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再做一次你們的指揮官。”

聽到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來。這句話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只有45，臉上是一副欣慰的微笑。她朝我點點頭，表示了許可，其實她路上一直沒有太多指揮，就是等待這一刻吧。

“好，那現(xiàn)在整個隊伍的最高指揮權(quán)移交給你了?！?/p>

M16舉拳輕輕在我的胸口碰了一下，眼神中既有興奮也有愧疚。

“大家沒有意見吧？”

警員們紛紛搖頭，看來他們很相信隊長的決定。其他姑娘們更不用說，9更是露出興奮的神情。

“太好了！有以前的感覺啦！”

但是這句話并沒有讓我也興奮起來......是啊，又有以前的感覺了......

大樓中，趁其他人正在整頓，我也開始擬寫計劃，但一直刪刪改改，始終無法滿意。由于信號屏蔽器的干擾，我沒辦法進行實時指揮，所以只能盡可能地預(yù)測各種情況，以此擬定計劃和對策，然后通過U盤或者數(shù)據(jù)線傳到其他人的設(shè)備上。

就如同剛才M16說的那樣，我們必須安排一個人偷偷越過敵人的包圍，把我們所知道的信息傳出去。但是我們并沒有證據(jù)，也沒有敵人其他據(jù)點的資料，所以這件事只能往后安排。

就我們的兵力來說想要戰(zhàn)勝數(shù)量仍然是未知的敵人是極其困難的，所以我們也更需要和外界交流。

就在我焦急地思考對策時，一只手突然輕輕將我向后面拉去，把我攬在懷中。熟悉的氣味傳來，我立刻認出了是45，同時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你打算怎么做？”

她溫柔地詢問，就這么靠坐在墻邊，撫摸著懷里的我仍然雜亂的頭發(fā)。

“謝謝你，45。”

“嗯？”

“我冷靜下來了，已經(jīng)想好了計劃。”

“要怎么做？”

我打開了程序，開始了計劃的擬寫。

“M16那邊算上她一共12人，可以分成三個梯隊，而我們這邊則有404一支小隊，留下一個梯隊保護南郊的臨時據(jù)點，保證我的安全還有和與其他梯隊的交互；M16和她的副隊長分別帶領(lǐng)一個梯隊一同朝城市西郊出發(fā)，到達最近分支點后兩隊分開，副隊長的隊伍繼續(xù)向北郊前進，M16的隊伍在西郊進行搜索，這樣要是出了什么問題，M16作為主力之一可以迅速對臨時據(jù)點進行支援，同時任務(wù)進行中也可以和從北郊搜索過來的副隊長的小隊匯合，若過程中找到敵人，兩隊還可以對敵方據(jù)點進行包圍。”

“那我們呢？”

“你們前往城市東郊，若搜尋無果則立即返回臨時據(jù)點，如果有突發(fā)情況，你們也可以配合M16立刻對據(jù)點進行支援，作為人形，你們的作戰(zhàn)和支援能力一定更加優(yōu)秀?！?/p>

“話說回來，你怎么確定他們在郊區(qū)一定有據(jù)點？”

聽到這，45笑著提出了疑問，但并不是嘲笑，而是喜悅，對我的表現(xiàn)的喜悅。

“據(jù)M16收集的情報，敵人在這個城市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加上如此豐富的物資，一次性帶過來過于顯眼，必定有至少一個據(jù)點在接收補給，而且敵人進城的速度很快，說明從外面進來的路程并不遠，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利用了廢舊的設(shè)施或者合適的地形，而剛出家門的時候，我回頭看到了他們的車輛，雖然不明顯，車底有些許泥水濺過的痕跡，而且痕跡很新，前天下過雨，但昨天太陽又特別明媚，市區(qū)內(nèi)的水都已經(jīng)蒸發(fā)干凈，我們城里也沒有什么適合作為據(jù)點且又能沾染泥水的地方，近郊的更遠處是隆起的高山，根本不可能作為據(jù)點......那么答案只有一個了，他們的車是從郊外附近的據(jù)點來的?！?/p>

“哼哼?真聰明，不愧是我的人，就按你說的辦吧~”

45笑著輕輕在我的臉上一吻，這一吻就像是天使的眷顧，瞬間清除了我身上的所有疲憊，她的肯定也讓我對這個計劃更加包有信心。

所有隊伍已經(jīng)開始行動，M16和45她們的小隊我非常放心，但是唯獨那個全是人類的小隊，他們的戰(zhàn)斗力是最弱的，但需要冒的風(fēng)險也是最大的。

我試想過一個情況，如果那個小隊找到了敵方據(jù)點且遭遇不測，那么兩個小隊還可以從東郊和西郊對北郊進行包圍。這么聽起來雖然很殘忍，那個小隊簡直就像是半個棄子，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必須采取最保險的辦法。

雖然我也有考慮過所有人一起上，但是這個方法太消耗時間，敵人不可能等著他們找上門，也不可能放著我這個目標不管。和他們交火以后敵人很快就會清除我并不在其中，自然也會開始派人尋找我的蹤跡。所以，我需要最快的辦法。

平均分按常理來說可能是好主意，但是我并不認為，相信404小隊的成員也不會認為兩個人類能跟上這個高效率幽靈小隊的節(jié)奏，關(guān)鍵時刻......兩個人類對于一個陌生的團隊反而可能會成為累贅。

“報告！”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一個放哨的警員沖了過來，不用說我也大概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在據(jù)點正北方，正南方，正西方和東南方均發(fā)現(xiàn)敵人蹤跡！”

“立刻準備移動?！?/p>

敵人似乎猜到了我們會兵分多路，也猜到我不會冒險跟隨隊伍或進入城區(qū)，也故意等待了一段時間，等45她們走遠了，再對我們的據(jù)點進行閃擊戰(zhàn)。這也說明他們對自己的火力擁有足夠的信心。

我?guī)еＯ滤拿瘑T從東北方向出發(fā)，那里是一片密集的街區(qū)，中間互通的只有些狹窄的小巷，這也是敵人沒有直接從正東方包圍的原因。

在我們下樓后不久，幾枚火箭彈就炸毀了樓房的各處，我不得不再次感嘆自己的運氣，也感謝我們撤離得足夠果斷。

但是我們不能走小巷，在那里我們很容易被圍剿，我忍不住笑了笑，看來我又得帶著一隊人走下水道了。

但是走到井蓋前的一瞬間，一絲火星在我的面前閃爍了起來。

“所有人向前臥倒！”

在我們臥倒的一瞬間，身后傳來了猛烈的爆炸聲，我回頭一看，井蓋已經(jīng)被炸得粉碎，從天上落下。

看來他們已經(jīng)猜到我們之前是通過下水道脫離包圍的了。那么接下來我們只能冒險前進。

“快起來，我們必須強行穿過街區(qū)！”

我趕忙爬起來往前面的巷子里沖去，兩名警員緊跟在后，剩下兩名一邊前進一邊扔出煙霧彈朝遠處開火以拖延時間。

我們成功進入小巷，這里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窄，加上身上的裝備，只能有一人通過，我們只能站成豎排前進。雖然成功逃離了第一次追擊，但是其中一人肩部已經(jīng)中彈，原本他的腿也受過槍擊，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行動作戰(zhàn)的能力，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于是主動要求站在最后一個。

敵人的第一步計劃失敗，但很快就迎來了第二步，不僅是墻縫拋進來的手榴彈，身后也飛出了無數(shù)子彈，我們不得不兵分兩路，朝左右的岔路行動。

多虧先前為了隱藏身份在臨時據(jù)點換上了同樣的警服，不然恐怕這次就沒那么簡單了。

在我們奔跑了一段距離后，身后的樓頂發(fā)出了一枚提前設(shè)置好的紅色信號彈，這是告訴其他小隊我們受到襲擊正在移動的信號。

現(xiàn)在發(fā)生的情況還在我的預(yù)測當中，我已經(jīng)預(yù)先告訴了他們我的前進路線，藍色代表我們向西郊出發(fā)，紅色代表我們向東郊出發(fā)。

目前我把向左進發(fā)的部分稱作A組，另一邊稱作B組，我故意只安排了一個人與我同行，這樣敵人就會更懷疑B組。A組會進入西北方向的交易市場，錯綜復(fù)雜的地形可以拖延敵人，而B組會直接通過一個小吃街，那里既有掩體，同時在里面逃跑和追擊的難度均比交易市場低，所以也會提高敵人著重追擊B組的概率。

我突然慶幸我也當過出租車司機和外賣員，整個城市的路線我都有地圖，甚至詳細到部分商鋪。

每次，這也是一場情報戰(zhàn)，從市外來的敵人在情報上就已經(jīng)吃了大虧，這也是我們的計劃目前仍然順利的原因之一。

如果過程中沒有出現(xiàn)意外，我們就會往彼此的方向移動，最后在一個丁字路口集合，屆時沒準也能剛好遇見趕來的404小隊。

按現(xiàn)在的時間，404小隊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東郊執(zhí)行任務(wù)了，目前時間對我們?nèi)耘f有利，我也不禁感激45平日對我的“康復(fù)訓(xùn)練”，以至于我現(xiàn)在不會跑著跑著就突然斷氣。

通過之前的接觸，我判斷敵人目前對我們采取的通用措施是小規(guī)?；鹆褐疲敲醇炔婚L時間處于掩體中，又不過分暴露于開闊地帶，就是最好的策略。敵人顯然不清楚我們的作戰(zhàn)習(xí)慣，而我卻能料到他們的行動，這就是最大的優(yōu)勢。

我和另外一名警員成功通過交易市場拖延了敵人的行動，就在我們通過交易市場，準備穿過下一個街區(qū)與B組匯合時，一顆子彈呼嘯而過，我旁邊的警員應(yīng)聲倒地，由于從小在游擊隊養(yǎng)成的習(xí)慣，我本能地逼迫自己放棄可能倒下的隊友翻滾躲進一旁的掩體中，與此同時，從槍聲的源頭那邊傳來的復(fù)數(shù)的腳步聲讓我一時間陷入了窘境。

看著地上已經(jīng)犧牲的警員，我不禁自責(zé)起來。

“我勸你還是乖乖出來，這樣還能痛快一點。”

這是那個在醫(yī)院扮演病人的警員的聲音，這也坐實了我的推測。雖然我有想到他可能會繼續(xù)加入戰(zhàn)斗，但因為情況緊急，我只能冒險前進，結(jié)果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看來M16跟你說了不少我的事情?！?/p>

我開口說道，當然很大一部分也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當然，她可沒少和警局里的熟人宣傳你這個‘超級指揮官’，我雖然是新人，但很遺憾，M16對陌生的人守口如瓶，但其他人可不一定，你要知道喝醉的人什么都敢說。”

“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已經(jīng)猜到了吧？”

聽到這我不禁冷笑一聲，果然事情還是沒有出乎我的預(yù)料。

“好了，快出來，還是說你想被折磨一番再去死？”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這也預(yù)示著我的時間，我必須做出最后的選擇。

“我倒數(shù)三聲，三......”

就在我準備沖向右邊的攤位準備做最后一搏時，前方卻傳來了連續(xù)的槍聲，我躲進了一個攤位向外觀察，身后的敵人也晚我一步趕到我之前所在的位置，但在又一段槍聲過后，所有敵人被盡數(shù)消滅。

緊接著，我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年紀大了的壞處就是這里了，看到她們的時候，我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差點就涌了出來。

是她們，AR小隊。

看到這我也從掩體中跑了出來，不同于我，她們看見我的樣子似乎并不驚訝。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在了解了部分情況以后，我就猜到您會這樣行動，于是就趕緊往這里出發(fā)了?！?/p>

M4笑著說道，真是的，又被她們救了，無論多少次，我都不禁感激她們不是我的敵人。

“嗨嗨~現(xiàn)在可以叫指揮官了吧？可以了吧~”

SOP跳到我面前，調(diào)皮地搖晃起我的肩膀。

“可以可以，唉，就這么喜歡這個稱呼嗎？”

“喜歡的是與這個稱呼同在的回憶吧。”

AR15淡淡地回答，雖然她一直是那副表情，但我也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喜悅。

能被這么多姑娘關(guān)心，恐怕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之一了。

這時搜集敵人尸體上可用物品的RO一臉疲憊地走了過來，看見我們這一副大團圓一般的喜悅氣氛，不禁發(fā)出了一聲無奈的感嘆。

“我自殺算了......”

在短暫的信息交流過后，我們決定繼續(xù)按照原計劃行動，令我心安的是，這回我們多了一整個AR小隊的支援。

除了M4手里拿的仍然是和過去同樣的槍種，其他人都是拿著從敵人手里搶來的武器，看來M16還是對M4偏心了嘛。

但是好景不長，西邊的上空，一個黃色的信號彈升入空中，這代表M16的隊伍遇到了難以處理的情況，很有可能是遇上了敵方主力。

“抱歉，M4，計劃改變了?！?/p>

我的臉色有些陰沉，這有些嚇到了M4。

“嗯？”

“我需要AR小隊前去支援M16?！?/p>

“那你呢？”

“不用擔心我，一個人行動反而更加隱蔽。”

然而M4看出了端倪。

“可是......”

“這是命令?！?/p>

“遵命，指揮官......”

雖然沒說出來，但其實打自一開始我心里很清楚，這里不止我一個人擁有指揮能力，而這次的敵人并不如往常的敵人那般強大，而所有計劃和對策已經(jīng)指定，我掌握的關(guān)鍵信息也已經(jīng)公布，那么這種情況誰更加應(yīng)該優(yōu)先被照顧，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無論如何，也要奪取敵人的據(jù)點。我只不過是害怕45擔心，所以沒有說出來罷了。

我相信，即使不需要我，她們也可以已經(jīng)可以自己完成任務(wù)。

和AR小隊分別以后，我來到了說好的丁字路口，但我只看見了兩個人，那個最先負傷的警員......一直不見蹤影。

“敵人還被甩在很遠的地方?！?/p>

“另一個人呢？”

我問了一個其實早已經(jīng)知道答案的問題，但我希望，哪怕是一億分之一的可能，我希望他活著。

“他......在為我們拖延時間?！?/p>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我的那可悲的希望，但是作為指揮官......

“繼續(xù)向前。”

“是?！?/p>

雖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但目前至少唯一的好處就是我們現(xiàn)在只被一批敵人追擊，這極大提升了我們的生還概率。

我們避開了開闊的馬路，在街邊商鋪后的小道中穿梭，雖然另外兩名警員因為負傷拖延了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并無大礙。

東郊遲遲沒有信號彈，而從我們開始移動到現(xiàn)在整個時間足夠她們把東郊搜查一遍，說明東郊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敵方重要據(jù)點，只要和404小隊匯合，我們就能向西郊進發(fā)，進一步包圍敵人。

快了，就快了......再過一個路口，我就能見到45，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是無所不能的。

然而老天似乎總是喜歡跟我開玩笑，只聽見兩聲槍響，一名警員應(yīng)聲倒地，另外一名警員也瞬間反應(yīng)過來將我推向一旁的胡同里，而自己卻中彈身亡。但即便如此我的腰部和背部也被三顆流彈貫穿，傷口開始不斷涌出鮮血。

有時候我真的感嘆現(xiàn)實和游戲完全不一樣......沒有太多的煽情，更沒有所謂的最后的遺言和囑托，有時候人就是這么突然地死在你的面前。

“繼續(xù)追擊！”

我沒時間思考敵人是從哪來的，敵人已經(jīng)繼續(xù)展開行動，但是附近已經(jīng)幾乎沒有出路了，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忍耐著腰部的劇痛，擠進右側(cè)一個差不多半個人寬的小道里，一邊趕路一邊聚精會神地聽著敵人的腳步聲。

在腳步聲來到岔路口的前一個瞬間，我開槍打下了商鋪頂上的空調(diào)外機，外機砸倒了兩名敵人，一時間也阻擋了其他人的去路，我借機加速行動，即便地上已經(jīng)滿是我的血跡。

在敵人做好措施即將踏過空調(diào)外機時，我又一次打下了不遠處上方招牌，敵人再一次被砸了個正著，這兩次的極限挑戰(zhàn)雖然短暫，但卻讓我的精神更加疲憊。

我摸出了從敵人身上搜刮來的手榴彈，向小道口扔去，在爆炸的一瞬間我也成功擠出了小道，但是因為過程中劇烈的扭動，導(dǎo)致傷口進一步開裂，鮮血的涌出愈發(fā)嚴重，我的視線也開始恍惚起來。

但我已經(jīng)聽見了聲音，敵人兵分兩路，已經(jīng)從原來那條路趕了過來，我用盡全身力氣爬上了面前的鐵梯，趴在了樓頂上。

趕來的敵人只有五個，看來剛才那一下殺死了不少，但我明顯從其中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我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發(fā)冷，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告訴我它們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我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該死......好想休息，不是說好已經(jīng)可以安心地生活了嗎......為什么還會有這種事......

和45一起的日子，和格里芬的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也在我的腦海中閃過......呵，這就是所謂的走馬燈嗎，這種時候倒是跟電視里演的一樣......

但是45也跟我說了，休息之前要把工作做完。

我咬緊牙關(guān)，努力撐起了身體，用盡全力握緊手中的手槍。

一槍，兩槍，三槍，三個敵人應(yīng)聲倒地，但我卻突然眼前一黑，從屋頂滑落到地上，撞擊的疼痛又給了我一絲清醒，但在我拼命坐起來以后，卻徹底沒了力氣。

沒錯......又是差一點點。

那個女人從兩個雇傭兵身后走了出來，站到了我的面前，俯視著我。

“潑......婦......”

我張開嘴，罵出了這么多年以來我對她的第一句話。

“一見面就這么對你的母親說話？呵，估計你心里還想著怪罪別人吧，廢物。”

“母親......？你......不配......”

她依舊是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話語也刻薄得讓我熟悉。

“不配？也好！你對我們的愛報以利齒，如果你不因為自己的懦弱而逃離游擊隊，殺死了最愛你的父親，你也不至于被追殺，如果你不做出愚蠢的反抗，你也不至于如此痛苦，現(xiàn)在的你根本不能稱作我引以為傲的兒子，你只不過是一條瀕死的野狗。”

這個女人，果然即使是到最后也依舊在胡言亂語，不斷的裝點自己的惡行，把一切錯誤都歸咎于我的身上，和她口中的我簡直一模一樣，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罵我的那些話是不是處于心虛或者自卑。

“哼......哼哼......”

即使精疲力盡，我也不禁發(fā)出了嘲笑。

“你笑什么？”

“我在等......時間......你在......等什么？”

就在她皺起眉頭，還在疑惑之中時，他們頭頂?shù)囊幻段覄偵衔蓓斁桶仓煤玫恼从刑厥庹硠┑陌磿r脫落，觸地的一瞬間便產(chǎn)生了小范圍的爆炸，剛好殺死了她身后的兩名雇傭兵，同時也將她嚴重炸傷，沖擊波將她帶到了我的旁邊。

不知道是因為休息了一會，還是因為我心中對她的深深的恨意，我成功將手槍頂在了她的腦門上。

“我警告你，你給我......”

砰。

一聲槍響，對我來說，一切都結(jié)束了，這個女人和她那該死的丈夫一樣，倒在了我的槍下。

這樣死去，也不算太遺憾，對不起了45......我只能走到這了......對不起，我沒辦法履行承諾......盡情嘲笑我，辱罵我吧，我是個沒用的男人......

在我合眼之前，似乎看見了一個灰棕色長發(fā)的少女在向我沖來，是幻覺嗎？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一直在死亡邊緣游走的我很清楚......

我的死亡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