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歷1296年 1月22日

“弒神者”威廉·利安德爾發(fā)動起義第12天

?

“守住這里！你們都是帝國最勇敢的戰(zhàn)士！”

沉重到已經(jīng)可以說多余的盔甲掛在男爵肥胖的身軀上，不斷被碰撞的叮當作響。男爵一臉嫌棄地踏過混著血污的泥濘，以不會在士兵當中傳播恐慌的速度向自己的馬車挪去，雖然男爵時不時地用他渾厚的嗓音激勵著士兵們，但士兵們似乎完全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搭理他，不過這也正是男爵想要的。

那些精神恍惚的士兵們不是在籌劃著逃跑，就是被那些震天撼地的爆炸嚇破了膽。

叛軍突然就攻了過來，拿著那些士兵們從來沒有放在眼里過的武器，那些被稱為“銃”的武器射出的彈丸輕松就擊穿了步兵的鎧甲，還有那不停咆哮的火炮，只需一擊就可以將躲在法術屏障后面的術士炸成碎片。

丹咳嗽著沖出爆炸產(chǎn)生的煙霧，他顧不得擦去臉上的灰塵和血跡，只是在混亂的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摯友戴維。哀嚎著的士兵從丹眼前狂奔而過，耳邊全是炮彈的呼嘯聲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戴維！??！”丹把長矛背在身后，用最大的聲音呼喊著戴維的名字，其實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是真的用了最大的聲音，自己的耳朵早就因為被爆炸震到而持續(xù)的耳鳴著。

“戴維！?。。?！”

沒人回應自己，或者說只是丹沒有聽到而已。

????????????????????????????????????????????????????????????????????????????????????????????????????????????????????????????????????????????

?

“男……男爵大人…….”

男爵的袖子突然被一個虛弱的聲音的主人拉住，男爵嚇了一跳，將袖子猛地一拉，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那人的手從胳膊上扯了下來。那是一個已經(jīng)被炸的焦黑的年輕士兵，顯然是正在生死邊緣掙扎著，即便是手被男爵扯了下來但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哀嚎了。

旁邊沒有人在看，男爵迅速的甩掉了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用另一只袖子捂住了口鼻。

“男爵大人……我們還在……御敵……”

男爵沒有再理會年輕士兵，因為他的手已經(jīng)碰到了自己的馬車。

“男爵大人！”一個強健的聲音從男爵背后傳了過來，男爵回頭一看，是五十夫長戴維。

“您需要護衛(wèi)，男爵大人！”戴維收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短劍，向男爵引薦著自己。“我來做您的護衛(wèi)吧！我保護您去首都！”

“快！快上來！我記住你了戴維五十夫長！”男爵說著鉆進了馬車?！暗任覀儼踩宋伊⒖探o你升官！”

戴維應了一聲，正想爬上馬車，突然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肩膀。

“戴維……”蓬頭垢面的丹出現(xiàn)在了戴維身后。

“丹…….”戴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向丹解釋。

“沒事的，戴維?！钡さ氖謴拇骶S的肩膀上滑了下去，緊緊地握住了戴維的右手?！拔夷芾斫獾摹！?/p>

“快點走啦！”男爵吼著，一把將戴維拉進了馬車。

馬車疾馳著離開了很快就要失手的城堡，向著還沒有被戰(zhàn)火波及到的首都的方向駛?cè)?，丹機械地向著正在不斷變小的馬車揮了揮手。

丹啊丹，你不可以去責怪戴維，戴維從軍就是想升官，他想當將軍，當元帥，而不是一個小小的五十夫長，現(xiàn)在他的機會降臨了，他只是把握住了而已。

丹啊丹，就像你參軍就是為了賺錢一樣。

“但我不能……哈哈……”丹疲憊的苦笑了起來?！拔也荒芫瓦@樣拋下曾經(jīng)朝夕相處的戰(zhàn)友們啊……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戴維……”

丹咆哮一聲，摘下掛在背上的長矛，一瘸一拐地重新走向了前線。

“老子啊……老子可是神矛丹??！”

?

?

現(xiàn)在

幾個滿臉是傷的馴獸師將丹帶到了一間豪華的馬廄前，但站在門外說什么也不愿意進去了。

“我們只能送您到這兒了，里面就是那孽畜?！瘪Z獸師們說著把一些馴獸用具塞進了丹的手里?！靶⌒难?，門一開那東西就會向你沖過來，試圖用角戳死你?！?/p>

“知道了?！?/p>

丹把馴獸用具丟在一邊，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支拖把，敞開門走了進去。

馴獸師們立刻在門外躲了起來，只漏出半個腦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觀望著馬廄里的狀況。

果然，丹前腳剛踏進馬廄那獨角獸就咆哮著沖了過來，這孽畜顯然沒有看清自己正要刺向的人是誰，更沒有吸取曾經(jīng)失敗的教訓。丹連躲都沒躲，掄起拖把桿對著獨角獸的鼻梁就是一記猛擊，獨角獸頓時一個趔趄摔翻在地。

啊，這熟悉的打擊感！

獨角獸立刻通過這一記擊打認出了面前的人，但還沒等他激動的抬起頭，只見丹丟掉拖把，握緊右拳照著獨角獸的脖頸就是一記老拳。

“瞧，神矛丹在爆錘那孽畜。”門外的馴獸師們交頭接耳道。

丹關上門，把那些吶喊助威的馴獸師們隔在了門外，等他轉(zhuǎn)過頭來時獨角獸已經(jīng)不見了，他已經(jīng)變成了之前見過的那個俊美的男人，此時的他正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脖子，眼神里同時混雜著驚喜和哀求。

“別打了，主人，求求您了。”獨角獸跪在地上哀求道?！澳虻谝幌碌臅r候我就認出您來了。”

丹走上前去，托起獨角獸白嫩的臉蛋，右拳懸在了半空中。

“我說過別再給我惹麻煩，為什么搞這一出？”丹極力控制著自己不把那只拳頭揮下去?！半m然我不知道是哪個貴族老爺買了你，但你這快要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的孽畜，搞得我都羨慕你，媽的?！?/p>

“不不不，不是貴族老爺，我的主人?！豹毥谦F連忙擺手否認。“您沒聽說嗎？我只是一件禮物，是共和國要送給帝國的國禮。再說了我只屬于您啊，我的主人?！?/p>

獨角獸說完抱住了丹的手，并用自己的臉蹭了上去。

國禮。

丹嗅到了一絲商機的味道。

“喂，你，我有件事拜托你?！钡ね蝗粶厝岬拿嗣毥谦F的頭發(fā)，表情也和藹了起來。“你愿意幫我一下嗎？”

“不不不我的主人，不是有事情要拜托在下?！豹毥谦F立刻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兩眼放光。“是有命令要讓在下去執(zhí)行?！?/p>

丹壓低了聲音。

“好的，打我?！?/p>

“誒？”獨角獸感覺自己聽錯了?！爸魅?？”

?

?

“喂，里面發(fā)生什么了？”

“噓！別說話！我聽不見了！”

馴獸師們把耳朵貼在門上，一邊捕捉著門內(nèi)那些細微的聲音，一邊想象著那邊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傳到了門外。

“?。∧銈€孽畜竟敢反抗！”丹揉著自己被拍的通紅的大腿，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不會顯得太過于棒讀。“看老子不把你丟在墻上！”

砰！獨角獸聞聲立刻向墻上撞去，并撞出了一聲悶響，巨大的沖擊讓他從墻上彈開，摔倒在了地上。

“好啊你個人類！”獨角獸爬到丹腳邊抱住了丹的大腿，瘋狂搖著頭示意自己的話絕對不是真心話?！翱次也话涯憬o刺成那蜂窩！”

“嘿你敢刺我！”丹溫柔的搓了搓獨角獸的臉，揮了揮拳頭示意著獨角獸。“我特么一拳——”

“?。　豹毥谦F慘叫一聲躺了下去。“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嗎你這愚蠢的人類？”

……

?

?

這樣的打斗持續(xù)了好久。

終于，滿臉是灰的丹推開門，把已經(jīng)折斷的拖把丟給了馴獸師們。

“哇……看上去經(jīng)歷了好激烈的戰(zhàn)斗……”馴獸師們看了看馬廄里假裝昏厥的獨角獸，又看了看衣服幾乎都被撕成了碎片的丹，不禁感嘆道。

“我還好，不過你們最好趕緊去告訴你們的頭兒，叫他長期雇傭我。”丹裝出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指了指馬廄里的獨角獸?！斑@孽畜能被馴服，但他只聽我的話，只有我才能讓他屈服?！?/p>

丹話音剛落，獨角獸蹭的爬了起來，嘶鳴著就要沖向那些馴獸師，馴獸師們頓時被嚇破了膽，連滾帶爬的就要跑。

丹拉住馴獸師，站起身響亮的咳嗽了一聲，并對著獨角獸擠了擠眼，獨角獸頓時停下了腳步，乖巧的回到了馬廄里。

“如何？”丹對著那些驚魂未定的馴獸師們伸出了手。

“我我我……我們這就去匯報！”

?

?

五天后 清晨

“喂，丹?！彼_莉趴在柜臺上，隨手將一個紙團丟在了正在吃早飯的丹的后背上?！澳阕罱诿κ裁?？一連好幾天的不回來?！?/p>

“今天晚點你就知道啦?！钡づe起盤子，把剩下的早飯全掃進了嘴里?！坝浀蒙衔缛ユ?zhèn)廣場，有獨角獸看。”

“獨角獸??？”薩莉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雙手猛地在柜臺上拍了一下。

果然女孩都喜歡獨角獸呢。

“是的，這只是我?guī)兔ψソo帝國的?！钡ふ酒鹕硐蛑T口走去?！耙院笪乙步o你抓一只？”

“才不要呢哼！完全沒有興趣?！彼_莉把頭扭向了一邊?！坝心憔蛪蛄恕！?/p>

丹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如果他稍微再多呆那么幾秒鐘，或許就能聽到薩莉的那后半句了。

?

?

獨角獸的交接儀式即將在這個位于中立區(qū)最中心的名叫“黃昏”的小鎮(zhèn)上舉辦，由于只有自己可以馴服獨角獸，丹很順利的在共和國代表團中得到了一個位置，但丹也不太清楚到底有哪些大人物會出席這次的交接儀式，根據(jù)自己這幾天聽到的小道消息所講，共和國這邊的利安德爾元帥會親自出席，北方聯(lián)盟那邊則會有王女伊莎貝拉和護國將軍坎貝爾。

或許這就是那個屬于自己的機會吧，它終于要降臨了。

?

?

南北兩支代表團準時出現(xiàn)在了鎮(zhèn)廣場上，兩支軍樂團分別演奏了《諸神保佑霍斯帝國》和《共和國陸軍向前進》。

令丹失望的是，利安德爾元帥并沒有來，共和國方來的是拉塞爾上將和他的兒子愛德華·拉塞爾，北方代表則是復興者貝格爾·萊特和一隊來自復興堡的儀仗兵。

總感覺……北方聯(lián)盟不太在意這場儀式。

儀式正式開始了，拉塞爾上將和愛德華站在共和國代表團的最前方，丹牽著獨角獸跟在后面。

軍樂隊停止了演奏后，貝格爾捧著一只匣子獻給了拉塞爾上將，兩人說了一堆關于和平與合作的話題，丹完全不感興趣所以沒有細聽。

與貝格爾的重逢讓愛德華驚喜不已，但他還是遵從了父親的囑托，沒有將那份喜悅表現(xiàn)在臉上。

終于輪到了丹，丹走上前去，遞出了那拴著獨角獸的繩子。

貝格爾向后撤了幾步，儀仗隊隊長邁著方步走上前來，丹將繩子遞到了儀仗隊隊長手上。

突然，儀仗隊隊長發(fā)出了一陣長長的驚嘆聲。

“喂……”

丹由于注意力一直在別處，沒有看清儀仗隊隊長的面容，但那聲驚嘆在丹耳中卻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丹猛地抬起頭，與儀仗隊隊長四目相對。

戴……戴維？

?

?

“丹？”儀仗隊隊長的身體像觸電了一樣顫抖了幾下，復雜的表情立刻出現(xiàn)在了臉上。

丹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莫名出現(xiàn)的耳鳴讓他無法靜下心來思考，一旁民眾的歡呼聲和軍樂團的演奏聲都仿佛消失了一樣。

突然，一陣貨真價實的爆炸聲打斷了二人的沉默，一團火光從某個遠離人群的角落里升了起來。

人群立刻亂了起來，開始互相推搡試圖盡快離開廣場，想要離開的人們和想要留下看熱鬧的人們擠在一起，亂成了一團。

士兵們也快速做出反應，北方的盾兵立刻擺出了盾陣，將貴賓們圍在了中間；南方士兵們也將手中的火槍對準了爆炸發(fā)生的方向。

“警戒！準備應敵！關閉保險！檢查彈藥和打火裝置！”斯莫諾夫軍士高喊著口令，拔出了腰間的軍刀。

丹一邊安撫著身邊的獨角獸，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

剛剛的爆炸絕對不是敵人的攻擊，如果他們要進攻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錯過最佳進攻時機了，他們正混在人群中嗎？還是說剛剛的那個爆炸只是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手段，實際上敵人會從后方發(fā)動偷襲？

“斯莫諾夫！”丹對著斯莫諾夫軍士喊道?！熬渌闹?！以貴賓為中心向內(nèi)靠攏！”

突然，幾個敏捷的身影沖出人群，驗證了丹的猜想，那幾個歹徒壓低著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共和國代表團，幾個士兵還來不及舉槍瞄準他們就被撞到一邊，那幾個歹徒如入無人之境般對著拉塞爾上將和愛德華發(fā)起了進攻，手里的匕首在空氣中揮舞著，幾乎要把空氣劃成兩半。

說時遲那時快，丹撒開獨角獸，取下背上的長矛對準了一個已經(jīng)對愛德華舉起了匕首的歹徒擲去，長矛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的刺穿了那名歹徒的腦袋。

丹沖上前去，一腳踢開了另一個試圖接近愛德華的歹徒，站穩(wěn)后從那當場斃命的歹徒頭頂拔出了自己的長矛。

“好身手。”拉塞爾上將不禁感嘆道?！爸辛^(qū)的丹·布勞，我記住你了，好樣的?！?/p>

“為您效命?！钡ず唵蔚幕貞死麪柹蠈?，隨即揮舞著長矛逼退了兩個差點就沖到了跟前的歹徒。突然不知為何，丹的腦子里莫名的將這些突然發(fā)起了襲擊的歹徒和那天與可汗的商隊共同抵抗的那些土匪聯(lián)系了起來。

共和國士兵們重整了陣型，此時的廣場上民眾已經(jīng)逃跑的幾乎無影無蹤，只剩下幾個被北方士兵們牽制住了的歹徒。

“趴下！”貝格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北方士兵們聞聲立刻停止了纏斗并原地臥倒。

“開火！”緊接著斯莫諾夫軍士的吼聲響了起來，共和國士兵們聞聲扣動了扳機，幾個歹徒應聲中彈倒地。

丹踮起腳，透過共和國士兵們的腦袋向外望去，尋找著戴維的蹤影，開始無論怎么努力的尋找就是無法找到，獨角獸也不見了，大概是他們先行撤離了吧。

交接儀式草草結束，丹沒法繼續(xù)留下尋找戴維，只好護送著拉塞爾上將和愛德華離開了現(xiàn)場。

?

?

往后的幾天里，丹每天都會把全部的閑暇時間泡在四海飯莊里，他不揮霍錢財，只是點一份最便宜的點心，然后以最慢的速度吃著點心，同時目光掃過飯莊里的每一個客人，帶著一絲僥幸尋找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終于有一天的晚上，丹找到了那個人，此時的他正坐在吧臺上，細品著一壺茶水。

“呦，戴維?！钡ご蛄寺曊泻簦诖骶S旁邊坐了下來。“你在喝茶誒，甜嗎？”

“嘿，丹?！贝骶S給了丹一只杯子，并給丹也倒了一杯茶。“一點也不甜，苦死了?！?/p>

二人寒暄完就陷入了沉默。

丹感覺有一肚子話想和戴維說，但很多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剩下的話不知如何開口。

“喂，丹?！贝骶S打破了沉默，一雙疲憊的眼睛盯住了曾經(jīng)的老友?！澳阍趺唇o南方佬干活了……？”

“你懂我的，戴維?！钡づ牧伺母砂T的隨身錢袋。“誰給我錢多我就給誰干活?！?/p>

“你還是一點也沒變呢，丹?！?/p>

“你過得好嗎？戴維？”丹憂心忡忡的眼神對上了戴維疲憊的眼神?！澳惝敵醺芯糇吡耍斐闪耸裁?？百夫長？千夫長？還是軍團長？”

“狗屁?！贝骶S把杯子里的茶一飲而盡?！拔宜麊岢闪藘x仗兵，明升暗降，男爵許諾給我的榮耀確實是實現(xiàn)了，但我想要的是榮耀嗎？我要的是權力，是權力！媽的?！?/p>

丹苦笑了一聲，抿了一口茶，還是一如既往的苦澀。

“你呢？丹？你發(fā)財了嗎？”

“狗屁?！钡び峙牧伺母砂T的錢袋?！斑h遠不夠啊……遠遠不夠……”

二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丹?！痹S久之后，戴維又一次打破了沉默。“你有沒有懷念過我們年輕的時候？”

“你還不老，戴維?！?/p>

“你難道不懷念嗎？”戴維匪夷所思的盯著丹，一高一低的兩只眉毛展示著他的難以置信?！澳菚r的我們什么也不用考慮，只用騎馬，揮劍，打強盜，還能向路邊的鄉(xiāng)下女孩拋媚眼，現(xiàn)在的我們，呵……”

丹沒有回應什么，只是默默地喝著茶。

“時代變了呀，丹?！贝骶S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澳仟毥谦F，曾經(jīng)是帝國的珍貴物種啊，現(xiàn)在竟然能叫叛軍們當做國禮送給帝國，這豈止是在打帝國的臉，這無異于蹲在帝國脖子上拉屎?！?/p>

“喂，老板?！钡]有回應戴維，而是拉住了路過的胡老板?！皝韷鼐啤！?/p>

“媽的，不說這個了，真來氣?！贝骶S氣呼呼的把茶杯推到了一邊?！罢f起來，丹，五年前那次分別之后……你經(jīng)歷了什么？”

胡老板把酒擺在了吧臺上，丹精神恍惚的把酒杯遞到了唇邊，思緒飄回了五年前，耳邊又開始了嗡嗡作響，還伴隨著隱約的炮聲和爆炸聲。

“我……我啊……”