋伏在稻妻內(nèi)部的蛆蟲與外敵。
只是九條裟羅太過耿直了些,實在是讓那位海祇島的現(xiàn)人神巫女吃了不少的苦頭。
八重神子一邊拉著清單,一邊等待著她的神明醒悟過來的那一天。
只是希望,白召的死,不要再給影帶來多少的刺激了。
這大概是雷電將軍的所有眷屬中,死得最快的那一個吧?
八重神子伸出手,端起了放在一旁的清酒。
晶瑩剔透的液滴墜入了其中。些許的漣漪不斷的在碗壁邊泛起。
“可惜了,我還挺喜歡那個小家伙的?!?/p>
有趣的人,又少了一個。
八重神子將愚人眾的名字上面重重的打了一個鮮紅的×。
海祇島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珊瑚宮心??粗媲暗纳潮P,密密麻麻的彩色棋子代表著不同的棋子。
一根筋的天狗在戰(zhàn)場上不講武德,害得五郎差點吃了好大的虧。
海祇島最大的問題,和稻妻一樣。
無人可用。
珊瑚宮心海感覺她的能量在刷刷的往下掉。
如果那位八重宮司大人再不及時收手的話,海祇島本就脆弱的物資儲備,可就要被拖垮了。
還是說,那位八重宮司,本就打著這樣的主意呢?
珊瑚宮心海閉上眼睛,宛如狐貍一般狡猾的八重宮司,實在是太過于——
珊瑚宮心海睜開眼睛。
這是赤裸裸的試探,以及敲打。
看來那位八重宮司大人,對于海祇島長期獨立于幕府之外的情況,已經(jīng)決定了什么嗎?
試探海祇島是否還有與雷電將軍正面對抗的底蘊,試探海祇島有沒有投靠外敵的意向,以及——
珊瑚宮心海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海祇島如今,是否還有人,能夠接下這盤已經(jīng)糟糕到極致的謀算。
“所以,其實幕府,也已經(jīng)快要無人可用了嗎?”
這也是一次契機。
如果海祇島有意的話,可以在這次的戰(zhàn)爭之后,成為幕府的一部分。
盡管那會是一次無法忽視的陣痛,但從此以后,稻妻大概也能在那位雷電將軍的威懾下,回到那曾經(jīng)鐵板一塊的狀態(tài)中吧?
珊瑚宮心海嘆息著搖了搖頭。
只是這樣,又會有多少人在這場戰(zhàn)爭中失去生命呢?
而且,這場戰(zhàn)爭之后,海祇島,就再也沒有了反抗幕府的能力了吧。
珊瑚宮心海哀傷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此時,她這個海祇島的現(xiàn)人神巫女足夠聰明的話,想必會為了海祇島做出那個正確的選擇吧。
差距,太大了。
海祇島必須要在這場戰(zhàn)爭中,把所有的爪牙都拿到明面上,然后,被種種意外一一斬斷。
唯有如此,唯有如此,海祇島,才不會再度迎來那無想的一刀。
所謂的智謀,終究還是有著極限的啊。
八重神子在清單中勾下來最后的一筆。
“不過,若是海祇島在無法在這場戰(zhàn)爭中堅持下來的話,那也就,怪不得我了?!?/p>
只是可惜了,那個還算有趣的現(xiàn)人神巫女,這些日子里的談判,還真是,有趣呢。
稻妻,也將迎來巨變。
八重神子的目光似乎跨過了無數(shù)的阻隔,看向了那位雷電將軍大人。
“快些醒來吧!我的神明大人啊!不知到了那時,我又是否還能有著那與您共賞那淡紫初芽的榮幸呢?”
八重神子不知道的是,她的神明啊,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個大驚喜,送給這片停滯許久的國度。
那大概是雷電將軍,在智慧的極致下,所獲得的“永恒”吧?
清早起來,白召就看到魈在樓頂上練武。
翠綠色的長槍上已然纏繞著漫長的歲月,暗淡的光芒也無法掩飾其曾經(jīng)歷過的大戰(zhàn)。
“我也想試試?!?/p>
看著魈瀟灑的騰挪轉(zhuǎn)移,白召的眼中仿佛有了高光。
熒在白召身后,無奈的扶著額頭。
魈停了下來,將長槍豎在手上,對著白召招了招手。
“這柄和璞鳶乃是帝君所賜之物,你且試試是否合手。”
白召好奇的伸出手,粗粗的槍桿甚至讓白召無法一手握住。
熒一手托著托盤,將托盤上的菜在桌子上擺好。
白召一起來就說要帶著魈吃早餐。
可這會,已經(jīng)是白召的“清早”了。
白召搖了搖頭。
“這槍不適合我,不過,我也有槍?!?/p>
白召試著在他的儲物空間中摸索。
還沒有完全調(diào)整好的部分總是有許多的問題。
白召的手隱入了虛無之中,很快,一柄黑白糾纏在一起的螺旋狀長槍出現(xiàn)在白召的手中。
輕盈且堅韌的槍身上,銘刻著大量純白色的文字。
熒下意識的說出了這柄長槍的名字。
“黑淵白花?”
白召詫異的看向熒。
“這是黑淵白花·雙生,熒你見過嗎?”
帶著雙生的后綴?
熒沉默了片刻,隨后搖了搖頭。
魈的視線打量了一下這柄與其說是兵器,倒不如說是藝術(shù)品的長槍。
精美的裝飾看似是無用之物,但隱約間有似乎能夠作為某種極為堅韌的結(jié)構(gòu),抗擊各個方向的壓力。
“魈,我們文斗好不好,只論招式的那種!”
白召的臉上掛著某種魈似乎有些熟悉的笑容。
魈長槍斜指地面。
厚重的槍頭抖了個槍花。
“我會讓著你的,在力道上?!?/p>
“那就,開始!”
白召不講武德的要先發(fā)制人。
長槍交擊在一起,軟綿綿的手感讓魈愣了一下。
仿佛打在了一根煮熟了的面條上一般,黑白交織的長槍宛如一根借著魈力道揮擊出的長鞭一般,向著魈的身體揮擊而去。
晃身躲開,魈抽槍后退。
白召卻不依不饒的撲了上去。
要是讓魈拉開了距離,這招可就不好使了。
畢竟這柄黑淵白花·雙生也就那么長。
熒看著這一幕,隱約想到了雙生這個后綴的來源。
大概是能軟能硬吧?
魈猛的止住腳步,和璞鳶宛如一條綠蟒一般的,直撲白召面門。
但是,白召比較矮,所以這個時候,他只需要稍稍格擋開些許的距離,就能蕩開魈的槍頭。
只是,前提是白召得有能蕩開魈槍頭的力量才行。
彎腰,蹲身,白召一擰黑淵白花·雙生的握柄,頓時,這柄長槍再度變長了不少。
這樣,就能足以彌補魈的手臂比白召長的劣勢了。
魈側(cè)身避開。
怪不得白召想要試試,這柄帶著機關(guān)的長槍,初次見識的話,恐怕會很難防備。
只是白召用的太過生疏了。
兩人在場中轉(zhuǎn)了一圈,各自讓開身位。
白召再次擰了擰槍柄,黑淵白花·雙生發(fā)出了宛如八音盒般的叮咚聲。
隨后,整柄長槍就不斷收縮,化為了不到白召巴掌大的模樣。
熒終于確信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柄黑淵白花了。
“魈,快來吃飯吧!”
白召的真實目的自然是瞞不過魈的。
“直說也無妨,若想學槍,我可為你指點一二?!?/p>
魈還是有這種自信的。
雖然這種精妙的機關(guān),已經(jīng)不亞于仙家之技。
白召坐在桌子旁搖了搖頭。
“我是無敵的!”
魈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罷?!?/p>
也許,憑借這種惹人喜愛的本是,白召說不定真的是無敵的。
只是,魈看到了白召脖子上的兩顆神之心。
如果接下來,璃月真的發(fā)生巨變的話,那么,白召要么會被卷入這巨變的中心,要么,會在帝君的安排下暫時去往最安全的地方吧?
只希望,是后者才好。
魈剛剛端起筷子,就眉頭一皺。
隨后,化作一陣風,瞬息千里。
白召愣了一下,隨后眼中帶上了一絲落寞。
熒看著魈離去的地方,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最壞的可能性,果然還是發(fā)生了吧?
“熒,如果我遇到了危險——”
“我會保護好你的?!?/p>
熒拍了拍白召的腦袋。
“快吃吧,再不吃就都涼了?!?/p>
熒把筷子強硬的塞進了白召的手中。
“那我要熒喂我!”
白召的眼睛一亮。
熒舉起了巴掌。
“嗚嗚嗚!我自己吃就是了?!?/p>
白召裝模作樣的發(fā)出了假到不行的哭聲。
熒無奈的捏了捏白召的臉蛋。
吃過了飯,白召和熒離開了望舒客棧。
“熒,我們是直接去璃月港,還是先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白召一邊把還是有些重量的黑淵白花·雙生掛在了熒的腰帶,一邊好像若無其事的問著。
“為什么不放進儲物空間里?”
熒感覺腰間有些癢癢的。
“大概是和熒的配色很像吧?”
歸離原上駐扎著不多的千巖軍,遠遠的就看到了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
“千巖牢固,重嶂不移!”
并無可疑之處的白召和熒看到了向她們行禮的千巖軍,白召裝模作樣的模仿著。
“千巖牢固,重嶂不移!”
千巖軍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后對著熒點了點頭。
“前方不遠處有丘丘人的聚落,還請二位在經(jīng)過之時多加小心,如果遇到危險,請及時呼救,附近的千巖軍會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支援?!?/p>
“東南方向的遺跡群中盤踞著一些盜寶團,附近的千巖軍正在圍剿,還請二位不要靠近,以免遇到狗急跳墻的盜寶團?!?/p>
因為七星的特殊命令,所有的盜寶團都被千巖軍們圍剿。
要么先躲進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要么就被千巖軍抓緊總務(wù)司進行判決。
至少主要道路附近的盜寶團,都不允許再繼續(xù)存在下去。
熒點了點頭,隨后牽住了白召的小手,防止白召四處亂跑。
“多謝提醒?!?/p>
千巖軍行禮。
“千巖牢固,重嶂不移,為了巖王帝君!”
白召回禮。
“為了璃月!”
千巖軍忍不住會心一笑。
璃月的風景,自然是很不錯的。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四處看風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